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手可凭君傲世,无言难解谁惊心
上回说到,凝芳成功唤醒并召回弘晖的魂魄之后,因为心情甚好而亲自为四阿哥下厨。
所以这一日,四阿哥理所当然地照常留在凝芳房中。
当然,四阿哥也确实如他所言,将凝芳亲手做的几个菜吃得一点不剩。好在那些菜分量并不大,而且灵气充足,所以四阿哥并没有被撑着。
不过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吃了许多蕴含灵气的菜,所以全身舒泰、精力充沛的缘故,还是因为沉醉于自己妻子为自己洗手作羹汤的缘故——或许两者皆而有之吧,总之四阿哥这一夜比往常更卖力了许多——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也实现了自己之前说的另一个意思——将凝芳从里到外品尝一番,啃得连渣都不剩……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连凝芳也放开了往日在与四阿哥行敦伦之礼时的羞涩与矜持,在四阿哥挑弄之时还颇为主动,让四阿哥诧异不已,甚至还暗自得意地思量着肯定是自家宁儿终于发现了他的魅力,所以才如此热情。
理所当然地,四阿哥对此十分乐见其成——因为这样的宁儿比平日的清丽绝俗更多了几分性感妩媚——所谓妖而不艳,媚而不俗……这样独特诱人的凝芳更让四阿哥心神俱为其所动、欲罢而不能!
****************我是肉肉无能,所以时间飞快过去的分割线**********************
当第二天便是四阿哥出宫建府的日子之时,凝芳已将渡魂术运转了十三天了——这也就是说,凝芳已经成功开始孕育晖儿的新身体,但是由于那具胎体是经由引魂丹的效力孕育而成,本身并无魂魄——这正是凝芳的目的所在——接下来她只要将渡魂术运转满七七四十九天,将晖儿暂时寄存在镯子中的三魂七魄悉数渡入腹中胎儿之中,便能像孕育新生儿一样重新生下晖儿了!
因为最艰难的一步已经度过,接下来只要稍微小心一点,弘晖“复活”之事便算得上是万无一失,再加上由于战胜一次心魔,并且借此重开了第四层封印,恢复了许多前世的修为和法力,所以凝芳最近心情极好,仿佛压在心头上千年的郁气和苦闷都被瞬间吹散。
不过凝芳此时此刻却并不十分轻松,因为明日四阿哥一大家子便要正式从宫中搬到宫外的四阿哥府中去居住了。出宫建府之事本就极为繁琐,即便之前已准备得十分细致,但事到临头之时总会有些不周全之处,因而凝芳此时正指挥着一大帮丫鬟媳妇在阿哥所内忙东忙西。至于四阿哥,他也早带着金管家和苏培盛一起去宫外府中忙活去了。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一切,凝芳终于可以停下来歇一口气。虽然她只要开口指挥一下,又有如月等几个能干的分工协助她,并不用她亲自做什么,但是这样重大之事还总是要费些心力的。何况此时她腹中已经寄托着晖儿的新生,她又为了给晖儿最好的资质而时时用灵力温养着胎儿,所以难免比较容易疲累。
坐在专门垫了软垫的椅子上,凝芳才刚松口气便听到如星在旁边雀跃地说道:
“主子,咱们明天便可以出宫了呢!”
凝芳微微一笑:“是啊,出了宫便可以自由许多,你这丫头早就关不住了吧!”
宫中虽然至尊至贵,但就犹如一个华丽的大笼子,虽然外表富丽堂皇,却也掩盖不了本质里无处不在的阴暗——只要在这宫中,无论高贵或卑贱,都逃不开它的禁锢!
而出宫开府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会少了许多束缚,大部分事情也都可以由自己做主了,当然会自在许多。如星自来活泼好动,也难怪她受不了这宫中的压抑,盼着出宫了。
“主子……您又打趣奴婢!奴婢才没有呢!”如星不依地抗议。
“难道不是?”凝芳接过如月递过来的上好铁观音抿了一口,淡淡地开口道:
“既然如此,我去想办法让你留在宫中可好?”
如星闻言,仿佛受到巨大打击般以手捂嘴,双眼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凝芳……片刻之后待她状似反应过来放下双手时,一张小脸已是容色惨白,神色更是泫然欲泣……
“主子,您不要奴婢了吗?奴婢可是发过誓,要永远留在主子身边的!主子如果嫌奴婢烦了,那奴婢……奴婢……”如星哽咽地话都说不顺畅了。
好一个鞠躬尽瘁、楚楚可怜的丫头!不过凝芳却不为所动!
只见她仍旧神色不动地端坐在椅子上,一边不急不缓地品着手中上好的铁观音,仿佛没有看见如星伤心欲绝的状态般,就连站在一旁的如月等人也是一脸默然的神色。
…………
如星独自站在一旁啜泣良久,却见凝芳几人一点可怜她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还都一副看好戏的神色……她泪汪汪的眼中不禁迅速闪过一抹失望——主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太失败了!我要重新来过,一定要博得主子的怜惜!撅了撅嘴,如星打算再接再厉。
不过就在如星正在心中摩拳擦掌准备再次“大干一场”时,凝芳却已放下茶杯戏谑地开口:
“好了,你就别再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利用捂嘴的机会偷偷在脸上抹了特制的珍珠粉,又趁机在眼睛周围涂了如诗送你的催泪粉……”
擅长医药的如诗最近正在研究易容的药物,被古灵精怪的如星发现之后便早晚缠着她要学习易容之术,一向性子清冷的如诗当然扛不住如星的无孔不入,但是因为她自己也只是偏重于药物,对于易容的技术则不甚擅长,所以只好将凝芳所赐的易容术秘籍拿给她研究,再配置许多上好的易容之药给她尝试。
不知是否是因为易容以后很方便捉弄人的缘故,如星对于易容一道上手极快,不出几日便已经学得像模像样了。而最近她正热衷于用最简单的易容之物以最快最不易让人察觉的方式化妆演戏,如月几人刚开始时都被她骗了好几回,让几人又是恼怒无奈,又是惊奇好笑。
“诶!主子!您怎么知道?难道是如月她们告诉您的?”
如星很挫败,在那本易容秘籍的指导下,再加上极高的兴趣和天份,她的易容之术随不能说是登峰造极,然而也算得上是信手拈来。刚才扮可怜哭泣的那一套动作虽然看着简单,但是对手下的速度,以及表情声音的变化、甚至情绪的控制等都都要求很高,可以说是易容术最基础却又最重要的部分,她自认刚才所做一切都极为自然,甚至可以以假乱真,为什么主子却能轻易看破?
“不是如月她们说的哦。”凝芳眨眨眼,继续打击如星。
“不是?怎么会?连如诗都称赞我在易容一道上天份极高,易容术已经可以算得上是炉火纯青了,主子是怎么察觉出来的?”如星很疑惑:是她的技术不够逼真,露出了什么破绽,还是啊主子眼力太过厉害?!
“主子,您告诉奴婢哪里出错了好不好?”不管主子是如何看出的,既然有破绽,那便要及时改进!这么好玩的东西,我一定要尽力练好!如星在心中握拳。
“我怎么知道的?当然是看出来的呀!至于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凝芳故意微微停顿,见如星睁着滴溜溜的眸子眼巴巴地看着她,才接着说道:
“……这可就要靠你自己去发觉了!毕竟这样才能更好地提高你易容的技术啊!”
“主子……您就告诉奴婢嘛!”如星拖长了音哀求,希望凝芳可以“大发慈悲”。
可是不管如星怎么撒娇恳求,凝芳就是坏心眼地故意不告诉如星她的破绽所在,任由她在那儿抓耳挠腮地纠结——其实如星已经做得很好了,凝芳之所以能够发觉她是在演戏,一方面是因为她对如星的心性极为了解,知道如星平日里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她自己更是心志极为坚韧的女子,又怎会因为她一句明显是玩笑的话而伤心流泪?
另一方面,则是多亏凝芳敏锐而周密的灵觉了——不过这却是不好直接告诉如星的。
所以,就让如星自己去猜测吧!说不定她的易容术会因此而更进一步呢!凝芳心中的小恶魔嚣张地抖了抖尖耳朵——果然,疲累的时候逗一逗如星这个活宝,确实很让人放松愉悦啊!
不得不说,和四阿哥这个大腹黑相处久了,清雅淡然的凝芳正有变黑的趋势……
嗯?那么浓重的怨气是怎么回事?
凝芳正心中高兴着呢,突然觉得屋子里的气氛有点诡异。她转头一看,却见如星正缩在一团阴影中散发着阵阵无形的怨气——估计是因为没有找出被凝芳看破的原因,所以正躲在一旁自怨自艾呢!
好吧,凝芳功力终究太浅,见如星如此挫败,即便知道很大一部分是她夸张表现的关系,但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而且……逗得太过的话,以后可就不好玩了。那就……转移她的注意力吧!
“如星……”凝芳淡淡地开口。
“主子?!”听到自家主子开口叫她,如星以为凝芳终于肯告诉她破绽在哪,立马精神一震,周身浓郁的怨气一扫而空。
“我有些事想要让你去办。”无视如星期盼的眼神,凝芳声音依旧平淡。
听到凝芳不打算点出破绽一事,如星有些失望……不过……
“主子您有什么事情要交给奴婢的?奴婢一定尽全力办好!”
主子有事情要专门让我去做了啊!这说明我在主子的心目中是很重要的,我一定要好好完成,让主子刮目相看!至于易容之事,我如星是谁,一定能找到问题并且克服的!
看着刚刚还垂头丧气的如星瞬间爆发出无上激情,凝芳突然生出一种无以言表的复杂情绪——难道是当初把“灵兽符”错当成了“主仆符”给如星种了?她怎么有一种面对忠犬的诡异错觉?
微微摇头抛开愈发趋向于诡异的杂乱思绪,凝芳盯着如星严肃地开口道:
“如星,你掌管着咱们查探消息的人手和渠道,我要你最近仔细留心李氏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向我汇报!”
听见凝芳吩咐事情,如星瞬间变得庄重:“是!主子。奴婢一定不负重托!”
只要碰到了正经事,尤其还是凝芳特意交代的事,如星都会立即进入认真慎重的状态,与平时活泼嘻哈、大大咧咧的形象迥然不同——这也是凝芳之所以能够放心将极为重要的查探情报一事交予她掌管的缘故。
“还有……”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凝芳突然高深莫测地交代如星:
“你不是正在练习易容术吗,正好,这些天你要用心观察李氏的神态举止,还有动作、习惯、以及说话的方式等,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能够毫无破绽地易容成李氏!”
如星有些诧异,不过看主子的神色也知道此事极为重要,她作为主子的奴婢,只要在主子需要的时候做该做的事情便成了,其他的又有什么关系?主子所做的一切自有她的道理!虽然要易容成李氏那个矫揉造作的女人让她有些恶心,但是既然主子有需要,她就一定会全力以赴!
迅速撇开心中的思绪,如星毫不犹豫地地领命:
“奴婢遵命!奴婢会尽快完成这个任务的!”
“嗯,好。”凝芳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现在有些疑惑,不过现在为时尚早,我也不好妄下定论,待时机成熟之时,你自会明白我的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