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不敢命人大肆的去调查夏紫薇事件的知情人,因为那会把范围扩得更大。他只能推测,究竟有多少人知道?首先,在事情解决以前,太后是肯定要关起来的,她是首当其冲的罪人。而后,李氏夫妇,还有那个产婆,也是祸患,必要杀之。太后派遣出去调查的人.......估计是弘昼的人,太后手里能用的也只有弘昼。这没什么理由的,他也不能把弘昼杀了或者圈了,那么就只能清除掉他身边的人。
还有永琏和小燕子,他们两个在这个事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令妃怂恿他认下小燕子,究竟意欲何为?还有,福紫薇.......姓福,那么福家,究竟又动了什么手脚?
弘历此刻是真的被逼急了,当然也就不脑残了,他开始阴谋论。永琏和令妃素来交好,难道是永琏迫不及待的想上位了?他利用小燕子,顶替了夏紫薇变成公主。而后令妃联合福家,把真公主夏紫薇弄成福紫薇。让他这个皇帝纳了自己的女儿,之后再找个恰当的时机,在众人面前跳出来揭穿真相,让他在文武百官、天下万民面前丢人。
一个纳了自己女儿的皇帝,肯定会遭到宗亲和百官的弹劾,更有甚者,他会被强迫退位,皇后也会因为管理后宫不当而被废。最后,永琏就以隐形太子的身份,名正言顺的踏上皇位!令妃也可以顶替雅儿,变成皇太后!福家上位,成为一代权臣!弘历觉得自己真相了,真是好狠毒的计策啊.......
不得不说,弘历太高估永琏的智商了。
弘历心急火燎的想要弄懂这些问题,但又不敢轻易的打草惊蛇。于是他想到了一个人,只有这个人,可以给他解答:玉嫔!
弘历虽然想起了夏雨荷的面容,也有了七成把握,紫薇是夏雨荷的女儿,但如果不亲自确认一番,他还是宁愿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
紫薇这两天一直没有被弘历翻牌子,于是便也开始有了预感,大约,是‘爹’他终于发现了什么了吧?紫薇一点也不紧张,一个已经一无所有的人,还能再失去什么呢?紫薇只是每日里惬意的在房内弹琴、唱歌,静静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弘历刚刚走进承乾宫,便听到了紫薇的琴声和歌声,只是这回,他再也没有被打动,只觉得万分恶心。弘历带着满脸嫌恶,踏入了内殿。紫薇发现了弘历,也看到了他凝重的脸色,于是轻声笑了笑,却没有上前行礼。
没必要了,一切都没必要了......
“紫薇,你就没什么,想跟朕说?”弘历见紫薇不说话,遂率先开口发问。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可不是什么沉得住气的主儿。
“皇上要臣妾说什么呢?”紫薇幽幽一叹。
“说说济南?说说大明湖?说说雨后荷花承恩露?还是说说夏紫薇千里寻父?”
弘历呼吸一窒,哼!果然是真的了.......弘历闭上眼睛,一脸的沉痛。简直是笑话一桩,既然如此,那就当他从来没有认识过夏雨荷吧!那个不守妇德,宛若青楼妓.女一般作派的女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知道她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留下的种呢!兴许她刚刚跟他上完了床,就立刻投奔别人的怀抱了,也说不定。反正她那么容易上手,哪个男人,只需要略施小计,都可以去玩一玩。
弘历恶意的在心底诋毁着夏雨荷,直到他真的认为,并确切的相信,夏雨荷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一点朱唇千人尝,一双玉臂万人枕,那么多人都上过她,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夏紫薇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他也不会认的。弘历脑补了半天,终于舒坦了,冷静的开口对紫薇言道。
“那些你也不用说了,朕没兴趣。你只需要说明,永琏、小燕子、令妃、福家,到底在利用你,策划什么阴谋?而你的事情,还有多少人知道?只有这两个问题。”弘历浑身散发着冷意,如同是化作了万年寒冰。
不愧是皇帝,果然够狠,果然够无情.......紫薇嫣然放下琴,走向了弘历。
“皇上想知道的,我都会说,反正我早已至生死于度外。不过.......皇上,如果我说了,你能帮我报仇吗?”紫薇绕着弘历走了一圈,吐气如兰,身形玲珑有致、妖娆若仙,一双勾人的凤眼时刻透着魅惑的气息。
弘历此刻看到紫薇的种种姿态,不由得越发反胃了起来。其实.......弘历自己也许都没发现,在他的内心深处,始终是认同紫薇的。他明白,夏紫薇就是他的女儿,千真万确的女儿。只是他向来善于自欺欺人,骗过了自己的心,便觉自己编造的谎言就是真相。弘历,就是这样的人,他永远不会有错。
紫薇能够猜到弘历的想法,也看得出弘历在担忧他的皇位,尤其是当弘历说到永琏的时侯。仔细一想也对,永琏是隐形太子,此番参与到真假公主的事件中,害得皇上跟自己的亲生女儿上了床,若只说是巧合,谁会信呢?不过紫薇也无所谓,永琏从来没有将她当作妹妹,他眼里只有小燕子,于是他也有罪,需要受到审判、制裁。她可以说出一千种花样来诬陷永琏,清白?无辜?那种东西,谁在乎呢!
令妃,听说她是认下小燕子的主力军啊。如果没有她,小燕子也不可能变成公主,那个女人在此番的悲剧中实在居功至伟。小燕子背叛她们的姐妹情,她不生气,真的不生气。毕竟是她自己太蠢,犯下了轻信的过错,给了别人伤害她的机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小燕子做了她应该做的事,为了她自己的荣华富贵谋划,实在没什么可惊讶的。可小燕子头脑不够用,她只会顺杆怕,却不会给自己立杆子。是令妃,给了小燕子那根杆子。所以令妃,也是罪人。
福家,那一家人低级又龌龊,一窝麻雀斑鸠,以为给自己装饰了华丽的羽毛,就可以变成凤凰。为了尚主抬旗,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当时福尔康带了她回府,明明只需要去宗人府,或者直接面圣禀明真相,她就可以恢复身份。但是他们却没有,为了保护令妃,为了向上爬,把她的身份改成包衣的包衣。福尔康欺骗她的感情,口口声声说爱她,可出了事儿后却连见都不敢见她,迅速又跟那个晴儿搅和在了一起。
小燕子、永琏、令妃、福家,他们谁都跑不掉!紫薇闭上眼睛,她说过的,总得要有人,付出点代价吧?
紫薇开始叙述这整件事的过程,可她并没有说真话,对弘历言明这一切都是阴错阳差。反而编造了另外一个故事,令妃、永琏和福家策划了一个阴谋,企图谋害皇帝。小燕子贪生怕死,又自私自利,被荣华富贵迷花了眼睛。而她,则是被胁迫进宫.......紫薇编造的这个‘故事’正巧击中了弘历心底的揣测,让他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弘历听罢了紫薇的‘供词’,便往紫薇面前扔了一个不知名的小瓶,胆状约一指长,上等的青瓷。
“你自己了断吧,朕给你留个全尸。”弘历言道,却原来那小瓶里装的正是鹤顶红。
“皇上.......”紫薇握紧了那个小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信我是你女儿吗?”紫薇如此直白的问题,让弘历脸色都青了。
“胡言乱语!”弘历冷哼一声。
“皇上,你信夏雨荷是真的爱你,等了你一辈子吗?她有好多话,没有对你说。还有好多歌,没有对你唱........”紫薇仿佛感受不到外界一般,只是自顾自的不停口,说得都是弘历不想听的内容。
“闭嘴!”弘历的表情仿佛地狱来的使者一般,扬手对着紫薇的脸就是一记耳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紫薇被弘历扇飞了出去,头都撞在了柱子上,鲜血四溅。可紫薇没有感觉,她还是不停的在说。
“皇上,夏雨荷给你生了个女儿,紫薇花开的季节出生,所以叫夏紫薇.......她说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草,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她说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可是,仍然感激上苍,让她有这个可等,可恨,可想,可怨的人!否则,生命会像一口枯井,了无生趣!她每天都在等着你,盼着你,盼过昨宵,又盼今朝,盼来盼去魂也消。梦也渺渺,人也渺渺,天若有情天亦老.......”
紫薇越说越大声,弘历害怕外头的人听到,于是一下上前掐住了紫薇的脖子,死死的扼住。紫薇终于无法再说话了,她不能呼吸,脸色逐渐涨成了紫色,翻着白眼。弘历则是恶声恶气的在紫薇耳边低吼着。
“夏雨荷自己自甘堕落,与朕何干!不过一个不守妇道、未婚先孕的贱.货罢了,何德何能孕育朕的子嗣!你就是一个野种,等你下了地府,自去你娘的恩客里找爹吧!”弘历手上一用劲儿,紫薇纤细的脖子传来咯一声,而后整个颈骨从中折断,脑袋呈现诡异的九十度角弯了下去,再没了气息.......
“还想要给你留个全尸,既然你这么不开窍,那就算了。”弘历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紫薇的尸体一眼,昂首阔步走出了承乾宫。吴书来上前去迎,但见弘历微微皱着眉头,不耐烦的道了一声。
“手帕!”
吴书来慌忙呈上了一方雪白的帕子,弘历接过来之后狠狠的擦了擦手,而后将帕子扔在了一旁。
“脏死了。”弘历嫌恶的回想方才掐死紫薇时,紫薇肌肤滑腻的触感,浑身恶寒。一想到他竟然跟这样的女子行过周公之礼,弘历就恨不得吐出来。
“吴书来,传令下去,玉嫔大逆不道,企图弑君,褫夺其所有封号,将其尸身烧毁,挫骨扬灰!”
“喳,奴才遵命。”吴书来战战兢兢,此刻方才明白,什么叫伴君如伴虎啊。
紫薇解决了,剩下的,就是那些罪魁祸首了.......弘历这几天都没有召人侍寝,他在思考怎么不动声色的对付永琏、小燕子、令妃还有福家。弘历一个人在乾清宫待了好久,谁也不知道,他做了一件事情。弘历把藏在正大光明匾后面的立储匣拿了下来,把里面写着永琏名字的那个秘旨烧掉了。
弘历此刻心中只有对永琏等人的愤怒和怨恨,他想,永琏不愧是富察氏的儿子!果然是心狠手毒,完全继承了他那个癫狂悖乱的娘!此等忤逆不孝之逆子,有什么资格继承大清的江山。
弘历脑海里迅速的思考着,这些年太后、永琏、令妃、福家还有富察一族,沆瀣一气,在朝堂上肯定也有些经营。首先要拔除永琏所有的势力,剪掉他的翅膀,而后再圈禁起来,这样,秘密就永远是秘密了。就像当年皇阿玛对待廉亲王那般,皇玛法对待废太子那般。总归,他一个皇帝,想要什么办不到。而今重要的是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否则让永琏起了疑心,把事情公布出来,那就不妙了。
弘历看着空空如也的立储匣,嫡子即位,果然是他没福气吗?是他无缘吗?想到这里,仿佛是灵光乍现一般,弘历忽然直了背脊。嫡子,对啊!他还有一个嫡子啊!而且是他最爱的女人生的嫡子!弘历是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当下便埋首,提笔疾书了起来。
直到把立储匣再度放回正大光明匾后,弘历终于安心了,想出了处理永琏一党的办法,又重新立了储,心情大好,完全恢复了正常。出得乾清宫,就去了景仁宫,看吴那拉,还有他新立的小太子。弘历仿佛没事人一样,把那些不愉快都忘到了脑后。大半个月没有宠幸过女人,也来了劲头,当晚就歇在了吴那拉的景仁宫里。吴那拉自然是知道这几日弘历都做了什么,遂强忍着恶心配合着弘历完成了房.事。
“呕!”
次日,弘历心满意足的走出景仁宫,可吴那拉却在弘历刚走的那一刻就吐了出来。
“娘娘!”容嬷嬷焦心的在一旁拍着吴那拉的背,帮吴那拉顺气。
吴那拉止不住恶心的感觉,直到将胆汁都吐了出来,方才虚脱一般的倒了下去,被容嬷嬷扶着躺在了软榻上。容嬷嬷拿来一颗药丸,喂吴那拉服下,这才感觉好些了。
“阿德呢?”吴那拉问道。
“娘娘放心,十阿哥好着呢,还在睡。”容嬷嬷回答道。
吴那拉闻言点点头,长叹了一声。她真的再也忍不了了,她真的没有办法了.......如果再继续跟这样的弘历,虚弱以委蛇下去,她会疯!她一定会疯的!
太后被无缘无故的圈在了慈宁宫,不过两三天的功夫,就像老了二三十岁一样。可弘历不能永远关着太后,他也不愿意让御史说闲话,于是在解决了那些调查的人员以及夏紫薇,毁灭所有证据,又给了太后下马威之后,就解禁将太后放了出来。不过太后这回是彻底消停了,就算被放了出来,也是深居简出,小心翼翼,生怕再惹了弘历不悦。
太后没了弘历这个仰仗,于是更加看重永琏了,她希望永琏能够帮她说话,帮她撑腰,于是也不再找小燕子麻烦了,反而经常派人送东西去漱芳斋,企图跟小燕子言归于好。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漱芳斋却房门紧闭,所有的奴才都被遣到了院子里,而房中,似乎春.意正浓。
“小燕子......”永琏搂着小燕子亲吻,而小燕子则是被动的接受。她虽然不喜欢永琏,但是却知道永琏掌握着她的秘密,也就是她的小命。所以,小燕子是不敢违抗永琏的。永琏说喜欢她,那么她就得配合。
永琏将小燕子压到在香榻上,欲.望升腾,手也不老实的潜入了小燕子的衣衫中爱.抚。
“永琏,咱们这样,不行的。”小燕子微弱的抵抗着。
“为什么不行?你我都知道,你根本不是我妹妹啊。”永琏在小燕子娇小的乳.珠上轻捏了一下,惹得小燕子一阵轻颤。
“如果,如果被发现,怎么办?”小燕子最近非常不安,她是有第六感的,总觉得皇阿玛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咱们小心点,他们就不会发觉......等到时候我当了皇帝,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封你做我的皇后了。”永琏不愧是弘历的儿子,这股子令人恶心的作派,跟弘历是一模一样。
皇后啊.......小燕子脑海里浮现出了吴那拉的容颜,关键是吴那拉那一身珠光宝气的朝服,还有景仁宫里的金碧辉煌。小燕子一咬牙,最终没有再抵抗了。永琏见状很高兴,扯掉了两人的衣衫坦承相对,就跟小燕子做了一对野鸳鸯。看着榻上的点点落红,永琏抱紧了小燕子,在她的耳边承诺。
“小燕子,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小燕子懵懵懂懂,靠在永琏的怀里,微微点点头。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相信永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