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ther李姿势优雅地斜坐在亚光色的皮质沙发上,左手轻轻荡着酒杯中的红酒,右手拿着手机贴在耳旁,用着流利的英语说着,“当然,后天的宴会我一定也会带着我的女儿去的。”
电话持续了十几分钟才是被挂了,这时王管家敲了敲门走了进来,一脸恭敬地说,“夫人,您要的礼服已经从法国专程送过来了。”
“知道了,”她把手机放在矮桌上,把一缕头发拨到耳后,漫不经心地说,“刘allie在房间里吗?”
王管家犹豫了会儿才是说,“小姐之前已经乘坐着车去了外面了,具体去哪并没有说明。”
esther李轻蹙了蹙眉毛,“你怎么没及时跟我说。”
“这个……因为小姐说她很快就会回来。”王管家眼见着这时间都已经到了晚上心中也是有些担忧。
“这孩子,还真是让人操心。”esther李拿起了桌上的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眼底的光芒让人不能捉摸。
酒店房间里的金叹把手枕在脑后靠在枕头上,眼底的阴霾仍是没有完全褪去,只是躺在床上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一旁看着书的李孝信视线仍是放在书上,突然就是开口说,“一路上你都念念叨叨的,现在突然不说话我会很郁闷的。”
“哥不是快要临考的人了吗,还是继续看你的书吧。”金叹闷声闷气地说着。
李孝信把书阖上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饶有兴味地看着金叹,“怎么,是为情所伤了吗,说出来让我这个临考生开心一下吧。”
“哈,哥是读书把脑子也给读坏了吗?”金叹侧过脸瞥了李孝信一眼然后又是回过头,沉默了会儿才又是说,“哥活到这把年纪了,有喜欢的人了吗?”
“当然,”他理所当然地回答着,脑海里立刻浮现了全贤珠在教他功课时认真的模样,可是……她一直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学生而已啊……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也是浮起一抹苦涩的笑,“作为过来人我可要告诉你,要是单恋一个人,郁闷的时候还多的很呢。”
“啊,是真的很郁闷啊……”她漠视自己的时候,果断拒绝自己的时候,和崔英道……接吻的时候,郁闷的感觉,真是比他活得前十几年要多的多。
“怎么,郁闷得快想哭了吗?”李孝信看着金叹黯淡下去的眼神打趣地说着。
“什么啊,”金叹这下嘴角才是牵强地扯起一个笑容,“以前离开韩国的时候都没掉眼泪呢,更何况现在,我可是已经成长为一个男人了。”
当时离开时,在那样的年纪,心里难过得就像是被扯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舍不得母亲,舍不得她,可是,却只能在那样寒冷的季节踏上去往异国他乡的路途,那个时候,是有多想落泪啊,却还是硬生生地咽下了。
李孝信轻笑一声说,“最好给我忍住了,一个大男人在我身边哭哭啼啼的我可受不……”
他话还没说完,“嘀”的一声响起,刘rachel手里拿着他们房间的门卡就是直接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我们房间的房卡?”李孝信一脸惊奇地看着刘rachel。
“这你不用管,”刘rachel漠然地回答,视线一直看着床上的金叹,昂了昂下巴说,“虽然追究这些不是我的风格,但是……觉得太委屈还是跟着来说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发短信骗你来训练营是我不对,可是,今天的场景我也没有想到,不是为了让你看它才让你来的。”
金叹抬眼看着她,身体靠在靠垫上,没有丝毫要坐起来和刘rachel好好谈谈的意思,“所以,是要我来做什么?我们之间难道还有很好的话题可以……让我跑那么远听你说的?”
“是为了帮你,”她的眼神有些受伤,却还是倔强地看着他,“为了帮你,帮我,还有刘allie,可是打电话你不接,所以才用那样的理由发短信让你来的。”她紧紧抿着嘴,心里的委屈已经让她的眼底蕴着些水汽。
听着她说的话金叹的眉头也是轻轻皱起,眼神也是逐渐认真了起来。
“啪——”
随着刷卡声响起,房门就是被人随意地推开了。
崔英道走进亮如白昼的房内,身后是套着厚重棉服的智夕。
“露营的环境不适合你,所以今天还是先住在酒店吧,刘rachel也知道你在这个房间,有事也可以叫她,当然……”他回过头,嘴角扬起一抹坏笑,“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地在这里陪你的。”
听着他一如既往的语气与神情她因为在训练营中发生的事而产生的尴尬才是缓解了些,走到床边把包放在上面然后才是对崔英道说,“不用了,已经很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崔英道有些惋惜地耸了耸肩,然后才是转过身往房门走去。
“崔英道……”正当他要迈出房门时身后又是传来了她有些犹豫的声音。她垂下眼眸,声音显得有些轻,“我不想骗你,对不起,今天晚上利用了你。”
他的脚步顿了顿,把手慢悠悠地插进衣袋里转过身,嘴角斜斜地勾起,“这句话你没说的话,我会更开心的。”
他回过身,那充斥着邪气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伸手把房门给随意地一拉就是直接走了出去。
“崔英道。”靠在走廊一边墙壁上金叹看着从房间里走出表情有些阴郁的崔英道,慢慢站直了身体。
崔英道迎着他的视线,好不容易舒展了会儿的眉峰又是高高地挑起。
在金叹和李孝信都走开了的房间显得空荡荡的,刘rachel显得无力地坐在床沿,失神地看着一处,耳边一直回荡着金叹说的那些话。
——“所以,在这种时候,你先想到的就是放弃她吗?”他的眼神里像是有着唾弃,有着蔑视,有着难过,有着同情。
“……不是放弃,而是我们都无能为力。”她试图辩驳着她心里的无力感。
“不对,只要她不愿意,我就不会让你们这么做的。”他果决地扔下这句话就是站了起来直接走出了房门。
…… ……
“什么啊,金叹你连自己的事都解决不了,又怎么去帮她。”她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过了片刻索性就是站了起来往房门走去。
“你去哪?”守在外面的李孝信见刘rachel走了出来就是顺口提着,刚才的话他在场也是都听见了,他们几个人之间的关系比他想象中要复杂的多,正像刘rachel说的,他们都容易受伤的。
“前辈你不要管。”她直接无视着李孝信就是往右边走去,却被李孝信一下子给抓住了手。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了。”李孝信轻叹了口气说。
“他们?哈,刘allie是我妹妹,金叹是我未婚夫,前辈说什么他们。”她瞪着李孝信,把他抓着自己的手给狠狠甩开然后才是往右边走去。
“啊,真会折腾……处理这些事还真是让我老了十岁啊。”李孝信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是跟着刘rachel走了上去。
等刘rachel到了智夕的房门口时金叹和崔英道都已经不在了,她瞟了眼虚掩着的房门,伸手就是把它推开,踩着厚重的地毯走了进去,在走到墙壁拐角时听见背对着她坐在床沿打电话的刘智夕,她的脚步也是停了下来。
“所以说,母亲,你是打算要换继承人了吗?”
在听到智夕说出这句话时刘rachel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睁大,手一下子就是扶在了墙上。
换……继承人吗……
坐在床沿的智夕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容,对着电话那头的esther李缓缓地说着,“果然,母亲做的抉择是最理性的,毕竟,您一年前说的话我还记得呢。”
那段……让她痛苦的想要抹去的话,让她不顾虚弱的身体跑进了雨夜里的话,让她迷迷糊糊发着高烧……差点死去的话。
“啪——”
刘rachel手里的手机掉落在了地上。
智夕在听见这记声响时也是转过了头,在看见脸上苍白的刘rachel时也是因为惊讶而不自觉放下了手机。
“姐姐……”
“真是好笑啊,”刘rachel的嘴角牵强地扯了扯,眼睛紧紧地看着她,“都是一家人,背着我说些什么呢。”
她就这么看着眼里燃着愤怒的刘rachel,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esther李抱臂看着那件悬挂在单格衣橱里点缀着暗蓝色羽毛的白色露肩拖地长裙,嘴角也是轻轻弯起,手指轻轻地摩擦着那光滑的缎面。
“真是漂亮啊……”
她轻声说着,眼里的光芒却是一点点消逝着,最终伸手将那柜门一拉,将那件美丽精致的礼裙彻底锁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