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既然你决定了，娘就支持你，”潘宝琳道，“不过你得留在上海，别去战场。咱们一家老小的，就你一个男人，太害怕了。”

“娘，我不上战场，”贺季磊道，“让赵副官领兵，他打仗的经验比我多。”

“必须换个人，”潘宝琳板起脸道，“赵副官这个人不可靠，咱们不能冒这个险。”

“我说过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贺季磊叫道，“更何况眼下，除了他我也无人可用了。”

“贾都尉投靠贺季辰了，”潘宝琳气咻咻道，“赵副官和贾曼文能脱得了干系？你曾经羞辱曼文，能保准她不寻仇？”

“娘，眼下我只能赌，”贺季磊坚持自己的决定，“如果连赵副官都不能保住上海滩，其他人更别提了。”

“那你现在就去把贾曼文抓来，”潘宝琳建议，“咱们手上有人质，不怕赵凌风不好好打仗。”

“我不能这么做，”贺季磊摇头，“绑了贾曼文，明摆着是咱们不信任赵凌风，就算他肯好好打仗，日后我也会弃我而去的，就等于我生生把他给逼走了！”

“都什么时候了，咱们还顾得了这么多？”潘宝琳也不肯退让，“实在不行，以我的名义办这事儿，与你无关。”

“娘，别傻了，”贺季磊郁闷至极，“你做跟我做有什么区别？咱们就不能信命一回吗？出战之前就不能打击赵凌风的信心。他没有了斗志，没有了打胜仗的信念，铁定是吃败仗的。”

“我还不是看他有叛变的可能吗？”“换成别人就没有这种可能？还是你要把我逼上战场，冲在队伍的最前面？”

“罢了，都听你的吧，”潘宝琳终于妥协，“季磊，不管什么结果，娘都认了，娘都陪着你。”

“娘，放心吧，”贺季磊抓起潘宝琳的手，哽着嗓子说，“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先死的人绝对不是你。”

仅仅过了两日，江家军的大批人马便押到了中南腹地的边境，继续朝上海滩的方向过来了。刻不容缓，贺季磊开了个紧急会议，命令赵凌风立刻举兵抗衡。

会议桌上就只剩下孤零零的几位都尉，他们大都反对出兵，认为那根本是送死，可贺季磊态度坚决，他们也没的选择，只能乖乖把兵权交了出来。只怪他们觉悟得太晚，要是跟着贺季辰走，至于沦落到现在，连条退路都没有吗？

会议结束，都尉们都被打发走了，贺季磊寄予厚望的手落在赵凌风的肩头，叹气：“赵副官，我把上海滩的生死存亡跟我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搁在你手上了，对你是毫无保留的信任，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将军，我……”赵凌风支支吾吾道，“我会尽力的。”

“压力很大是吗？”贺季磊忽然笑了，“没事儿，只要你尽力了，不管什么结果我都认！对了，有几句话我一直想跟你说，不管我如果亏待曼文，也从未亏待你，我一心想提拔你，对你也是百分百的信任，你肯定能感受得到。”

“将军，要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赵凌风埋着头，根本不敢直视贺季磊的眼睛，“你大可以放心地把军队交给我，江楚越想击溃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