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吃痛的蹲在地上,柳沫曦慌不择路的跑到门口,可是门还没等打开,男人就已经缓过神来。
他走到柳沫曦的身后,揪着柳沫曦的领子,将她朝屋内的方向重重的摔去。摔在地上的一瞬间柳沫曦的头碰到了桌角,她的头很痛的同时还有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在脑海里浮现,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她在那些片段里看得见绿草茵茵,繁花点点,有两个孩子在荡秋千,欢声笑语,像是她从未经历过又尽在眼前的童年!
恍惚之间,男人已经掏出刀子正一步步要将她带进死亡,她捂着头晕晕沉沉的站起来,摸到了刚才想要够到的花瓶,用出最后的力气朝男人被刺瞎的那只眼睛狠狠的砸下去,男人被砸了一下,有些重心不稳,手里握着的匕首也掉在地上。柳沫曦慌乱的从地上捡起匕首,指着男人说:“你在过来,我就杀了你。”
男人抬起头,带着晕厥的前兆瞪着柳沫曦,柳沫曦整个人都已经吓傻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伤过人,出于恐惧她闭上眼睛嘴里大喊着,又胡乱的用花瓶朝着男人的方向砸过去。
柳沫曦再次颤抖着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男人已经昏倒在地上,看着屋里四处喷溅的血迹和男人那张惊悚的脸,柳沫曦强行鼓起勇气拖着两条打颤的腿跑出了房间,跑出了宾馆。
她在大街上慌乱的跑,因为头上的伤让她的意识有些模糊,但还有一点她是很清楚的,自己是在逃命。
只有不停的跑,才能活下来。
大街上人来人往,每一个她经过的人都不知道她在刚刚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尝到了怎样的绝望,又在十几分钟的时间里经历过何种的惊悚。
跑着跑着,她已经失去了意识,灯红酒绿的世界,车水马龙的街道都在一瞬间在她的眼前变成了黑暗。
当柳沫曦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护士再为她打针。
“我在医院吗?我被救了吗?”她的声音微弱,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你醒了?”
一个背影站在窗户前面,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她心情澎湃的时候挤进了她的耳朵,柳沫曦认得这个音色的主人,在她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就已经在脑海里对上了那张俊秀的儒生面孔和眼神中用儒雅掩藏不住的狠戾。
“韩明泽?”
如果说从韩明哲那里逃出来算是刚出狼窝的话,那么现在见到韩明泽可以说是又进虎穴。但是这个虎穴,柳沫曦简直求之不得,见得到韩明泽起码可以打听到柳司明的下落。
“你终于肯见我了,你快告诉我我爸爸怎么样了?我已经答应订婚了,你为什么还不放了他?求求你放了我爸爸吧!”她的声音带上一种哀怜,又因为一口气说了一大串的话而奋力的喘着粗气。
韩明泽长出了一口气,平静的说:“你爸爸根本就没有受我控制,相反受控与人的是我。”
“什么?”柳沫曦的眉头都拧成了一条线,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自己亲耳所听到的事情。
韩明泽转过身,走到柳沫曦的窗前,看着她苍白的一张小脸,放低了声音,“没错,逼我跟你订婚的人是柳司明,”
“不可能的,我爸爸不是那样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威胁到你?”
“因为我有不堪回首的过去,他用那些事情威胁我,逼我跟你订婚,还要我给他一笔钱。我看见你就想起他对我的威胁,所以那时候我恨不得你能去死。钱我给了,就在订婚典礼的第二天,他就不见了人影,所以我也没有见你的必要。”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救我?”
“我还做不到见死不救,更何况是跟我订了婚的女人。我昨天晚上看见你倒在路边,就把你带来医院了,要是没有我这个未婚夫你现在可能已经冻死街头了吧。”
柳沫曦看着眼前的韩明泽,他眸底的狠戾已经褪去大半,原来之前的韩明泽都是因为柳司明的逼迫才迁怒与她,现在柳司明莫名的走了,才让他的她的恨意消减殆尽。
虽然对韩明泽的话将信将疑,不过毕竟是因为韩明泽才捡回一条小命,柳沫曦垂下眸子,淡淡的说:“谢谢你,救了我。”
“说什么呢?你可是我的未婚妻啊。”韩明泽此时看她的眼神,又带上初次见时的宠溺,可是在温存的眼神下总是隐隐藏着一丝生人勿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