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什么都别说了，”贺紫玥哭得梨花带雨的，“他不认我这个妹妹，我也不想认他这个哥哥。这个男人已经疯了，娘你好好看看，他还是你当初引以为傲的那个儿子吗？如果爹还活着，他不会对这个家不管不顾的。”

“紫玥，你少说两句，”潘宝琳息事宁人道，“其实为了你二哥，这事我跟你大哥商量过，他确实有难处啊。虽然他手上有兵权，也不是说想出兵就能出兵的，手底下那帮都尉若有不满，联合起来反抗他，就够他喝一壶的了。再说了，眼下江家军的实力并不比贺家军差，广州又是江楚越的地盘，在他的地盘上劫人，这谈何容易？全军覆没是大概率事件。”

“娘，你可算能明白我的苦处了，”贺季磊欣慰不已，“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薄情寡义，可一旦你们坐在我这个位置上就会明白，谁都可以不在乎贺家军的生死存亡，可我不能不在乎。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真的希望爹还活着，由他来领导贺家军，我只需要做回原来无忧无虑的大少爷就行了。”

“季磊，娘还没说完呢，”潘宝琳硬着头皮道，“你之前的做法娘是支持你的，可如今情况不同了，紫玥喜欢的男人在江楚越手上，你的两个弟弟也在江楚越手上，这事早晚都会让别人知道，咱们不救，在外人看来就等于窝囊，等于无能，你也不打算让人耻笑一辈子吧？”

“所以娘的意思是马上让我发兵？”喝喜酒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其实就为了几条影响不了大局的人命，为了咱们贺家的面子，你认为我手底下那些老头能同意我这么做吗？”

“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同意？”潘宝琳不解，“事情如果闹大了，可不止我们贺家丢脸，连贺家军也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于他们有什么好处？难道他们不是贺家军的一份子么？”

“他们的确是贺家军的一份子，”贺季磊恨道，“可除了我自己，谁会真正在乎？那些老头一直不看好我，觉得我不是当将军的料，甚至有人说，如果换成是季辰坐镇，贺家军的处境就不会是今天这副局面。娘，他们不信任我，更不信中南的政权能一直稳固，他们关心的只有自己眼下的利益。”

“大哥有没有想过，”贺紫玥一脸严肃地问，“很可能你真的没有三哥更合适当将军呢？别人的话不是空穴来风，爹在世的时候器重三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你现在想办法把三哥救回来，让他执掌印帅，一切还是来得及的。”

“紫玥，你疯了吧？”潘宝琳吼道，“将军之位还能让来让去？你都不知道，为了让你大哥当这个将军，为了能让他坐稳这个位置，很多事情我们都做绝了，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娘说的对，”贺季磊点头认同，“紫玥，你就不要异想天开了。若当初我不争，咱们可以把这说成是让，眼下再让，二房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当初咱们害他们，他们为何不能反过来害我们？”

“大哥，三哥不是睚眦必报的人，”贺紫玥极力解释，“他前不久跟我说过，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仇人，只要他们二房的人平平安安的，他就当过去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也不会回到上海来跟大哥争权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