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安的手从贺紫玥肩头拿了下来,走到窗边沉思。他本以为一切水到渠成了,他可以跟爱的女人成亲,然后耐心等朋友的归来,结果却是,他还得一个人回厦门去!
贺紫玥走上来,拉拉他的依摆,一脸愧疚道:“易安,我……”
“行了,你什么都别说了,”白易安笑着安慰她,“既然你已经做好决定,我支持你。你希望我留在上海还是回厦门等你?”
“回厦门吧,”贺紫玥脱口而出,“没有江楚越的眼线,没有我大哥的眼线,你待在那儿是最安全的。”
“好,我今晚就买火车票回去,”白易安哽着嗓子道,“你出门不便,咱俩还是通信吧。你写好信,想办法让人拿出来邮寄。要是看不到你的信,我会担心你。”
“我记住了,一有空就给你写信,”贺紫玥眼里的泪水将落未落,“对不起,没办法现在就跟你走。”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白易安反思自己道,“过去我的薄情寡义让你苦不堪言。你等我那么多年,我等你也是应该的。”
“你是偷跑出来的吧?”白易安道,“见到你我就放心了,你快回去吧,省得你娘着急。”
“我有东西要给你,”贺紫玥将她的手提包交给了白易安,“里面有我刚买的一些金银首饰,你留着防身。”
“不用了,”白易安将手提包往回推,“我不缺钱,日子还能对付过去。”
“易安,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贺紫玥道,“但是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这笔钱在你那儿比在我这儿更有用。要是用不上,你替我好好存起来,将来我还得投奔你呢。”
两人依依惜别,贺紫玥乘车回将军府的路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当爱情降临在她跟前时,她却退缩了。可为了大家都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她必须得先忍耐。
小桃午睡起来,感觉浑身酸痛。小六将她扶到厅前坐下,一边给她按肩头一边道:“方姨娘,刚刚百货公司的韦经理打来电话,说你看上的那副耳坠刚刚让人给买走了。”
“这么快?”小桃挑眉,“这么贵的金钗,说买走就买走了,那人真是财大气粗呀。罢了,囊中羞涩我也没脸去跟别人争。”
“韦经理还说,买耳坠的不是别人,”小六又道,“而是咱们将军府的大小姐。太太掏的腰包。”
“贺紫玥买走的?”小桃气咻咻地摆桌子,“娘可真是偏心,让她给我肚子里的孩子打几个手镯,她愣是给我哭穷,对自己的女儿割肉放血都成。”
“就是啊,太太实在太偏心了,”小六也是愤愤不平,“不光是那对耳坠,大小姐还买了好多好多东西呢,就像百货公司是贺家开的一样。大小姐是从外头流浪回来的,兜比脸都干净,花的每一分钱不都是太太掏的吗?”
“照今天这样,”小桃嘀咕,“贺家的家底不得让那个败家女给掏光么?不行,我得找机会跟季磊说道说道。”
“那不是又惹恼太太了?”小六摇头,“方姨娘,你得慎重啊,事情闹大了,太太只会更记仇了。”
“我跟那老女人不可能和解的,”小桃破罐破摔,“她一辈子都会找我的茬。小六,将军府的钱以后都是要留给我孩子的,贺紫玥要是败光了,往后他们吃什么喝什么?我管不了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