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佳人—倾国倾城
纷飞飘摇的雪花,好似水晶般的透明,纷纷扬扬的散落在诺达的庭院中,百花残败,结冰的水面,倒映着纤细的倒影,冰肌玉肤,粉光若腻好似雪中女神,风吹衣袂飘飘,腰肢袅娜似弱柳。
我好冷,真的好冷。□□着的脚丫,一身单薄的衣裳随着风雪跟着飘逝。这样的日子,真的是自己所选择的吗?
“小研。”不知何时哥哥站在自己的身后,低声说道。
“哥哥。”转身,欣喜的看着哥哥,我抱住哥哥,欢喜的说道:“哥哥,你怎么来了?小研好想念哥哥。家里好吗?二哥哥呢?他怎么没来?”
哥哥宠溺的搂搂自己,把我包裹在他宽大的斗篷中,好温暖:“小研不冷吗?这样的天,小研怎么受的了?”
我知道,哥哥是那样的心疼我。自小哥哥就疼着我,宠着我,只是,我不是哥哥,可以淡泊的弹琴作曲,对名利无所追求。垂眸看着倒映在冰面上的自己。一口淡红润泽的唇,因为舞蹈,我的呼吸时的颤动,而轻轻地蠕动,秀眸微启,柳叶眉间一点素娥。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注意到了自己的美丽,注意到了自己与身边其他人的不同。
“哥哥,我很好呢!”我挣脱了哥哥的怀抱,站立在冰面上,迎风而立,看着哥哥,眼中逐渐凝聚起细微的□□,吐气如兰,猛地踮起脚尖张开双臂......
汗水涔涔,轻轻的喘着气,嘤然有声的说道:“哥哥,我好看吗?”
哥哥看的痴了,见着我,终是默然:“小研真觉得可以成了这事?你可知道,那人最最宠爱的人,那么多美丽的女子最终都是孤老而去,小研真觉得,他会爱上你?”
我默然,那个传奇的女子吗?那个专宠后宫三千二十年的女子吗?听说,她也是美丽的,美丽到少年时候的皇帝也可以为她许下“金屋藏娇”的诺言。她必然是美艳不可方物的吧?
“可是哥哥,她老了,四十岁了,哥哥,他比不过我的。”我抬头坚定的对着哥哥说道:“哥哥,若他真宠爱她,缘何会有那些皇子公主,为何消失过五年?谁知道那五年里发生过什么?”
“小研,你若愿意,可以寻的好人家,安生的过一辈子的。为何要拿这些赌去?”哥哥黯然的说道:“她虽老去,可是,依然可以让李姬降至掖庭。就算是公主皇子之母,除了她,里面的女子下场又有几人好过?”
“哥哥,你可曾见过她?”我问道。见着哥哥摇头,又问道:“哥哥觉得论起美貌才情,我可会逊色于她?”
我笑着,亦或淡雅如仙般的冰清玉洁,亦或迥异流俗的风姿双冠,眼波流转间却又是恬静贤淑带着淡淡的惆怅伤感,只那一个眼神,流转出的却是不同的风情。
哥哥看的痴了,久久只得叹气,转离我的视线,摇头:“这世间,怎会有比小研更为出彩的女子?怕是过着数百年也难得一见了。”
我粲然一笑:“哥哥说的就是了,所以,小研定会成了这事。”
“说的好。”
不远处,平阳公主漫步走来看着我道:“我果真没看错了你,是个蕙质兰心的孩子,心思这般玲珑剔透,何愁大事不成。”
“参见公主。”我折腰微步,微微欠身:“公主从长安回来了?”
“恩,今天一早刚刚到了,方才看了好一会。小研的舞步又进步了许多。怕是再无缺陷了,那天上仙子怕也不过如此了。”
我浅浅的笑了一笑,芳容泛起红晕:“公主谬赞了。若非公主提拔,小研怎会有今日。来日若有机会,小研定不忘公主大恩。”
“说的好。你的话,我记着了,他日若等高处,切莫忘了本公主也就是了。”平阳公主笑笑,视线转移到哥哥的身上:“延年,今日所说之事,你可想好了?”
我微微侧目看着哥哥挣扎的神色。
平阳公主不再对哥哥说话,只对这着我问道:“小研,今日我可再与你说一次,若是应了走这条路,却再也回不了头,成了,飞上枝头,败了,孤老一生。你可再想想,若是不愿意了,我还可放你回去,给你寻个好人家了了此生,你可愿意?”
我正欲说话,却看到哥哥失落惘然的颜色,顿觉心痛。
那年,若非哥哥,此刻,我怕早落入恶人之手,哥哥更是因我,纵然善歌习舞,长于乐曲,技法娴熟难得一见,却也只是落人嘲笑。想到这里,我靥铺巧笑,带着决绝的言道:“若不的化身天上凰鸟,不若粉声碎骨。小研不愿。”
最终,哥哥怅然,眼中尽是痛苦,看着我,低声道:“延年自当照办。”
“妹妹,到长安了。”二哥哥小心的在马车外边对我说道。
我唔了一声,有些头疼,连日来的奔波让我乏力疲惫。把身子套在宽大的袖袍下,戴上斗篷上的帽子,二哥哥低身把握扶下了马车。眼前,正是平阳公主在长安的府邸。终有一日,我便要从这里走出去。我咬咬牙,正欲向前而去。
“等等。”门口的守卫下来了一个,略微低头对着我们说道:“公主有话交代,大门耳目混杂,还请小姐公子从偏门进去。”
二哥哥扶着我的说撇开了我,怒喝道:“说的什么话,我家妹子怎可从偏门过去,你可知道,我妹子可是公主的—”
“二哥”我喝止了二哥哥,转而幽然一笑:“这位哥哥说的是,这里怎是招摇的地方,还请小哥哥带路过去可好?”
守卫看的痴了会,好一会方才楞楞说道:“好好,我这就带美人过去。”
“谢谢小哥哥了。”我宛然一笑,星目灿灿,微步搀着二哥哥的手臂从那偏门而入。
进了房间,二哥哥依然愤愤不平,“狗奴才,竟敢这般看待完美,妹妹,来日若是我们飞黄腾达了,定要这厮好看。”
我默默不语。狗奴才也是看着主人的颜色。若不然,何来的胆子?“哥哥,取来灯火。”
二哥哥取来了灯火,一闪一烁的烛光带着妖异的光芒,我从怀里掏出纸页,慢慢的张开,嘴角轻吟着曲子,一角靠近了烛火,火焰吞噬了纸张,很快就泯灭成了灰烬。靠着铜镜中的娇颜:“倾国倾城么?”
“研姑娘!”
我打开门,是公主身边的婢女,身后跟着几个婢女捧着各式的衣裙:“公主吩咐让我们带衣裳过来给姑娘挑选,姑娘不妨看看。”
“好的。”我侧身让她们进了门,放置好了衣裳便出了去。看着眼前各色各式的衣裳,略微有些烦躁,若是配那曲子舞蹈,这些衣裳怎会配得?不过多是艳俗做作的东西。有些心烦。
“小研。”是哥哥的声音,我欣喜的打开门,看到哥哥的瘦弱的身形,勉强的笑容,心疼的拉过哥哥让人带了好些好吃的过来:“哥哥,这些可都是长安的吃食,比起我们那里,可是难得的。哥哥尝尝看好吃不?”
哥哥摇头,推拒道:“明日,随我进宫吧。”
我怔怔的看着哥哥:“哥哥。哥哥不是不欢喜这些事情吗?”
哥哥向来不喜这些凡事,只喜欢作自己欢喜的曲子,舞着自己的舞蹈,从不为这些个名利去争夺这些的。
哥哥苦笑着,细细的摩挲着我的脸颊:“小研,哥哥就你一个妹妹,爹娘去的时候,与我说过,好生照看你和广利,若非哥哥自恃甚高,吃着祖产,渐渐的坐吃山空,你和广利也不至沦落至此。是哥哥亏欠了你们。”
眼泪险些落下,看着哥哥这些日子来逐渐消瘦下去,心揪揪的痛着:“哥哥,小研一个人也是可以的。无需哥哥帮忙。”
“小研的舞艺哥哥自然是信的过的。只是,若需力求完美,小研可相信,世间也唯有哥哥可与小研配合完美无缺?”哥哥微微一笑。
“哥哥,”我收回了眼中的朦胧:“谢谢哥哥。”
哥哥笑笑,侧目看到桌子上的衣裳道:“可是要挑选舞衣?可有中意的。”
想到这里,我头疼着看着这些东西:“都是些俗物,难登大雅。”
“不若去霓裳坊看看吧。”哥哥忽然说道:“或许那里会有小研中意的舞衣。”
霓裳坊。
时值冬末,霓裳坊内多是选购冬衣的人,下了马车,我在哥哥的陪同下走进了霓裳坊。进了门,店里只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见了我,笑着说道:“欢迎光临,随便看看喜欢什么。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然后低头继续算账。
果真好特别,就连站台上的少女也是不落俗气。我心中暗暗赞叹,随即问道:“小掌柜的,此时可有舞衣?”
少女点点头,“有的,随我来吧。”
说完下了柜台拉着下来,带着我们到了后面的隔间里去。
一进去,满目的是高高的衣架子,架在墙壁上,地面排列着用木头做的人形,穿着各式的衣裳,夺目的光华。
我细细的看了看,各有千秋,却依然不得我的心意。看了几番,终究是摇头,歉然的正要说话,少女笑着抢先说道:“姑娘无需介意,姑娘的眼光和我们家夫人一样的高见,不妨事的。过两月就会有新的样式进来,若是姑娘不着急,到时候可过来定做。”
我摇头,两个月,我等不及了。
“伊兰姐姐。伊兰姐姐。”我正要说话,外间传来了一少女的喊话。
出了门,只见一个红裘少女,身形和自己差不多,一双眼睛晶莹剔透,眸球乌灵闪亮,清淡的朱唇和润红的脸蛋散发着异样的活力,见了自己,笑了笑:“伊兰姐姐,我来取衣裳了。”
伊兰点头,从柜台中,取出包裹:“听你母亲说是特意给你订做的,你可要试看看?有两套呢,都是市面上看不到的。”
“不了,娘最近老唠叨,难道真是年纪大了。真是麻烦的老太太。”红裘少女嘟囔着说道,丝毫不介意如此说自己的娘亲。
“死丫头,让你娘知道了,定不饶你,她可最听不得人家说她老的。”伊兰点点她的头,痴痴的笑说道:“还是试看看吧,不然有了问题可要再来一趟。”
少女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我亦也好奇,索性跟在一边等着红裘少女换好衣裳出来。
“杨公公。”哥哥向着眼前的老太监施礼,语气中略显忐忑。
我低眉跟着施礼。
“李乐师,你身后是何人,咱家不曾见过。你可知深宫禁地可不是闲杂人等都可以进来的。”
“杨公公,这是令妹,近年年方十八,与我学习舞曲,正是今年新进的舞娘。小研,还不见过杨公公。”哥哥小心的说道。
我压低了声音,让自己看起来慌乱无措,头低得低低的说道:“小研给公公问安。”
“那便下去吧,好好照看着,切莫乱了分寸。”杨公公似有深意的说道。
离开时候,深深地看了我两眼,我垂眉看向地面,待他离开后,哥哥好似松了口气。
“小研,今后定要小心此人。”
我知道,我的命运会在这里扭转,或者成,或者败。我从未后悔我自己的选择,尽管在若干年后,我心中好似也有淡淡的遗憾,但是,仅仅只是遗憾。
平阳公主告诉我,那只是家宴,近来,皇上的腿脚并不灵便,而皇后却只日日呆在椒房极少外出,那时这么多年来,帝后第一次僵持,没有人知道王为什么。平阳公主告诉我,这会使一个机会,他们之间的感情,这么多年来,难得见到了裂缝。
身上裹着宽大的斗篷,我化着淡淡的妆容,眉心处点缀着一抹桃花颜色,灼灼如华。斗篷内的舞衣不同流俗,银色的衣裙,裙角时落落的流苏,布料轻盈的只要慢慢的走动,就会飘散开来,如月中星华,熠熠生辉,弥漫着淡雅如仙,不食烟火的遗世气息。
远远的,我看见了她,传说中专宠后宫的女子,让天下女子皆为之艳羡的陈阿娇,披散着以一头青丝,从侧面看去,媚眼如丝,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身边两个容貌相似的孩子,却看不出年纪,只是,却不似已近中年的妇人。她的身边,是沉着脸的皇帝,棱角分明,两相对比,竟是看不出他比身边的皇后还要小三岁。而自筵席开始就不见他们交谈过。
我看到平阳公主站了起来,看到她身边的卫青默不作声的饮着酒,她朗声说道:“皇上,今日筵席的歌舞果真是精彩绝伦,让人看花了眼。前些日子阿姐也寻得一舞娘,论起歌舞也不逊色,倒颇有几分皇后当年的风采。皇上可有兴趣瞧上一瞧。”
平阳公主有意无意的强调者“当年”,眼角尽是得意之色。让我有些厌烦。
“大姑姑。”不知何时,身后竟然有一个甜腻的声音,那样的熟悉,我定在一处,几乎不能相信的看着那个红裘女孩眼角若有似无的看了我两眼,尽管围着轻纱,却依然可以感觉到她不屑的嘲讽。原本淡定的心神顿时好似被撩拨开来,慌乱不可自己。
“大姑姑寻得的人自然舞艺过人,才情出众,父皇自然是欢喜的。只是,今日姝姝也备了舞蹈送给父皇,大姑姑能不能让让姝姝?”
她是祁连公主!我震惊的看着她俏笑嫣然的对着平阳公主说着,言语亲热,语气却不乏深冷。
见状,平阳也只得点点头。
“父皇,姝姝从未跳过舞,若是跳得不好,可别笑话我才是。”她的脸上少了初时见的俏皮,多了高然大气,多了如凰的骄傲,好似天生的贵族,周边的人皆为之黯然失色,说道:“那让娘亲给我伴奏好吗?”
我看到,那个一直微笑看着她的人点点头,转身让人取来了古琴。一排排的宫女取来了架着的古琴,立在她的周围。看到一身红衣的她站立中间,挥袖间,顷泻出长长的流水袖管,曲调抑扬顿挫中渐渐的布满了一腔柔情,那样的熟悉。蓦然一惊,侧目间,那个一直裹着斗篷搂抱着皇子的女人随即跟着她的轻唱道:“北方有佳人”
我顿时定在那里,或许曲调不同,或许舞蹈不同,可是,那词却是一模一样的。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当最后的乐曲停止,我知道,我输了。
“北方佳人,倾国倾城?”他细细的回味着这样的话语。
“皇上,这倾国倾城的人儿可不好找。”平阳亦是不知觉,尽管脸色苍白,却依然想要继续为完成的计划。
“阿姐!”他忽然笑了笑,转身看着身边的陈阿娇,嘴角勾勒起一抹笑容。
他说过的话,今生,我亦不会忘记。
他忽然搂过身边的女人,轻浅的笑着说道:“朕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皇后,而今,祁连公主的话倒让朕想到了,用这“倾国倾城”来形容朕的皇后,却是恰恰刚好。”
最后的防线瞬时崩塌。听不到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哥哥弹奏起另一支曲子的时候,我方才发现自己已经站立在了舞台的中间。
微微欠了身,神志清醒了过来。怎么能,就算没有佳人曲,我也不会输得。视线落在了眼前结冰的湖泊,面纱下的我咬了咬牙,转身脱去了靴子,靴子里,没有袜子。
我听到哥哥的曲谱出了错,却只能坚持到最后。□□着脚丫,脚丫上市叮铃叮铃的铃铛,一步一步地走下去冰面上,身上的斗篷渐渐的落下,露出那件绚丽的舞衣,却仿佛针扎一样扎着我。那日,便是我求情向着祁连公主求来的衣裳,如今,却成为可笑的笑柄。
冰面上,我已经习惯了冰冷的感觉,到了最后,便没有知觉,那是第一次,我在慌乱中失去了往日的分寸。
冬末的冰面是那样的薄弱,顷刻间,我落入了冰冷的河面。冰冷的湖水从鼻孔里,从嘴里涌入身体,我咬着牙,感觉到嘴里的血腥。强忍住不让自己失去知觉。
不知何时,身体被人捞了出来,斜挂在腰间,狼狈不堪的带出了水面,他的身体轻盈的在冰面上走过。很快便把我带到了岸边。
颤颤巍巍的睁开眼睛,是一个玄色衣裳的男子,黝黑的肤色,萧萧肃肃,清朗俊逸。眼中带着淡淡的神情,尽管搂着衣裳单薄被水浸没的我,依然没有半分的动容。
而此刻,脸上的面纱早已脱落。
我被放在的湖边,颤抖着跪立在地上:“小研该死,小研该死,请皇上饶恕。”
弱柳扶风,纤细动人,三分真来七分虚。带着盈盈的泪光看着眼前的男子。他便是当今天子,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么?我盈盈带泪,身子略微的颤抖,看着他,不住的瑟瑟发抖。
只是,他冷冷的眼神不带任何的情绪,冷漠的看着我,为何?这样的眼神比起方才湖泊中的冰水更加的刺骨寒冷?
许久,四周皆是一片安静。究竟我做错了什么?这并不在我的预料之中,无论是怒气或者同情,或者其他,都不会是这样的安静。
“爹爹,这个姐姐掉水了去了,一定很冷的。爹爹让她下去休息。”忽然,一个奶声奶气的孩子对着他说道。
气氛好似一下子溶解了,只见他点点头,抱起身边的男孩:“璃儿又重了,爹爹都快抱不动了。”
小男孩奶声奶气的说道:“爹爹,璃儿有点冷,我们和娘亲还有哥哥姐姐一起去吃火锅好不好?”
他点了点头,随即带着一行人离开。
我怔怔的呆立在那里,刺骨的寒冷几乎让我支撑不住地上。他甚至没有吩咐我该如何,只是带着自己的孩子离开。
为什么?我不明白。
忽然,一个斗篷披到了我的身上。抬眸,是他。那个带我出水的男子。他默默的看了我两眼,转身道:“带她下去吧。”
他是谁?不是皇子,为何却可以吩咐得动宫中的奴婢?
回到偏僻的房间,终是忍不住泪水涟涟。
像是小丑一样的表演于人前,却只是在他人的算计之中。为什么?我不明白。
“小研,小研。”哥哥焦虑的敲着门。
哥哥,我猛然冲到门前打开门。
“小研,让哥哥看看,是不是着凉了,要不要寻得医女过来瞧瞧?”哥哥担忧的正要摸我的额头。
“啪”
哥哥楞住了,我打开了哥哥的手,冷冷的看着他问道:“为什么要欺骗我?”
“小研,你说什么?”哥哥愕然的看着我。
“若不是你,那曲子怎么会变成别人的?若不是你,今日我定会以那曲子名扬天下!哥哥,你可以不帮我,可为什么要害我,欺骗我?你不是说过,会补偿我,会帮我吗?可是,你却骗我。为什么?”
哥哥面色顿时苍白,嘴里呢喃道:“不是我。不是我。”
“曲子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唯一值得怀疑的就只有哥哥。你本来就不愿意我入宫,好啊,好啊,如今你心满意足了。你满意了是不是?”我愤然的推着哥哥出门,关上了门。
为什么?
我把自己放在怀里,久久的不能言语。
那一年,我十岁。
“哥哥,哥哥。”灯会那天,哥哥带着我去看花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当我回过头的时候,哥哥就不见了。怎么寻都寻不着哥哥。慌乱的跑着寻着。却始终都不见哥哥的踪影。
“小姑娘,你寻着谁呢?哟,生的可真是俊俏。再等两年,铁定是个祸水,不如就让哥哥我尝尝鲜。”凶神恶煞的大汉看着我,猥琐的笑着,乱糟糟的胡子向着我的脸凑了过来。
“放开我,放开我。”挣扎着,却忽然感到从头上落下的热腾腾的东西。
抬头,大汉惊恐的看着我。头上冒着潺潺的血。身后,是喘着气的哥哥高高的举着古琴。
好多人抓走了哥哥,然后,哥哥回来。本以为没事了。直到渐渐的长大,才知道,哥哥已被施了腐刑。
腐邢,当我知道了它的意思。却再也哭不出来了。
难过后,我方才发觉哥哥早已不在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