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结论只要人不傻，”贺季磊笑道，“都能分析得出来。我想问你的是，如果你是我，眼下会如何行动？”

“这恐怕不关将军的事吧？”赵凌风硬着头皮道，“将军何必要趟这浑水？就算江将军不强硬纳沈少奶奶为妾，沈少奶奶也不会离婚，再怎么样，她不会成为将军你的女人。不管是江将军还是三少爷，都是将军想要除掉的人，不正好借此机会让他们相互残杀？”

“可我总不能看着心爱的女人给别人做妾吧？”贺季磊眉心紧锁，“我原先不急不躁，是万万想不到江楚越会跟我一样，霸王硬上弓，天瑜的处境岌岌可危。”

“将军有时间揣度江将军的心思？”赵凌风又一次硬着头皮说话，“倒不如去看看大少奶奶。自从小少爷夭折之后，她表面虽然乐乐呵呵的，可心里其实是很苦的。”

“谁都知道她失去儿子心里难过，”贺季磊冷冰冰道，“我也难过呀，可日子不得往下过么？为了让她高兴，我把正房的位分给她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有，你一个将军的贴身副官，整日都在干什么？三句话有两句话不离大少奶奶，连我这当丈夫的都不知道她的心思你却门儿清，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将军息怒，”赵凌风总算收起他锋利的爪子，瞬间变得服服帖帖，“也千万别往歪处想，我只是觉得大少奶奶可怜，而且她娘家对我有恩……”

“赵副官，这些话我听得耳朵都长茧了，”贺季磊不耐烦地嚷嚷，“贾家对你有恩，你是不是你的私事儿？你的私事儿为何要说给我听呢？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你是给我贺季磊办事的，而不是伺候大少奶奶的人，你以后说话再向着大少奶奶，或者再提贾家是你的恩人，我只能把你踢回军队里去。因为你的言行举止让我没法相信，你是一心一意给我当副官的。”

“将军教训的是，”赵凌风俯首帖耳地回应，“我再也不敢干涉你的私事了，谢谢你能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赵凌风是个聪明的人，做事雷厉风行又不失分寸。正因为他的能干，贺季磊才一次一次忍受他。可任何能干的人都有自己的软肋，赵凌风的软肋就是贾曼文，对这点他自己也是一清二楚。他活了二十五年，总算知道迷恋一个人是什么滋味，那就是情不自禁。

离开书房后不久，他很快就把贺季磊对他的告诫抛到脑后，跑到贾曼文房里嘘寒问暖。

“报纸我看了，”贾曼文起身，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地规避赵凌风热情如火的目光，“难得赵副官关心我的感受，谢谢了。”

“大少奶奶对我还客气？”赵凌风皱眉，“我刚从将军房里出来，大少奶奶一定想知道将军说了什么吧……”

“谁都知道季磊迷恋沈天瑜，”贾曼文打断他的话，“他还能说什么？肯定高兴的手舞足蹈呗。”

“大少奶奶猜错了，”赵凌风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这种时候将军哪里高兴得起来？别提有多难过了，江楚越这是逼沈少奶奶跟三少爷绝交呢，很快江楚越又会逼沈少奶奶做他的女人了，将军他能高兴的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