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和万事兴嘛,咱们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到天瑜顺利生下孩子再说呢?”江楚越的语气透着无奈,“你说万一她受刺激了,跟肚子里的孩子一尸两命,我找谁哭去呀?”
“我看她就是仗着肚子里有货,为所欲为呢,”江老太太恨道,“儿子,你说我好不容易混到这个这个岁数,怎么活着还是这么憋屈呢?你不一定非得让沈天瑜生孩子呀,外头大把的女人等着你用呢,我也没逼你娶她们,只要拿点钱打发就行了。江家人丁单薄,开枝散叶要紧呀。”
“娘,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江楚越摇头,“不是孩子越多越好了。生出一堆来,属于不同的母亲,每日争权夺势勾心斗角,累的是咱们娘俩呀。孩子不在于多,而在于懂事孝顺,咱们全心全意地对他,他对咱们才是情深义重不是吗?”
“为什么非得让沈天瑜给你生呢?”江老太太气咻咻道,“她的娇气我看不过眼,怀个孩子,跟要生下龙种似的。”
“天瑜是我喜欢的女人,我希望她生下属于我们的孩子,”江楚越平心气和道,“她在我心里的分量跟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她生的孩子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也会不一样。再说了,有了孩子就能栓住她的心,我为什么不愿意?”
“那可说不定,”江老太太忍不住泼冷水,“为了那个贺季辰,她可什么事情都看得出来。也许那个男人不死,她一辈子都不会心甘情愿跟你过日子的。”
“马上就打仗了,”江楚越道,“我特别希望能在战场上遇到贺季辰。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的。他在战场上死了,没人能说我什么。”
贺季辰又一次踏上了上海滩的土地。他在这儿出生长大,不管因为各种原因离开,再次回来总能感受到一股亲切感。上海滩并未经历战争的洗礼,经济看起来比过去更加繁华了。怪不得各路军阀对贺家军虎视眈眈,原来是冲着上海滩这块宝地来的。
贺季辰没有直接去厦门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他感觉白易安跟贺紫玥已经来上海了,小芬丫鬟出身,一定能自己养活自己;二是他要发展自己的势力,只能冒险来这儿。
找一家酒店安顿下来后,贺季辰写信给钱都尉。
钱都尉过去跟他舅舅唐驿锋是至交,一直非常欣赏他的才华,认为他是将军继承人的不二人选。钱都尉如今还会不会这般认为他不清楚,但至少他不会害他,因为害他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钱都尉很快赴约,激动道:“三少爷能约我出来,令我惶惶不安。我才从广州城逃出来吗?你是如何逃出来的?所有人,包括将军自己,都认为你必死无疑了。”
“是老天爷舍不得我死,”贺季辰笑道,“可怜我二哥,有去无回了。”
“这是为什么呢?”钱都尉不解,“二少爷客死他乡,你跟他同样做为人质,江楚越没有道理不杀你呀。”“钱都尉,这个问题恐怕你得去问江楚越自己了,”贺季辰直奔主题,“我今天找你来是有要事,你认为我大哥真的有能力统领你们大家吗?”
“三少爷这是何意?”钱都尉犯难了,“难道你还想东山再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