“太太，你别生气，”小桃吓得跪下来道，“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就是怕您不信。可若没有八九成的把握，我敢说出来吗？我冒着被责罚的风险说出来，是怕大小姐跟白先生的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令太太伤心，也令大房蒙羞啊。”

“你起来说话，”潘宝琳的气稍稍顺了些，缓着语气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为何你会觉得大小姐对白易安有意？把你看到的听到的统统说出来。”

“是，太太，”小桃起身道，“大小姐跟白先生教学的时候只有我跟灵儿伺候，如今是灵儿一个人在伺候了，怕是大小姐以为我是太太您的眼线，非要把我打发走。我头先送茶水的时候，见大小姐并未认真学习，倒是想和白先生一个劲地拉家常。进不了书房了，我只能默默地盯着他俩的一举一动，发现白先生从来都是淡淡的，大小姐却不厌其烦地总围着他转。有一次他俩在花园吃点心，大小姐掏出手帕，想替白先生插嘴脸，白先生躲开了……”

“这还了得？”潘宝琳气得跺脚，胖胖的身躯一抖一抖的，“大家闺秀，名门之后，主动讨好一个穷先生，还被人拒于千里之外，若事情传出去，她的脸面还要不要？”

“太太，这事现在除了我和您，灵儿，就没人知道了，”小桃出谋划策，“为了大小姐的名声，您不能任由她这般下去了。依大小姐的脾气，不管是谁，劈头盖脸去问她，她死都不会承认的。我认为您可以先把灵儿叫来训话，灵儿若承认了，大小姐她不认也得认。”

“去把灵儿叫来，”潘宝琳当机立断，“记住，别惊动大小姐。”

灵儿听说太太找她，丝毫不紧张。太太关心大小姐，该是问大小姐的功课呢。白易安来了快一个礼拜，大小姐也多认了几个大字，在太太跟前她也好交差了。

哪知潘宝琳却劈头盖脸问她，小姐是不是瞧上白易安了？

“太太，这话你听谁说的？”灵儿一时乱了方寸，语无伦次道，“小姐对白先生是很尊敬的，学生对老师的那种尊敬。”

“灵儿，你知道我的脾气，”潘宝琳冷哼，“我原以为紫玥的眼光不会这般差，一个穷教书先生也能把她迷的七荤八素，所以我放手让她去学，她的功课也是通过你询问，但这不表示我瞎了，聋了，谁都可以把我当傻子糊弄。”

“太太，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灵儿打死不敢承认，“大小姐没跟我说过她和白先生的事情，我一个做丫鬟的哪敢胡乱揣测？我没跟哪个男人好过，这种事是不大懂的。太太若瞧出来大小姐对白先生有意，大可以直接问大小姐嘛。”

“灵儿，赶紧招了吧，”小桃好心提醒道，“大小姐的心思，太太已然猜透了。”

“灵儿什么都不知道，”灵儿埋着头道，“也没什么可招的，求太太别为难我了。”

潘宝琳望了小桃一眼，小桃点了点头，上前两步揪起灵儿，“啪啪”给了两个响亮的耳光！

“桃姐，你这是干什么？”灵儿没忍住疼，嚎啕大哭起来，“我又没招你惹你！我可是大小姐的丫鬟，你赏我耳光便是打大小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