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羽舒听到这骨骼声响,就知道不好。她大声叫道,“你要敢对我用强,我就自尽。”
“你……”辕夙凌尘气极叫道,“你敢!”竟然敢用死来要胁她,她竟然敢说什么自尽,她不知道她的命有多么宝贵么,不知道她是辕夙家最后的一点血脉么?
风羽舒甩开她的手,说道,“谈下去没意思,我不逼你,我走。你做你的尊主,我当我的乞丐,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日子,你睡你的龙床软榻,我躺我的破庙草窝。”
辕夙凌尘又气又怒,又想不出什么办法留住她,眼睁睁地看着风羽舒越走越远,她咬咬牙,一跺脚跟了过去,走在风羽舒的旁边。
风羽舒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辕夙凌尘跟在身边,嘴角扬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容。她家的尘儿这时候是全乱了分寸了,要在以往哪里容得自己这般折腾,直接“啪啪”两招上来打得自己晕头转向,再拎着衣领就揪回去了。她不趁这机会加把油把尘儿拐到手更待何时?她深吸口气,用伤感的语调唱出一曲陈冠蒲的《好聚好散》,“离开你的地方,雨下了一整晚,最怕不是孤单,是错了该怎么补偿,眼看天就要亮,未来渺渺茫茫,不怕你心已淡,只怕你泪流肠寸断,如果好聚好散这么难,教我如何不要为你想,捧你在心里的我,你看都不看,为了好聚好散的自然,承诺一个永远的肩膀,弥补你脆弱情感,伤痛让我自己独自了断……”她唱得伤感,微微仰起头,唱着唱着便落下泪来,一身的落寞。她唱完了,又重复着唱,“不怕你心已淡,只怕你泪流肠寸断,如果好聚好散这么难,教我如何不要为你想,捧你在心里的我,你看都不看,为了好聚好散的自然,承诺一个永远的肩膀,弥补你脆弱情感,伤痛让我自己独自了断……”连续不断地重复,一遍比一遍伤感,一声比一声缠绵,泪一滴连着一滴的落下。
辕夙凌尘听着难受,她伸手拉着风羽舒的手腕,轻声问道,“静儿,我们回去好么?”从储物戒指中摸出件披风给她披上。虽说这是荒郊小道,可她只穿一件绣龙肚兜也确实不好看。
风羽舒低下头,幽幽说道,“回去做什么?”撇过头,把披风扯下来还给辕夙凌尘,扭头看了看,在路边的草垛上抓了把稻草,胡乱打几个结,然后挂在身上,再东瞅瞅西看看,她还想找根合适的棍子。
辕夙凌尘看到她这比乞丐还落魄的打扮实在是气人,三两下就把她身上的稻草给她扯了,再把披风给她披上,压抑着怒气叫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风羽舒抿紧嘴巴,轻轻扯了扯嘴角,幽幽一叹,抬起手,温柔抚摸着辕夙凌尘的脸,说道,“你都懂,只是你给了自己太多束缚。尘儿,我解不开你套在心里面的结,也走不进你的心里,即使你对我有情,你也不会接受我,何况在你的眼中我只是辕夙秋晨与曲沐枫的替代。尘儿,我有我的尊严,我有我的自尊。即使我以后是一个乞丐,做一个当乞丐的自己也比做别人影子好。”
“你当真要走?”辕夙凌尘问道。“当真要舍我而去。”
“不是我要走,是你的身边没有我的位置。”风羽舒扬起一抹苦笑,“我以为我们会是彼此的唯一,我以为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幸福,到头来却是老天与我开的一场玩笑,给我的一场黄梁梦!”说罢,她猛地一吸鼻子,摆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朝辕夙凌尘裂嘴笑了一下,高高地举起右臂,用力地朝她挥了挥,“再见。”说完,转身便朝远方飞奔而去。
“静儿!”辕夙凌尘站在路边,心里揪痛得慌。她当真是要走,这小混蛋就当真这样舍自己而去,从此不再理自己了么?一股慌乱涌上心头,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她的心里爬,让人觉得挠心挠肺的难受。她想哭却又没有眼泪,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愣在那里想了半天,咬牙气愤地叫道,“长这么大,还没有谁敢这样子不理她!”深吸口气,一股怒意涌起来,既然软的哄不回去,她就直接去把人逮回来好了。
风羽舒来到一间农舍前,见到农舍中没有人,她把肚兜的上珍珠扯下来从窗户射进去丢进桌上的一个碗里,然后转身从屋外的晾衣竿上偷了两件衣服,飞快地套上,随便寻了根麻绳系上,然后一溜烟跑了。
辕夙凌尘跟在她的后面看得那个气啊,自己的披风还比不上这几件破麻布衣裳?拳头捏得格格作响,她很想冲出去给她两巴掌。可是她不敢,这小混蛋正在闹情绪,她怕把她惹毛了会做出什么更离谱的事情来。跟着风羽舒到了一个小镇上,风羽舒把衣服上的金银绣品全部典当了,然后寻了家客栈,付了一个月的房费,告诉店家不准吵她,然后进了客房一头钻进被窝蒙头大睡。
辕夙凌尘穿着极度华丽,这样子进去太惹眼。而且,她也极不喜欢这种龙蛇混杂、贩夫走足扎堆的地方,人气味道和汗味太重,她受习惯了天地灵气的熏陶,受不了那些污秽味道。看到风羽舒钻入那脏兮兮的被窝里就睡,顿时眉头皱成一团,发誓等这小混蛋回去一定把她扔进浴池里面洗掉她三层皮。她也没进客栈,就在客栈外的一棵参天古树上落脚,结了个结界隐去行踪,细心地留意着风羽舒的举动。
在古树上守了一天,听了一天那些莽夫的脏话,而她家的那小混蛋睡在床上连身都没有翻一个。辕夙凌尘想想也不是办法,照她这样子睡下去,谁知道她会睡到哪一天。自己在王宫里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想叫风旗令的人来守着她,但又不放心这小混蛋会做出什么出轨的举动在她的手下面前丢她的脸面。正在犹豫中突然摸到辕夙秋晨给她的药,秋晨说这药对小混蛋很有帮助,莫非是有助于小混蛋吸收宇宙蛋灵力的药?心中一喜,若这小混蛋把那宇宙蛋的灵力吸收,也有了一身修为,到时候她能够自保,就算是放她在外面历练自己也放心。想到这里,她便从窗户飘进屋子,落在风羽舒的床边,站了半晌也没见这小混蛋醒来,她便伸手将被子掀开。
风羽舒睁开眼睛,见到是她,又闭上眼睛,伸手去抢被子。
辕夙凌尘说道,“这里有一包药,你把她吃了,我便不再烦你,天南地北任你去。”
风羽舒从被子里面钻出半颗脑袋,露出双眼睛盯着辕夙凌尘,说道,“以后你的什么东西我都不要。”在被窝里面取下储物戒指递给辕夙凌尘,说道,“这个也还给你。”
“你——”辕夙凌尘气道,“即使不做情人,你也还是我的曾孙女,还是大风王朝殿下,你赌什么气!”
风羽舒从被子里面钻出来,冲她叫道,“这种殿下我不做也罢!我不是辕夙秋晨的影子,我也学不来她那般本事,学不得她那般卖弄乖巧的本事!”
辕夙凌尘气得指着她骂道,“你怎地就如此小气,我不过就说你两句,你居然气到现在,你……”“我就小气了,我就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小心肠了!”风羽舒打断她的话一口气说完又倒回床上钻进被子里去不理她。“我随你!”辕夙凌尘叭地一声把药扔到旁边的桌子上,“想要让我觉得你比晨儿强就证明给我看,使性子只能更证明你比晨儿幼稚!”
“你——”风羽舒倏地从被子里面蹿出来,叫道,“好,我就证明给你看。”气死她了,她就不信她争不过一个死人!她要是知道辕夙秋晨死了都还在算计她,估计会真给气死。
辕夙凌尘睨着她,“你怎么证明?”
“药,拿来。”风羽舒向辕夙凌尘伸出手去。
辕夙凌尘把药递到她的手中,顺带递了个水壶状的东西给她。
风羽舒接过水壶,打开药发现里面是一袋粉末状的东西,觉得这药有些奇怪,可想着是尘儿给的,也没有多想就服下了。然后把水壶还给辕夙凌尘,冲她说道,“给我衣服,我们回宫。”
辕夙凌尘把衣服递给她,嘴角扬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容,“这孩子还是没晨儿聪明,一个激将法就上当了。”取出件风衣给她披上,柔声说道,“你这身也够脏的,先披着披风回去好好洗个澡。”
风羽舒吸吸鼻子,故意往辕夙凌尘身上蹭了几下,叫道,“我觉得脏脏的挺好。”腹部涌起一股热意,似乎有点热。心想这药真燥,好霸道。跟着辕夙凌尘跃出窗口往王城方向奔去,飞到空中她觉得不对劲,怎么三两下就被尘儿给哄回去了?她还在生气还在跟尘儿怄气,还没有把尘儿追到呢。郁闷!白被冤枉、生气一回了,到最后还落得是自己太小气,成她的不是了。
转眼间便回到皇极殿,辕夙凌尘径直把风羽舒按进了浴池,吩咐婢女给她把身子从上往下刷得干干净净。
风羽舒也热得全身冒烟,跳进水里埋得头都见不着,刚入水的时候清凉了一下,随即又热得冲出来,全身红得像虾子一样冲婢女们叫道,“拿冰块来加冰块!”使出寒冰掌将身边的水拼命降温。
辕夙凌尘站在池边,看到风羽舒的皮肤红得像快要滴出血来,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布满血丝,再衬上那一个猪头脸,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辕夙凌尘蹲下身子,从储物戒指中摸出药替风羽舒抹在脸上,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热。”风羽舒拼命地扭着身子,用水往身上打去,她觉得喉咙发干,身体发虚,下体非常的不适,胸部也胀痛得难受。只是尘儿的手摸在脸上冰冰凉的好舒服,让她忍不住想往尘儿身上靠去。那些侍女拿着毛巾替她擦拭身子,毛巾在身上游走也好舒服,让她闭上眼睛忍不住呻吟出声。可是,胸还是胀痛,像有什么在胸里面拼命膨胀一般。她用手捏住胸前的柔软,用力揉了两下,重重地呼出口气,舒服多了。可是,随即渴求感更加猛烈,让她更加想要。刚放开的手又挪了回去,再揉,用力地揉!
辕夙凌尘瞪大眼睛一脸恐怖地望着风羽舒,这小混蛋在干什么!旁边的侍女也被风羽舒的举止给吓着了,都停下手望着她。辕夙凌尘觉得不对劲,伸手把婢女遣退,拉住风羽舒的手,喝道,“静儿,你做什么?”
“尘儿,我好难受。好热,胸好胀!我想尿尿!”她站在水里,大腿交替地动着,拼命地摩擦着腿根。“啊——,好难受。”风羽舒拼命地扭动着身子,她觉得身体里像是有一把火,可是就是发泄不出来。
辕夙凌尘把风羽舒从水里拎起来,才发现她的毛孔里都开始渗出血渍。晨儿给的是什么药?吃了怎么会有这种反应。伸手去把脉,发现寻不到风羽舒的脉,才想起她吃了宇宙蛋将她的筋脉全完改造已经与身体融为一体,再无筋脉可寻。
风羽舒湿着身子贴在辕夙凌尘的身上,叫道,“尘儿,难受,好难受。”她的手在身上又抓又揉,迷朦的眼中快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