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安吓得脸色惨白,沈天瑜于心不忍,安慰他道:“你不必过于忧心,既来之则安之,她待你热情,说明对你印象极好,也许你俩会相处得很愉快呢?”
“这自然再好不过了,”白易安道,“不过女人的心我也猜不透,这份职业我并不想长久地干下去,等我爹的债还完了,我比较中意去洋行上班。”
志趣相投的人一聊便忘了时间,待白易安起身告辞的时候,已到了饭点,沈天瑜送老朋友出门时跟前来吃饭的周梦不期而遇,周梦一看这情形便是一阵挖苦:“哟,俊俏小生啊,沈天瑜,你胆子也太大了,趁季辰不在家,就敢明目张胆把男人带家里来?”
“这位小姐,你误会了,”白易安解释,“我是大小姐的家庭教师,也是天瑜的学长,找她不过叙叙旧。”
“我真没听过学长找学妹叙旧的。你们聊半天了吧?”周梦冷冷道,“都聊了些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们觉得合适吗?”
“易安,犯不上跟她解释,”沈天瑜气咻咻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周梦,你不是不拿我当回事吗?为何今天突然管起我的私事来了?”
“事关季辰的名声,”周梦理直气壮道,“我就得管。沈天瑜,下次再想接待你的学长,记得挑季辰在的时候,我倒要看看,季辰愿不愿意招待一个陌生男人!”
“行了周梦,别得理不饶人了,”唐宁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怼周梦,“白先生来的时候跟我打过招呼,是我让他同天瑜单独聊聊的,难不成你连我也骂吗?谁没有个异性朋友啊?之前季辰跟你还没婚约的时候,作为他没有任何名声的妹妹,你不也没深没浅地缠着他么?紫鹃,你送白先生出去,两位少奶奶都坐下吃饭吧。”
周梦心情不爽,扒了几口饭便回屋了。唐宁问沈天瑜,白先生可曾嫁娶?沈天瑜回答:“易安这几年为生计奔波,还未娶妻,甚至连个相好的都没有。”
“既然他孑然一身,为何你大娘要把他招进唐园?”唐宁不解,“也不怕他把紫玥的魂儿给勾了去?”
“易安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儿子,”沈天瑜谦虚道,“哪里入得了紫玥的眼?娘多虑了,大娘高薪聘用易安,定是冲着他满腹才华,易安在西安大学可是个大才子。或者易安的才华还是次要的,关键是紫玥能接受他这样一个老师。”
“紫玥便罢的,她是大房的人,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唐宁道,“可娘劝你,别跟白先生走得太近。你刚才一口一个易安,若让季辰听到了,哪怕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也是不舒服的。府里的丫鬟老妈子都是爱嚼舌根之人,老见你们在一块,定是说什么都有。”
“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沈天瑜赌气道,“清者自清,我跟白易安是光明正大来往,总不能因为别人的风言风语,我白白失去一个朋友吧?”
“就算是风言风语,”唐宁道,“传的人多了,很多人便信以为真了。天瑜,娘是为你好,你若想跟季辰好好的,就得多为他考虑考虑。一个女人,生存之道是什么?就是要好好爱惜自己的名声,别让看你不顺眼的人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