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贾姨娘，就努力把大少爷的心跟夺回来，”双喜道，“说白了，方姨娘其实什么都没有，眼下太太跟大少爷是面和心不和，她极力讨好大少爷，大少爷才甘愿护着她的。要是大少爷像过去那样宠着你，方姨娘还有什么能立足的东西？到那个时候，还不是贾姨娘让她如何她就得如何么？”

“我只想为我儿子报仇，”贾曼文叹气，“没心情去折磨任何人。以前沈天瑜的儿子也让人害死了，她歇斯底里地想要杀死仇人，那个时候我觉得她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而此刻，我终于能理解那种心情了。”

“一定会有机会的，”双喜道，“因为我相信好人有好报，恶人也会有恶报。”

“我知道娘在调查我儿子的死因，”贾曼文又说，“可到底还是没能找到依据，所以眼下我也没理由轻举妄动。不管是错杀一个人，还是放过真正的凶手，都是我不能接受的。”

“贾姨娘不觉得冯妈最近怪怪的吗？”双喜纳闷道，“频频告病假，昨儿更是和太太提出辞职。照理说贺家给她的薪水不少，平日还准她出去买菜，根本就是个肥差呀，换谁谁都不舍得辞职的，她辞职还偏偏选在这个档口。”

“冯妈一定知道些什么，”贾曼文亢奋道，“会不会是小桃收买了她，让她在我的饭菜里下毒？”

“我觉得不是，”双喜摇头，“方姨娘身上没几个钱，怕是收买不了冯妈害人。冯妈赚的钱本就不少，要是为了图一时的好处害了人，甚至担着被贺家人寻仇的风险，何苦呢？她定是撞见方姨娘干的好事，又牵扯到自己的工作，无奈之下只能替方姨娘瞒下来。”

“照你这么说，问题确实出在饮食里？”贾曼文嘀咕，“小桃到底下了哪种毒，为何别人尝了都没事呢？”

“一时半会儿我还真说不上来，”双喜道，“要么下在饭食里，咱们下在安胎药里。这种药只对孕妇起作用，对普通人是无碍的。”

“所以小桃才迫不及待地放出那些流言蜚语，”贾曼文顿悟，“一来可以诋毁我的名声，二来又可以掩盖她的罪行。季磊不肯来看我，怕是相信她的话了。”

“也许大少爷是谨慎，”双喜安慰主子道，“他位高权重，是贺家的顶梁柱，不容许自己出现任何闪失。可太太她信咱们呀，只要太太信就行了，真相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咱们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只能耐心等着了。”

“谁说不能做了？”贾曼文道，“冯妈还没收拾东西走人吧？你把她叫到我房里来，我问几句话。”

“冯妈她走不了，”双喜道，“因为太太不同意她辞职，还在潘园给她安排了一个房间，她现在连家都回不了了。她忽然提出辞职就是不打自招，原本太太都不怀疑她了，这下倒好，笃定贾姨娘你的饭食和安胎药有问题了。”

“那太太可问出什么来了？”

“估计是没有，反正我是没听到什么动静。也许冯妈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呢？”

“那我现在能见到冯妈吗？”贾曼文又问。

“我也不知道，”双喜轻轻摇头，“此刻冯妈在太太的监视之下，想见她，估计得太太点头。也没这个必要了，若太太都问不出什么来，咱们就更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