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胜仗几乎没有可能，”贾都尉嘀咕，“能保住上海滩就成，只要别让大家流离失所就成。是我顾虑太多了，有时候脑子还不如你一个女流之辈好使呢。行了，我有主意了，睡觉吧。”

“诶，你有什么主意了？”贾太太的好奇心被勾得欲罢不能，“话怎么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你就别打听了，”贾都尉嚷嚷，“对你对咱们这个家都没啥好处。你安心地管好这个家，就等于帮我一个大忙了。”

在贾都尉倒弋贺季辰当晚，贺季磊终于得到了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来上海并且试图造反的消息，并且拿到了造反人员的名单，上头贾都尉的大名赫然在目。他惶惶不安并且勃然大怒，质问赵凌风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一点都没听说，”赵凌风一脸无辜地辩解，“我老丈人怎会叛变呢？这名单将军打哪儿得来的？有几分可信度？”

“眼线给我的，应该错不了，”贺季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我再问你一句，贾都尉叛变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贺季辰在上海活动多日，接触那么多的人，你竟然毫无察觉！”

“三少爷明显是有备而来，”赵凌风解释，“所以他的行动也会很隐秘。这阵子我们在处理感情的事情，同时毫无察觉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老丈人叛变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平常只有晚饭的时间见面，并无过多交流。”

“哪怕没有过多交流，难道他不暗示你也一块加入贺季辰的阵营吗？”贺季磊咄咄逼人道，“都是一家人，站两个阵营，他是嫌你活得不耐烦了还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将军，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这件事我毫不知情，”赵凌风激动道，“老丈人瞒着我，很可能有他自己的考量。就算他找上我，我也一定不会为了他而背叛你的。我对你忠心耿耿，你却在事情发生后第一时间怀疑，真是让我寒心。”

“错了，我没有怀疑你，不过是以比较直接的方式来寻找我的答案，”贺季磊拍拍赵凌风的肩头道，“答案我得到了，你确实是个忠心的人。我本打算让你替我好好打一场仗，可谁也想不到局势会这般严重，也许贺季辰已经有跟我抗衡的兵力了。贺家军本就薄弱，再分崩离析，想保住上海滩恐怕是难上加难。”

“眼下的形势的确复杂，”赵凌风游说道，“将军有没有考虑过举家迁移？也不知道还能调多少兵，本来就没有把握打赢的胜仗，看来更悬了。如果城门守不住，江家军攻占上海滩，将军一家也能先报名不是？”

“贺家跟谁关系都不好，能逃到哪儿去？”贺季磊绝望摇头，“再说了，不到兵临城下那一天，我和我娘也不想离开上海滩呀。好了，你还是积极去备战吧，贺季辰的事情我来处理。”

当晚，赵凌风回到贾府，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好在贾曼文还在，等着他回来吃饭呢。

“你爹娘和哥哥们去哪儿了？”赵凌风问妻子，“看样子像是逃亡了，为什么不带上你？”

“我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吃过早饭就很大的动静，”贾曼文苦笑，“我爹劝我一块走，我死活不肯，发生什么事情我怎么问他他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