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先去吧,”沈天瑜摇头,“说实话,照顾病人我到底没经验,我看太太现在睡得挺好,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你不先去睡会儿,待会她醒了,谁协助我照顾她?”
“柳儿姑娘下半夜会来替咱们的班,”凤儿故意暼了暼何采莲,轻声说,“我守上半夜,柳儿姑娘守下半夜,沈姨太你躲懒就行了。做做样子,你还当真了?”
“那也太虚伪了,”沈天瑜嗤之以鼻,“是我主动留下来伺候人的,结果只是做做样子。后半夜柳儿来顶班,见我人不在,又或者明早老太太见我精神抖擞,心里会怎么想?凤儿,我可不想做一个不真诚的人。”
“就依沈姨太的吧,”凤儿道,“我去隔壁伸伸腿,睡两个小时,就过来陪沈姨太。”
谁也想不到,凤儿去隔壁没多久,何采莲便醒了,见守在床边伺候她的人竟然是沈天瑜,惊讶得差点掉了下巴。
“娘要求我来伺候你,”沈天瑜笑着解释,“我认为她的话在理,便留下来了。柳儿睡觉去了,我的丫鬟也睡了,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楚越来过了吗?”何采莲哑着嗓子问,“他知道我病倒了吗?”
“他知道你病了,也来过了,”沈天瑜如实相告,“可他不肯住在将军府,娘便让他回别墅睡觉了。走之前他说了,明天再过来看你。”
“我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何采莲差点哭了出来,“他还是不愿意留在将军府?他就那么讨厌我?”
“说实话,我不清楚江楚越心里想什么,”沈天瑜淡然道,“可总不能因为他不留下来你就不养病吧?娘说你的病来的突然,感冒我就没见过这般严重的,所以我你还是安心养病,其他事情就别想了。”
“你为什么会留下来?”何采莲咬牙切齿地问,“以你现在的处境,巴不得我死,好名正言顺地当太太吧?”
“脑袋长在别人的脖子上,我随你怎么想,”沈天瑜摇头,“也许在很多人看来,我一个姨太太主动留下来伺候生病的太太,就是居心不良。可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我连江家都不想待,又有什么理由觊觎你太太的位置?”
“你这么说我明白了,”何采莲顿悟,“你不过是想找个正当理由来避开楚越,想不到我病一场,倒给你机会了。”
“何采莲,你愿意让我伺候我就留下来,”沈天瑜真诚道,“不愿意我现在就去把我的丫鬟叫起来。柳儿下半夜也会来伺候你。”
“既然你都留下来了,就陪我说说话吧,”何采莲轻声细语道,“我口干,能给我倒杯水吗?”
沈天瑜不光倒了水,还吃力地把何采莲扶起来,喂了水。
“沈天瑜,你困么?”何采莲又问。“刚刚挺困的,”沈天瑜笑道,“不过你醒了,有人跟我说话了,我就不困了。”
“我怕是睡不着了,”何采莲道,“可以跟你聊聊吗?”
“当然可以,”沈天瑜痛快答应,“你想聊什么?”
“我们是因为江楚越才认识的,”何采莲不忌讳道,“我一直不明白,你俩分别了那么多年,为何他还对你念念不忘?”
“这事你恐怕得去问了江楚越本人,”沈天瑜苦笑,“说句不好听的,我要是知道他喜欢我哪点,我一定扬短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