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瑜点头，让春妮小心翼翼地牵着往回走。

“江小姐到底什么意思呀？”春妮不痛快道，“一下子就跟二少爷对上眼了，还把你给扔下了。她到底是来探病还是勾，引男人的？”

“春妮，别用勾，引这个词，”沈天瑜皱眉，“让海音听去了，会记恨你的。”

“本来就是！”春妮不服气，“就跟没见过男人似的。小姐明明提醒她，二少爷不是什么好人，她还要上赶子，往后若让男人欺负，是不是又得怪罪小姐？”

“海音有她的难处，”沈天瑜叹气，“她早就想找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嫁出去了。她本就认为男人全都朝三暮四，二哥对她有意，她怎会无动于衷呢？”

春妮道：“她爱勾搭谁便勾搭谁，若受了二少爷的气，别怪罪小姐便可。”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有何理由怪我？”沈天瑜道，“只是春妮，别气咻咻地责怪别人了，海音又没惹你。她是我朋友，帮了我许多，你忘了？”

两人回房不久，贺季辰来了。他想同沈天瑜单独待一会儿，便找了个借口把春妮打发走。

“海音人呢？”他极自然地拉起沈天瑜的手问，“不会回家了吧？我还打算留她吃午饭呢。”

“她走了，”沈天瑜心烦意乱道，“今时不同往日，留下来吃饭就没必要了。海音心直口快，又同情我受了委屈，非得跟你的周梦妹妹吵起来不可。”

“吵起来也不至于吧？”贺季辰皱眉，“海音的脾气我当然了解，不过好歹是客人，周梦再蛮横，也不会当着我娘的面给客人甩脸色呀。”

“海音是坐你二哥的车走的，”沈天瑜摇头道，“到底是缘分，他俩一见面就对上眼了。”

“有这种事？”贺季辰饶有兴趣地追问，“看来二哥的多情真不是盖的，见一个就能爱一个。不过海音怎么看上二哥了呀？她是认真的吗？”

“那你得问她自己了。”沈天瑜从贺季辰温热的手心抽回自己的手，愤愤不平道，“同人不同命。我们小门小户的小姐，明明循规蹈矩恪守不渝，却留不住男人的心；而你们将军府的少爷个个见异思迁，却偏偏有一堆女人爱。有个长本事的爹真是福气。”

贺季辰讨好道：“我不都跟你解释清楚了吗？周梦是我爹娘要求我娶的，于我爹的霸业有助，就算我人在她那儿，我的心也只在你身上的。两个少奶奶够多的了，我跟你保证绝不纳妾行不行？”

“绝不纳妾？”沈天瑜冷哼，“那紫鹃算什么？她根本就是你的童养媳！”

“别胡说八道！”贺季辰一脸不屑，“我何曾正眼瞧过紫鹃？更是从没想过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是我娘她一厢情愿！”

“只要你娘愿意便可，到头来你都得妥协，因为你是你娘的乖儿子！”

“天瑜，你错了，周梦我的确非娶不可，我爹为了他的霸业，为了保贺家一世荣华富贵，他可以牺牲掉我的一门亲事。可紫鹃能给贺家带来什么？她只是个丫鬟！没有我爹的支持，我娘逼不了我。”

“这些话你还是安抚周梦去吧，”说着说着，沈天瑜就情绪不适了，忽然变脸道，“她是新人，你得多照顾，况且这些鬼话我永远都不想再听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