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她很痛苦，是我对不起她，”贺季辰重重叹气，“要不是为了我，她也不必受这么大的委屈……”

“你可别这么说，”乔问天打断他道，“说到底她可不光为了救你一个，再进一步说，咱们也是为了救她才在广州落难的，这里头的虚虚实实太多了，最好谁也别怪谁。”

“我跟江楚越之间总要有个了断的，”贺季辰道，“不管是战争还是爱情。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到最后谁能活下来，恐怕才是有资格跟天瑜白头到老的人。”

“要是没有胜者也没有败者呢？”乔问天问，“恐怕得问沈天瑜，她愿意跟谁在一起吧？”

“你说的对，”贺季辰点头认同，“如果她在江楚越那儿过得快乐，也愿意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我也不忍心强迫她。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想再见她一面，听她亲口说她的决定。”

如乔问天所料，江楚越的人两天后便赶到了上海滩的城门外，进行猛烈的攻击。要不是贺季辰早有防备，把防守工作做得缜密，上海滩恐怕就要失守了。

江楚越自然也不敢举倾城之力进行强攻，便在城外驻扎，双方对峙。

沈天瑜几乎每日都暗地里关心前线战局。她深知她是江楚越的女人，应该巴着江家军取胜的，可又担心上海滩被攻下来，贺季辰和白易安他们就成了枪下魂。心中纠结万分。

这天江楚越带着她去将军府去晚饭，当着她的面，江老太太提起了给儿子纳妾的事情，说昨儿何家的人来过了，贺太太把她庶出的女儿也带来了，让江楚越随便挑一个。

“人都回去了，还挑什么？”江楚越郁闷道，“娘，你若真这么闲，就该多去瞧瞧医生，调养你的身子，而不是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怎么能叫没有意义的事情呢？”江太太一脸不悦道，“天瑜，你评评理，哪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呀？巴不得儿孙满堂呢。楚越宠溺我没意见，可他总得多纳几个妾，才能给江家开枝散叶呀。”

“娘，这种事情我管不了，毕竟我只是个妾，”沈天瑜刻意敷衍，“一个妾能说上什么话？弄不好说错了，还得给自己惹麻烦。”

“等我把上海滩攻下来了，就给你转正，”江楚越脱口而出，“况且我觉得只是个名分，你没必要太放在心上，是妻是妾，你在我心里的分量一点都没变。”

“楚越，看来你是不打算纳妾了，”江老太太隐隐失落，“可何家那儿我怎么交代呀？”

“你直接把我的意思告诉他们就行了，”江楚越道，“一直以来，我都不是一个喜欢拈花惹草的人，何家又不是不讲道理，他们应该能理解。”

贺季辰，乔问天和虎子正吃着饭，管家送电报进来，说是二姨太从东北发来的。贺季辰可高兴坏了，立马就拆出来看，告诉问题，娘和舅舅这几日就要回上海来。

“现在回来可麻烦了，”乔问天忧心道，“我们老早就派人去找寻二姨太了，眼下上海滩被江家军围得跟铁桶一般，二姨太他们如何回来跟你团聚？弄不好，落在江楚越手里当人质，麻烦可就大了。”

“舅舅是个谨慎的人，”贺季辰云淡风轻地说，“我对他有信心，他一向只做有把握的事情。要想回来，他自然会想办法回来，不会白白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