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礼物？”贾曼文提高警觉，“我看没这个必要了吧？我也不想让你破费……”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赵凌风抢着说，“我偷偷给你画的画像，留给你做个纪念。”

他说罢，立马将他的作品掏了出来。

“别给我这个东西，”贾曼文格外抗拒，“你不觉得这东西有点像定情之物吗？要是让人知道了，我如何解释？”

“我没有署名，”赵凌风道，“也没人见我画过画，不可能有人猜出是我的作品。”

“可你画的画定不止这一幅，”贾曼文依然有所顾虑，“一样的画风，难免有人瞧得出来。你的心意我领了，你真的没必要把事情搞得太复杂，给你自己添麻烦，也给别人找麻烦。”

赵凌风的手僵在桌子中央，很是失落。他送贾曼文画的目的是不想她忘了他，因为这对他而言是一件极其悲伤的事情，可他的心里话如何说得出口？

“赵副官，我有我的难处，”贾曼文轻声道，“你知道我在将军府是举步维艰，不容许出任何的差错。过去私会这种事情在将军府也不是没发生过，下场是逐出将军府，你不希望我将来这么惨吧？”

“其实我送大少奶奶画，”赵凌风轻声解释，“是想让自己彻底死心。只要大少奶奶一看到这副画，就能想起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要是不收下呢？”贾曼文故意问。

“我不会勉强大少奶奶做任何事情，”赵凌风笑道，“你不肯收画，回去之后我就烧了，心疼一阵就好了。”

贾曼文的心隐隐悸动，当她还在念书的时候是向往过爱情的，也相信过爱情。父亲为了贾家的利益，不惜将她嫁给贺季磊做妾，想不到贺季磊专宠蒋惠兰，慢慢的也迷恋上沈天瑜，从来就不把她当盘菜。她在贺家熬了这么多年，除了位分上从姨娘转成少奶奶，在情感上，贺季磊依然对她不冷不热。所以当真正有人对她付出的时候，她说不感动，那一定是假话。

“双喜，收下吧，”她朝双喜扬了扬头，“赵副官的一番好意，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大少奶奶，这不合适，”双喜轻声提醒，“若只是一幅普通的画也就罢了，这画上可是你的肖像。”

“我只是收了一件礼物，不是很过分的事情吧？”贾曼文坚持自己的决定，“我叫你收下你便收下，替我仔细珍藏。”

双喜才把画接住，便有人闯进来道：“想不到赵副官这般重情重义，既然给大少奶奶准备了礼物，为何不顺手给我准备一份呢？”

“季磊？”贾曼文慌乱起身，瞠目结舌地问，“你，你怎么在这儿？”

“是我把季磊带来的，”帘子又动了一下，小桃在小六的搀扶下走进来道，“你在外头搞的这些破事儿，真以为能瞒得滴水不漏？”

“方姨娘，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双喜张牙舞爪道，“大少奶奶干的什么破事儿？她干什么了？”

“这是什么？”小桃一把夺下双喜手里的画，扬在半空挑衅，“定情信物吧？人证物证俱全，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这只是一件礼物，不是定情信物，”贾曼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强势道，“再平常的事儿从方姨娘嘴里都能说出花儿来。季磊，你可有兴趣听我解释，为何我跟张副官会在这儿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