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季辰,谢谢你保全我的名声,”沈天瑜的眼圈红了,“跟你娘比起来,你人不坏,一点都不坏。”
“别老贺季辰贺季辰地叫,”贺季辰佯装生气,“有妻子直呼丈夫全名的吗?你对我娘的偏见太深了,她只是不喜欢你,觉得你配不上我,偶尔待你刻薄了些,可人也不是坏人呀。”
“贺季辰,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沈天瑜泪眼汪汪道,“不过我不会再回将军府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为什么呀?”
“因为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找个僻静的地方,一个人安顿下来,种种菜,养养花,过简简单单的日子。”
“又不是太平盛世,上哪儿能过这种日子去?”贺季辰摇头,“天瑜,你娘后半辈子可仰仗你呢,你离开上海,她该怎么办?”
“我爹会照顾好她的,她也会照顾好春妮的,”沈天瑜道,“其实我爹跟我娘很像,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不对,你有事情瞒着我,”贺季辰忽然逼问,“天瑜,到底谁跟你说了什么?你明明决定跟我好好过日子了,却突然不顾一切要出逃。”
“没什么事,”沈天瑜苦涩道,“就当是我背叛你好了。”
“既然这样,我一辈子都不会放你走的,”贺季辰可不是省油的灯,“你是我爱的女人,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娶回家,绝不能不明不白地把你放走。”
沈天瑜犹犹豫豫道:“贺季辰,若我告诉你实话,你真肯放我走?”
“那得看你给的理由值不值得我放你走了。”
“你娘跟你舅舅密谋,想趁你去广州公干的时候偷偷把我弄死。”
“有这种事?”贺季辰震惊,“他们为何这么做?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我在花园里不小心听到的,”沈天瑜面如死灰,“我怕得要命。我知道你娘不喜欢我,可她竟然想取我性命,这是我万万料不到的。”
“她为何要取你性命?你是不是又冒犯她了?不对,哪怕你冒犯她,她也不至于取杀意。”
“原因你真的一点都猜不到?”
“猜不到,你就别卖关子了。”
“你娘就你一个儿子,她不管做什么,肯定都是为了你。那个什么左将军的女儿不是有意要嫁给你吗?你娘是想让我腾地方。”
“你说周梦?”贺季辰郁闷道,“她何曾说要嫁给我?没错,过去两家人的确想撮合这门亲事,可到底还是黄了,周梦如今于我不过是一块长大的妹妹。”
“你把人家当妹妹,人家也把你当哥哥?”沈天瑜酸溜溜道,“只要人家还想嫁你,你娘就非让她进门不可,而我自然就成为一个碍眼的东西了。”
“你心里有事该早点告诉我,”贺季辰板起脸道,“下次再敢自作主张,我定不轻饶。”
“若不是我无意中听到你娘和你舅舅的狼子野心,”沈天瑜绝望道,“怕是活不过两日了。贺季辰,你娘已经起杀意了,你护得了我一时,护不了我一世。放我一马吧!”
“刚才那两人绝不是我娘派来的,”贺季辰忧心忡忡道,“你怕是惹上谁都毫无察觉。这种时候我不能放你走,得先查出要害你的人是谁。”
不管沈天瑜如何不情不愿,贺季辰当晚硬要留她在厢房里过夜。第二天傍晚,火车抵达广州,他软硬兼施地把她弄上汽车,来到贺家在广州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