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还爱你吗?”
“该是不爱了吧,你能从他眼睛看到一点爱意吗?反正我看到的全是冷漠。”
“也许是他善于伪装呢?”贺季辰发表见地,“真正厉害的人就是善于隐藏自己的感情,不动声色。江楚越从西安逃到上海,再从上海逃到广州,受了很多磨难,没准他在卧薪尝胆,等待着厚积薄发。”
“你是说他娶何小姐,只是在利用她,并不是因为爱她?”沈天瑜的心提到嗓子眼,“可他能利用沈小姐做什么呢?他根本就不是贪财的人!”
“那你得问他自己,”贺季辰斩钉截铁道,“他的眼睛里有仇恨,他想利用何家的势力达成某种目的。相信我,我看人的眼光错不了。敬酒结束了,我马上就安排你们俩见面。”
贺季辰让问天给江楚越塞了张纸条,说他有要事要跟他密谈。既然是密谈,自然要避人耳目,江楚越极自然又很巧妙地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来到二楼化妆间,却发现等着他的不是贺季辰,而是打扮得像个贵妇人似的沈天瑜。
“沈天瑜,我真的想不到你会来,但我不知道,你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江楚越站在背光里,沈天瑜看不清他的脸,感觉他的声线有点悲切。
“楚越,你今天结婚,我替你高兴,”沈天瑜哽着嗓子道,“而且咱俩的感情也该有始有终。我今天专程来跟你道贺,结局也算圆满了。”
江楚越问:“你不是要嫁给什么吴少爷吗?为何你现在是贺季辰的妻子?我记得在大学的舞会上,你如此的厌恶他。女人果然都擅长口是心非。”
“舞会上发生的不愉快都是误会,”沈天瑜小心翼翼道,“贺季辰他人不坏,一点都不坏。至于我为什么会成为贺少奶奶,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楚越,我今天是来给你送祝福的,咱俩的感情结束了,恐怕做朋友也不方便,希望我们放下过去,过自己的日子……”
“沈天瑜,你太虚伪了!”江楚越迫不及待地打破沈天瑜的话,“放下过去?若只是放下感情,你今天大可不必来。想让我放下对你们沈家的仇恨,这辈子绝无可能!”
“为何不可能?”沈天瑜心灰意冷地问,“那帮打手对你和你爹下手重了些,可这不是我爹的本意。他这辈子第一次干缺德的事儿,托人办这事,却给搞砸了。他只想把你唬住,让你知难而退,并非想赶尽杀绝啊。”
“沈天瑜,过程不重要你明白吗?”江楚越红着眼道,“我江楚越只看结果!人就是你爹找的,我爹因为你爹的施暴才暴毙而亡,他就该为我爹偿命!”
“那你冲我来吧,”沈天瑜绝望地闭上眼睛,“我爹老了,扛不动皮肉之苦。他是因为我才犯错,我理应代他受过。”
“你攀龙附凤,抛弃旧爱,”江楚越恶狠狠地咒骂,“你跟你爹毁了我的人生,你娘和你娘夺走了我的自尊。等我江楚越羽翼丰满,定会回来找你们算账,一个都跑不掉!”
“江楚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沈天瑜悲恸地嚎了起来,“你知道我被软禁了多久吗?你知道我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头吗?不管我嫁给谁,都是被逼的。你已然娶妻,为何不能真心实意地对何小姐?你恨我,利用何小姐来报复我,同样的,以后她也会恨你,也会报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