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太放心,”乔问天拍胸脯保证,“今天结束之前,你往娘家打个电话,定是你爹接的。”
他伸手过来拿图纸,何采莲却不肯撒手,威胁道:“先生,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呢,可还是相信你了。若你敢玩弄我,听着,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何太太想听我发誓吗?”乔问天信誓旦旦道,“以我爹娘大半辈子的名声发誓也成。我若戏弄了你,我们全家人都不得好死!”
“罢了,图纸拿走吧,”何采莲唉声叹气道,“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你爹娘的名声于我又有何干系?相识是种缘分,若我爹平安回家,日后你在我心里,也算是个朋友。”
乔问天收下图纸,推开窗,然后扭脸道:“何太太,很高兴有你这么一位朋友。对了,我的名字叫乔问天。”
一个纵身,乔问天便在何采莲的眼帘消失不见。柳儿不解道:“太太,你糊涂了吧?怎能跟贺家的人交朋友呢?此事明明你是被逼的,若让人知道你跟贺家的人成了朋友,哪怕你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啊。”
“柳儿,我的处境你是知道的,”何采莲叹气,“日日活在一个笼子里,连交朋友的权利都没有。虽然这乔先生胁迫了我,但他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甚至很多时候还挺真诚的。再说了,他胁迫我,不正是因为楚越他胁迫沈天瑜在先么?做为楚越的妻子,做为江家人,这种事我是不可能置之度外的。”
“委屈太太了,”柳儿愤愤不平道,“真应该让老爷瞧瞧,太太你为了这个家,受了多大的委屈。”
忽然传来敲门声,梁铁军粗犷的嗓门飘了进来:“太太,老爷差我来办点事情。”
“那你进来吧。”
何采莲一边应着,一边端坐,可千万别让精明的梁副官瞧出端倪来。
梁铁军同他的我随从推门而入,毕恭毕敬道:“就在刚刚,将军在外头遇到了贺三少。贺家的人竟悄无声息地来了广州,将军不放心家里,让我来瞧瞧。”
“贺三少?老爷没看走眼?”何采莲故作震定道,“若贺家的人真来了广州,老爷确实要引起重视,他有心了。”
“太太,也许这几日府里会混进什么不该混进来的人,”梁铁军又道,“你要是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可别忘了告诉将军一声。”
“梁副官这是什么意思?”何采莲当场翻脸,“你的意思是,我会跟外头的人一个鼻孔出气,跟老爷对着干么?简直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若真混进什么人来,那也是你这副官失职!”
“我没有诋毁太太的意思,”梁铁军解释,“我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将军一五一十交待的……”
“少拿老爷来糊弄我!”何采莲气咻咻地打断梁铁军道,“这府里不光住着我,还住着老太太呢。老爷若真关心亲娘和媳妇,就该撂下外头的女人,搬回来住!”
“腿长在将军身上,回不回来住,”梁铁军脱口而出,“将军自己说了算。太太,我是将军的贴身副官,并不负责内宅的安宁,你什么都让我负责,那是不讲道理。我的话说完了,门外有将军安排的人,这几日太太若没什么要紧事,最好别离开自己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