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奶奶，我不想走，我不能走啊……”

小芬的一只手被梁铁军拽着，在做无谓的挣扎。沈天瑜冲她摇头，意在告诉她，她得先出去。

待他俩退出去后，房间里就剩下沈天瑜跟江楚越，耳根也清静了。

“江楚越，你到底想怎么样？”沈天瑜主动坐到江楚越对面，耐着性子问，“你明知道我不会跟你好的，死都不会，你这么做，不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吗？”

“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江楚越苦笑，“这几天我睡不着一直在想，当初若贺季磊把你养在他的房子里，不冒犯你，不逼你干任何你不想干的事情，你不会给我写那封求救信的对不对？他心里定也想尊重你，可他忍不了了，就像我现在这样，我也忍不了了。”

“原来这些道理你都懂，”沈天瑜摇头道，“所以你也打算失去我了？正因为贺季磊他沉不住气，你才有可趁之机。”

“我不是贺季磊，贺季辰他也不是我，”江楚越跟着摇头，“我能从贺季磊手上把你抢走，贺季辰未必能从我手上把你抢走。我知道此刻贺季辰人就在广州，而且我也知道你已经得知这个消息了。我不会让他抢走你的，你就等着瞧吧。”

沈天瑜被吓得面如死灰，尽管她怀疑过很多次，可一次都没有江楚越亲口说出来那般令人绝望！

“所以你才非要来我房里过夜不可？”她询问，“你是不是断定贺季辰这几日就会来救人？”

“我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不知道，”江楚越瘫手，“不管这几日他来不来救你，我都必须待在你房里，因为几日过后，我会秘密送你出国。”

“我不希望季辰他来，”沈天瑜的两只眼睛里闪烁着绝望的泪花，“可我知道他一定会来。江楚越，要是他落在你手里，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他送上门来，当然是得把命留下来，”江楚越脱口而出，“他若不死，你会心甘情愿跟着我吗？”

“你不能杀他，”沈天瑜威胁道，“因为他是贺家的三少爷，你敢杀他，就是给自己找天大的麻烦。”

“你少来唬弄我，我又不是被吓大的，”江楚越冷哼，“眼下贺季辰不过是平头百姓一个，我堂堂左将军还忌惮他不成？他已经不是贺三少了，因为他爹已经死了，而他的亲哥哥，恨不得亲手要了他的性命，还会有谁给他撑腰？”

“贺季辰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沈天瑜无奈，只能以死相博，“你以为断了我的靠山，我就会心甘情愿地跟着你？不会的，那只会成为我的耻辱，我扛不住这排山倒海的耻辱！”

“我可以跟你打个赌，”江楚越盯着沈天瑜的脸道，“等贺季辰一命呜乎之后，你依然会坚强地活着，因为你可不止贺季辰一个亲人，你若死了，他们统统得给你陪葬！”

沈天瑜欲哭无泪，踱步至窗前。看着头顶上如银莲般的皓月，她忽然就想起了多年前，在结束了大学的舞会后，江楚越背着扭伤脚的她，在回她家的路上说着缠缠情话。一个相信爱情的人定也是个善良的人，可如今，是什么让他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难道也是因为爱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