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我给你做主，”潘宝琳越说越激动，“这个家季磊还做不了我的主。他要是坚持休了你，我同你一块搬出去。”

“娘，你不止我一个儿媳妇，往后你还会有更多的儿媳妇，”贾曼文心田有一股暖流趟过，哽着嗓子说，“未必为了我跟你唯一的儿子反目成仇？离开将军府我饿不死，顶多是让人家当成一个笑柄罢了。”

“曼文，你是不知道我在这个家过得有多压抑，”潘宝琳长长叹气，“自从季磊迷上沈天瑜，为她做出诸多荒唐的事情后，就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了。你说他怎么能忘恩负义呢？当初为了他能顺利继承大统，我付出多少，又牺牲了多少？要是你的事情我拦不下来，日后肯定还会再出现更加荒唐的事情，我的下场只会更惨。”

“娘，你可想清楚了？”贾曼文忧心忡忡，“万一你跟我走了，季磊不让你再回来了，你肯定会后悔的。而且你这么做，他定会误会是我怂恿你离家出走。”

“后悔便后悔，”潘宝琳破罐破摔道，“现在后悔总比将来后悔的强。我还有些钱，省吃俭用些，养老不成问题。哪怕不够，我还有女儿女婿呢？”

“那你这是何苦呢？”贾曼文不解，“一旦我跟季磊和解，咱俩就没关系了，为了一个外人跟亲儿子反目，这不是明智之举呀。”

“曼文，我这是在赌博，”潘宝琳道，“要么自己过，要么季磊心软，把咱俩都请回去，日后我才能在他跟前抬起头做人。不能有尊严地活着，倒不如自己做自己的主。”

“大少奶奶，咱们就听太太的吧，”双喜凑上前当和事佬，“大少爷没几个亲人了，要是连太太的话他都不听，这种无情无义的男人，也不值得你托付终身呐。”

“双喜，不许无理，”贾曼文白了双喜一眼，“不管怎么样，主子都不是你能随意评论的。快跟太太道歉。”

“罢了，双喜说的都是实话，”潘宝琳大度道，“我自己对这儿子并不满意，别人鄙夷两句也并非听不得。曼文，你再等等，算娘求你了，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季磊回来问明白。”

因为潘宝琳要死要活的，所以贺季磊不得不放下手里的军务赶回将军府来。潘宝琳劈头盖脸地问他，到底有什么资格休了曼文？

“娘，我不是要休了曼文，”贺季磊心虚地辩解，“而是和离。和离后她的名声保住了，也能找个好人家嫁了。”

“曼文对你重情重义，”潘宝琳一巴掌拍在儿子的脑门上，气急败坏地控诉，“她不愿意离开你，和离跟被休有什么区别？你竟然还要求她改嫁赵副官，怎么，自己的正妻可以肆意送给手下？你这将军是大度还是愚蠢？就不怕沦为贺家军的笑柄？”

“娘，曼文会跟赵副官偷偷成亲，”贺季磊解释，“短时间内对我们的名声应该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而且你也知道我要把白易安培养成接班人，日后再有什么流言蜚语，解甲归田的我也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