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带着皇后、永琏、兰馨乔装成普通的百姓,坐上一辆马车缓缓驶出了皇城的大门,善保、福长安两个人骑着马走在马车的前面带路。
傅恒是李荣保的第十子,是已故孝贤皇后的亲弟弟,育有四子,福长安便是他最小的儿子。这个小儿子今年十七岁,仪表堂堂,秉承了其父武将的风采,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然福长安一向为人较严肃不善言词,所以很多时候都是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不发表自己的言论。
善保则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略显白皙的肌肤透着一股书卷的气息,可又不失武将的刚正之气,嘴角含笑,淡淡的笑配上他出众的容貌给人以如沐春风的感觉。这两个年轻人骑马走在大街上登时吸引了无数怀春少女的目光。
“善保你还满招风的,这两旁的姑娘都快被你迷倒一片了!”福长安冷哼一声,他最看不起空有一副好皮囊而无真才实学的人。面前人轻浮的举指,还有那脸上时常挂着的轻笑,让他看着着实的别扭。听三哥说原来是让这小子给十二阿哥做侍卫,后来皇上不知怎么的让他伴君侧了,他是作为替补才成了十二阿哥的伴读,想想他这心里就窝火。他堂堂户部侍郎傅恒之子竟比不过一个小混混,也不知十二阿哥当时是怎么想的。
“四公子也不差,你看那个姑娘不就在盯着你看吗!?”善保早就发现了福长安对他极不友善的眼神,这些个公子哥们一个个都丈着自己出身比他好而看不起他,可是他不在乎这些,被犀利几句又不会少块肉。
“哼!”福长安冷哼一声,便不再答言。
善保唇角微微扬起勾起一丝轻笑,然他却未发现此时正有一双眼睛正直直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已然被人当成了一只待猎的猎物。
永琏静静地观察着坐在窗边的乾隆,暗自摇了摇头,皇阿玛果然是对那个锦霞用情至深,如果让皇额娘看到这样的情形一定会很伤心吧。唉,真是天意弄人,死了的人又怎会留有前世的印迹,就算留有又有几人能像他这样保有前世的记忆呢?心中不由苦笑,他是不是有些卑鄙呢?利用这两个都蒙在鼓里的人,而最无辜的便要属善保了吧,整件事情与他毫无关系,只因他长得像那个女人而以!
兰馨看到了永琏摇头叹息的样子,心里便是一紧,伸手拉过永琏,说道:“想什么呢?快看外面多热闹啊!”
“没想什么!”永琏来到皇后的身边坐下,看着窗外繁华的街道,突然间想起了福康安,那家伙已经走了有好些日子了,也不知道一切顺不顺利。在身边时会觉得他的唠唠叨叨很让人心烦,可是一时间没了他的声音又会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
“老爷,我们下车走会吧,这里多热闹,也让孩子们活动一下!”皇后看向坐在另一侧发呆的乾隆,不由柳眉微蹙,皇上从出来就坐在那里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外面这么热闹竟连看都不看一眼。
“好,那咱们就下车活动活动!”乾隆的思绪被打回,抬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眉心,露出一抹笑意。走在街道上看着母子三个人在小摊贩前买着一些小物件,乾隆不由的叹息着这皇宫真是太过憋闷了,人就像被圈养了起来一样,失去了原有的活力。
福长安紧紧跟在永琏的身后,寸步不离地守尽着侍卫的职责,三哥走之前一再的嘱咐他要照顾好十二阿哥,他三哥的话他一向是最重视的。既然三哥出征了,那他就要替三哥照顾好十二阿哥,背负起这个伴读和侍卫的职责。
善保看着福长安一脸严肃的样子,心中不由苦笑,微服出宫游玩整的那像是有人要刺杀十二阿哥似地,唇角勾起一丝无奈的苦笑。
“你在看什么?”乾隆看着善保低声问道,想不到就算是重生锦霞的笑依然让他心大乱。
“奴才没看什么!”善保慌忙的将脸上的笑容掩下,俯首轻声说道,低头的一瞬间却看到了乾隆眼中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不由一颤,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让皇上不高兴了?
“善保你和老爷在说什么呢?”永琏眯紧双眼突地跑到善保的身后,抬手用力地狠狠地推了一下面前的人,笑着看着皇阿玛急的样子,若自己不帮下忙怎么可以。
善保一惊,身体踉跄地就向前倒去,正正地落入了乾隆的怀里,随后被人搂了个紧紧,面色一窘,脸登时红了个彻底,慌忙挣脱乾隆的搂抱跪到了地上,“奴才有罪,请老爷恕罪!”
“快起来,你想让所人都注到我们吗?”乾隆以手掩口,低声说道,用眼角余光扫了下周围发现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未注意到他们几人时,这心才放下。不过刚刚搂着他的感觉很是不错,若非处于闹市,他真不想把人放开。
“老爷,快看前面很热闹,我们也过去看看吧!”皇后和兰馨一直在小摊前买东西,完全没有注意到刚刚上演的一幕。
“好!”乾隆瞥了眼刚刚站起身的善保转身朝皇后走去。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想害死我吗?”善保瞥了眼站在身旁一脸讪笑的永琏,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这位小爷什么东西,这辈子要来偿还。
“我是故意的又怎样,不是故意的又怎样?你自己没站稳想往皇阿玛的怀中靠,还怨得着我吗?”永琏憋着笑小声说着,看了眼一脸窘迫之色的善保,随后带着福长安大摇大摆地走开了。
善保抬头间看到福长安鄙夷的冷笑,脸就更红了,他今个是不是撞邪了,怎么每个人都看他不顺眼。接着朝福长安飞去一计眼刀,哼着瞪着他,言下之意就是:你有什么牛的,别以为老子怕了你,谁怕谁啊!
福长安微微皱着眉,转过头不再理会想用眼刀杀了他的人,唇角不由扬起一丝笑意,这人还满有意思的,然一闪而逝的笑,并未在他的脸上停留多久。
当乾隆带着一行人向缓缓前行的时候,一个满脸灰衣衫破旧的人急冲向他们,福长安、善保急用身体挡在了乾隆的面前,只见那个人仿佛是像要晕倒一样晃了一下身子,便又快速地调头就跑。
“老爷,您没受惊吧!”福长安、善保回头看向乾隆询问道。
“没事!”
“我的银袋没了!”福长安抬手间发现悬挂于腰上的钱袋不知何不见了,“刚刚的那个人是个小偷!”
“竟敢在天子脚下行窃,福长安、善保把那个小贼抓住!”乾隆微蹙着眉心,心中隐隐有些怒气,没想到今个出来竟碰到这等扫兴之事。
“是!”福长安、善保二人转身急行而出,飞身快速地追上了刚刚那个破衣小贼,两个人一左一右将人拿下,结果那小贼竟大叫起来。
“你们干什么?快点放开我,欺负女人算什么好汉!”破衣小贼晃动着被禁锢住的双臂,疯了一般地喊叫着。
本来人头济济的街道顿时将三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百姓用手指指点点地议论着抓着那个破衣小贼的二人,“就是,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男人啊!”
“你少在那里狡辩,你刚刚偷了我的钱袋,还敢反咬一口!”福长安面色森冷,没想到他抓贼反而被贼给栽赃家伙了,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谁偷了你的钱袋,你哪只眼睛看到姑奶奶偷你的钱袋了?看你们俩长的人模人样的,就只会欺负穷人!”破衫小贼一脸鄙夷地吼着,十足一个泼皮无赖的样子。
“小贼,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还不承认你是贼?!”福长安一把夺下破衣小贼手中死死攥着的布袋,他从小便被阿玛严格管束着,从没见过这等不知廉耻的泼皮,手里拿着赃物让人抓了个现行还抵赖的。
“谁能证明这个布袋是你的,我还说是我的呢!”破衣小贼听完福长安话,眼睛直直盯着布袋,“快点把我的布袋还给我!”
站在一旁的永琏看着这个泼皮的小贼,不由的皱起眉心,他心理清楚这种场合皇阿玛和皇额娘都不好站出来与他们理论,兰姐姐是个女儿家,更不好当街与这等泼皮的人起争执。所以他挺身站到了破衣小贼的面前,冷哼着说道:“姑娘,人赃并获你竟然还狡辩,看样子我们非要去官府理论一下你才甘心是不是?!”对于这种恬不知耻的小贼,只要一提到官府那必然会让他们气短!
“啊…….啊……你们这帮有钱人就知道欺负我这样没钱的穷人,你说谁是贼!紫薇、柳青、柳红你们快来救救我,他们欺负我!”小贼坐到了地上,使劲蹬着腿在大街上开始了狼哭鬼嚎般撕心裂肺的哭,“你们杀了我吧,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永琏厌恶地撇撇嘴,他真恨不得一把抽出福长安腰中的佩剑砍了她,遇到这等泼皮无赖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啊!最后他只是狠狠地瞪了眼坐在地上耍赖的人,“放了她吧,我们走,不要理这个疯女人了!”
福长安、善保都皱着眉,听到永琏的话二个人都如释重负一般赶忙松手,他们是一刻也不想看这个疯子了。可当善保松手之际,只见坐在地上还不断嚎啕大哭的女人一下子站了起来,死死地抓住了善保的手,一口便狠狠地咬了上去。
“啊,你这个疯子,松口!”善保被手上突来的疼痛痛的皱起了眉心,使劲地想拉开咬在自己手上的人,可是女人的像疯了一般死死地咬着他的手不放,红色的血液沿着他的手指不断向下滴落。
乾隆看到善保的手不断的向外渗着血,几步上前一脚便将咬着善保手的疯女人踹飞出老远,重重地摔到了地上。随后将人揽入了怀中,面色凝重地拉起善保的手仔细查看,只见原本白皙修长的手上清晰地印着两排压印,而且还正向外渗着血,心中不由的一紧,低声询问道:“没事吧,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