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我就知道,你对我家小姐是真心的,”春妮唏嘘,“我们家小姐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对她好,她也一定对你好。”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贺季辰打发她道,“明天我的副官问天会留在唐园,有事你尽管找他。”
贺季辰推门而入,看到地上铺得整齐的被褥,不禁皱了皱眉。若沈天瑜不想让他碰,他定不会强人所难,可她非要做得如此明显,他心里能舒服吗?
用冷水洗了把脸,脱下厚重的官服,贺季辰郁闷地躺在被褥上。不过成亲两天,他有些厌烦了,每天肩上担着沉重的工作,回到家,喜欢的姑娘也不肯跟他说上两句话。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地上,远不过三尺,中间却像隔了座冰山。
辗转两圈,无法入眠,贺季辰索性坐了起来。透过稀薄的月光,他看见沈天瑜依然头冲墙,留给他一个绝情的背景。她的肩头微微抖动,啜泣声此起彼伏。若在白天,这声音定是听不见的,而此刻是寂静无声的凌晨,听起来不但突兀,还显得有些悲鸣。
“天瑜,你哭了?”贺季辰跳上,床,从背后搂住妻子的肩头问,“怎么了?因为我娘呢?吵架罢了,你至于吗?”
“我没事了,”沈天瑜抹了抹眼泪,肩膀往前缩了缩道,“你快下去睡吧,明儿还得早起呢。”
“都不知道你在难过什么,让我怎么睡啊?”
“我就是,就是想家了,想我娘,想我姥爷和那姥姥。”
“睁眼说瞎话,”贺季辰不信,“你的事情我门儿清,你和你的家人感情不算太和睦,偶尔想起他们我信,想到大半夜睡不着,还偷偷哭了,我真不信。”
“哭是我自己的事,”沈天瑜的倔脾气上来了,硬气地说,“你能不能老往上凑啊?我自己能解决。”
“你是我媳妇儿,”贺季辰也来劲了,“问两句都不能问了?再说了,你的哭声吵得我睡不着觉。”
“顶多我不哭了,”沈天瑜道,“你快下去吧,别影响我休息,真的太晚了。”
“我今天想睡床,”贺季辰脱口而出,“反正床这么大,一人一半也能睡得舒服。”
“行,床给你,”沈天瑜赌气说,“我睡地板。”
她挣扎着起身,瞬间被贺季辰反手扳了回去。
“贺季辰,你又想对我动手动脚的?”沈天瑜扯着嗓子谩骂,“今天你可是第二次动手了!我本以为你是个斯文人,不曾想如此暴躁,不愧是军阀的儿子!”
“你果然瞧不起军阀,”贺季辰冷哼,“该怎么办呢?你都嫁给军阀了!沈天瑜,你到现在还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吗?你的兴衰荣辱已经跟贺家绑在一块了,别人若是唾弃贺家就等于唾弃你,你觉得你能置身事外?”
“我就想好好睡个觉,你为什么非得折磨我?”
“我只想知道你为何哭,你为何不能给我说句实话?咱俩已经是夫妻,我连我的枕边人半夜为何哭都不知道,这不是件恐怖的事情吗?”
“我已经告诉你,”沈天瑜据理力争,“你自己不信,还想怎么样?”
“是因为江楚越吗?”贺季辰逼问道,“对他你还是割舍不下?”
“贺季辰,你讲不讲道理啊?你早就知道我爱江楚越,我从来就没有骗过你,你也说过不介意我心里有他,现在又逼问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