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保护我自己，”小桃气鼓鼓道，“谁让贾曼文欺负我来着？”

“我不想听你唠叨，”贺季磊起身，一脸不耐烦道，“你自己吃吧，我去书房。”

夜深了，小六从书房回来，告诉主子，说大少爷该是生气了，不愿回她房里睡，说要睡在客房。

“他生什么气？”小桃愤愤不平道，“我不过是想安心点养胎，这是过分的要求么？”

“方姨娘，你别怪我说话直，”小六硬着头皮道，“大少爷日后定还会纳妾，若每个姨娘怀孕了都要求搬出去自立门户，那贺家都乱成什么样了？就算大少爷能答应，太太也不能答应啊。再说了，大少爷白日在军校忙碌真的很疲惫，来你这儿是想放松来了，你却不停地跟他诉苦，这不是要赶他走吗？他今儿大少奶奶那儿，而是睡在书房，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小六，你今儿怎么老跟我对着干呢？”小桃的语气颇为不满，“我刚刚不想收贾曼文的礼物，你非让我收下，什么意思呀？”

“我这么做是为方姨娘考虑，”小六解释，“方姨娘家底本来就薄，别人送到跟前的好处干吗不要？日后需要打赏人的地方可多了。退一步说，方姨娘实在不想要，也可以给我呀。”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小桃气不打一处来，“前两日，我才给你家拿了生活费，你爹伤好也回去工作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没说把钱给我爹娘，”小六捎捎后脑勺道，“只是想自个偷偷存点钱，日后若嫁人了，还有一两样拿得出手的嫁妆。”

“罢了，你为自己打算也无可厚非，”小桃终于释然了，“今儿贾曼文这么一闹，害得你跟我一块受委屈。你拿着两样首饰去外头验验，看贾曼文有没有动过手脚，要是没有，就自己留着吧。”

“大少奶奶怎么可能动手脚呢？”小六不信，“她可是当着大少爷的面儿送给你的，岂不是把自己坑了？”

“你验验总没错，”小桃不耐烦道，“我害了她的孩子，她也有理由来害我的孩子呀，万一是什么不易察觉的东西呢？她要是没使这个心眼也就罢了，使了，我也不能放过这个扳倒她的机会。”

翌日清晨，冯妈被叫到潘宝琳房中，从潘宝琳口中得知小桃的怀孕的消息。

“恭喜太太，恭喜大少爷，”冯妈笑嘻嘻道，“这真是一桩天大的好事。”

“冯妈，我既没有瞎，也没有傻，”潘宝琳盛气凌人道，“虽然我还没有证据证明我那死去孙子的死因，可既然我出手去查，定是八九不离十了。要不是秦大夫忽然查出小桃怀孕了，我一定还会继续查下去。可眼下，不管什么事都大不过小桃的肚子，我还是交给你伺候她的食补吧。”

“太太，我真的不想再当个厨娘了，”冯妈摇头道，“年纪大了，稍微辛苦些这把老骨头就熬不住。我的孩子们都大了，希望我早点去乡下养老，不要再这么辛苦了。”

“这么说你那几个儿子心疼你了？”潘宝琳仿佛在听一个笑话，“冯妈，谁不知道他们一直把你当个钱袋子？这些年你辛辛苦苦挣的钱，怕是每一分都进他们口袋吧？我不信他们一夜之间都变得乖巧孝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