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看好她!别让她离开!”看着周倩衣裳撕裂、发髻凌乱的模样,再想想自己身体的反应,李赋除非是猪脑子才想不到发生了什么事!
他咬牙切齿的瞪了周倩一眼,便欲撑起身体去弄点儿冷水清醒清醒。
墨未一眼看穿了他的用意,淡淡说道:“你这是要去冲冷水?没用的,我劝你还是别费心思了!再熬个一两刻钟应该也就好了!让我和这位郡主单独待在这屋子里?我可不干!谁知道她到时候会不会把脏水泼在我身上?”
周倩见他两个自顾自的说着话,摆明了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又气又急又怒,想要逃走又不敢,心中越发狂骂不已。
李赋瞪着墨未,一眨不眨的看着。
墨未虽是杀手,胆量比旁人大了不止一圈。然而在李赋这样的目光下,依然觉得有点儿吃不消,不觉蹙眉问道:“李大人这是——这么望着我做什么?我难道说错什么、做错什么了吗?”
想了想觉得这话好像在向李赋示弱似的,便又加了一句:“即便我说错什么、做错什么,李大人似乎也管不着吧?”
“哼!”李赋冷笑,盯着他的目光越发显得冷厉,冷冰冰的道:“我没有那么大的闲工夫去管你,前提是你别招惹我!解药呢?拿来!”
“什么解药?”墨未一怔,装傻道。
李赋咬牙,冷冷道:“你再不给,我可就改变主意了!墨未,这药效我并非熬不过去!可你应该想得到,之后你的下场!”
墨未一滞甚恼,纠结片刻,终究不情不愿将那剩下的三分之二丸解药摸了出来递过去,道:“我只不过想看看李大人的意志力罢了,李大人也太小气了些!”
李赋瞅了他一眼没说话,服下药丸,仿佛炎炎闷热的屋子里吹过一阵凉爽的清风,通体舒畅。
他缓缓的舒了口气,神智亦渐渐回明。
盯着周倩,李赋冷冷一笑,那目光锐利如剑能将人生生捅一个窟窿,又寒若冰霜,令她遍体生寒,生生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向后缩了缩,睁大一双满是恐惧的眼睛,警惕的瞪着李赋。
谁知李赋只盯了她这一眼什么都没有说便转回了头,向墨未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之前他乍见墨未之下情急难耐才问了关于连泽等人的话,如今神智恢复了清明,自然不会当着周倩的面问了!反正,墨未既然已经回来了,肯定就是有了消息,不用急在这一时。
墨未“嗤”的一笑,道:“我回来就看到旭儿急匆匆从这边跑回后宅,见了我就请我过来帮你一帮,他仍旧往后宅匆匆去了,想必,是去找他的娘吧!我想,应该是旭儿来找你,刚好看见了什么不对劲。这孩子果然聪明,竟然懂得不声张去找他的娘!”
李赋脸色一变,“他去找芳洲了……”
去找芳洲,芳洲不会误会吧?万一——
周倩见李赋压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又羞又气,准备要应付的呵斥质问没有如期到来,她竟然有种一拳打空的失落。
听到这话,心头一凛,不觉哭道:“李、大人!冤枉啊!我是冤枉的!我——”
“不想死就给我闭嘴!”李赋不耐烦听她的话,冷喝道:“信不信我至少有十种以上的法子让你闭嘴。”
周倩一哽,低低的抽泣着,不敢再多言……
要说旭儿会到这里,其实也并不是偶然,而是返回的绿梅看到他在前院玩耍,心中一动,故意将他说引过来的。
绿梅的心思其实很简单,旭儿不过是个三四岁的小孩子,看到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忍住不叫起来?这件事由他嚷嚷出来可比别人“无意中”发现效果要好得多!也要有趣的多!
谁知旭儿看见是看见了,因为周倩犹豫发呆的时间有点长,旭儿看到的就嫌太早了。
他看见周倩吃力的扶着他的父亲踉踉跄跄往厢房里走,父亲的神情跟寻常不太一样。
他虽不知为什么,却也觉得有点怪怪的,便立刻跑去找娘。
刚离开这边,回到那边官眷宅子前院,就恰好碰上墨未,于是,便请墨未赶过来,他自己仍旧奔回去寻找连芳洲去了。
这边有了墨未,旭儿心中便没有那么着急了,进了内宅见了连芳洲之后,说了半天也没能说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关键的几句连芳洲却是听明白了,那就是:容安郡主周倩跑去前衙书房去找李赋了!旭儿看见她扶着歪歪斜斜、脚步不稳的李赋!
连芳洲心中略微划过一抹酸意,更多的却是惊怒:周倩果然没安好心,果然动手了!脚步不稳?歪歪斜斜?这又是怎么回事?李赋那家伙,被周倩下了药了?
一个女人给一个男人下了药,而且这药并不是毒药,那么还能是什么药?
连芳洲顿时惊起来,命人好生照看着旭儿留在后宅,她自己则带着春杏、林妈妈以及迎春、盼夏等急匆匆从后宅赶来。
李赋这家伙,没想到这么大意!如果他真的跟周倩发生了什么,先不说靖南王府肯不肯善罢甘休,便是他们肯,她也不肯啊!她的男人,被一个女人算计到了床榻之上,她会有心理阴影的好不好!
连芳洲急匆匆赶来,看到除了李赋和周倩,还有墨未也在,一颗心顿时就放松了大半,看到周倩身上那不整的衣衫,眉头不由高高的挑了挑,心头被怒意迅速填满!
“芳洲!什么都没有发生!”李赋看她这样心道不妙,忙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声音低沉的道:“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要信我!”
周倩抽泣的声音变大了些,呜呜咽咽的道:“夫人,夫人,姐姐,您可要替我做主呀!我是被人陷害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连芳洲看到她雪白的香肩和一截雪藕似的胳膊,皱皱眉,命个小丫头回去取衣裳来,命春杏扯下一片锦帐披在她身上。
周倩立刻将全身裹住,楚楚可怜的看向连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