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各自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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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终于到了弘历祭天,同时册封小燕子的日子了。金锁早早的就拉上了紫薇,协同柳青柳红,跟随着人群等在路旁。

“今天皇上真的会出现吗?”紫薇是被金锁硬拖过来的,金锁对紫薇说,今天皇上要祭天,她们可以拦路见皇上什么的,总之就是用尽了借口,终于让紫薇听信了她一回。金锁就想不透了,为什么小姐那么信任只认识了几天的小燕子,却对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充满怀疑?

当然,金锁不是跟紫薇计较,她是个一等一的忠仆,对紫薇不会有任何埋怨。况且金锁自来也是个心胸开阔的人,也不会与他人斤斤计较那点是非。金锁真正在意的是,小姐不肯听她的忠言逆耳,受了小人的蒙蔽,不能完成太太的遗愿。

等了小半天,直到日头高升,满头大汗的金锁、紫薇,还有柳家兄妹,终于等来了皇上。在旗帜飘飘下,仪仗队奏着鼓乐,马队迤逦向前。人群攒动,大家争先恐后的拥挤着,要争睹皇上和公主的风采。幸亏金锁今天警醒,来得早,占了一个最前排的位置。否则就凭她和紫薇这小体格,肯定被挤到天边去了,连皇上的影子都摸不着。

弘历坐在一顶龙舆内,马车在阿哥们的簇拥下,威武的前行。弘历拉开轿帘,不住对夹道欢呼的民众挥手。

小燕子有样学样,见弘历挥手示意,她也跟着一起挥手。但见小燕子穿着格格的盛装,坐在一顶十多人所抬的大轿上,把轿帘全部拉开,连脑袋都伸到窗外去了,得意洋洋的对夹道的百姓招手,丝毫不顾忌自己一个公主,却毫无形象的抛头露面,上蹿下跳,有多么不合适。尔泰率领着一众侍卫,簇拥着小燕子的的轿子保护着。他是特别向令妃娘娘讨了这个位置,准备让小燕子对他加深印象。

“小燕子,你累不累?”福尔泰抓紧时间表现自己。

“不累!兴奋着呢!”小燕子都忘乎所以了,她现在的感受就是:她就是还珠公主,千真万确的公主。

百姓们自然是激动非常,头一回见到抛头露面的公主,能不好好围观吗?但见众人是你推我挤,山呼万岁,震耳欲聋,倒是要看看皇帝的女儿,有没有三头六臂。

百姓看到了小燕子,紫薇等人自然也看到了。紫薇瞪着那顶金碧辉煌的轿子,瞪着那个掀开轿帘里坐着的,珠环翠绕的‘公主’,震惊得目瞪口呆,眼珠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这回她终于相信了金锁说过的话,小燕子真的变成公主了!

“小姐,这回你该信我了吧。你看,那是小燕子!坐在轿子里的是小燕子!她成了还珠公主了!”金锁对紫薇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小燕子当上公主,她心中虽然是气愤到恨不得杀人。但同时,看见小姐终于相信了她,又是松了一口气。有种,终于沉冤昭雪的感觉。总之,很复杂。

柳青柳红也惊呆了,认识小燕子这么多年了,她什么来头,柳家兄妹怎么会不知道呢!就她,还公主?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

紫薇就这样看着小燕子的轿子从面前经过,整个人都吓傻了。不不!这不可能!小燕子不会这样对她的!

“还珠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欢呼声尤在耳畔,震动着紫薇的耳膜。还珠公主,是沧海遗珠吗?是还君明珠吗?紫薇的心,紧紧的抽痛了,痛得翻天覆地。

沉默过后,就是爆发。蓦然间,紫薇发出了一声撕裂般的呼喊,排众而出,拼命的追向了小燕子的轿子。

“她不是公主!她是骗子!她是骗子!皇上,你被骗了!皇上……我才是公主啊!小燕子……你好狠的心啊,我们不是结拜的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欺骗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福尔康今天是负责扫尾工作的,他对那个粗鄙的还珠公主实在下不了口,知道尔泰有意接近小燕子,于是便干脆大度的将保护还珠公主的肥差给了尔泰。反正他已经取得了晴儿的好感,晴儿那般知书达理的女子,才是他心中所向。与他一同负责扫尾的,还有骥远,不过骥远纯粹是为了偷闲,扫尾工作是最轻松的,不必开路,也不必保护谁。

紫薇在队伍后头这么一喊,立刻就引起了骚动,侍卫们集体上前擒拿紫薇。紫薇发疯一般的挣扎,侍卫们哪儿管你那么多,讲不通就开打。面对乱民,岂有手下留情的道理。福尔康也被影响了,他策马回头,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紫薇立刻身陷重围,被人像皮球一样踢来打去。她嘶哑的喊,歇斯底里的叫,泪流成河,可是没有人理会。

金琐见到小姐这么冲动,魂都快吓飞了,幸亏她今天真的占到了好位置。奋力的推开前方的人墙,一下扑倒在了紫薇的身上,死命的抱紧了紫薇,挡去那些最致命的攻击,嘴角当时就见血了。

“求求你们,不要打我家小姐,要打就打我好了!我家小姐才是真的还珠公主啊!她才是真的!”金锁无助的叫着,小姐为什么要跑出来呢!她们可以去告状,她们可以去宗人府、去刑部衙门告状的,可小姐为什么要这样冲出来呢!会没命的!

“两个疯妇也敢惊扰圣驾,不要手下求情,通通给我抓起来!”福尔康颐指气使的发号施令,于是侍卫们打得更起劲了。

金锁身子骨也并不比紫薇强悍多少,毫无功夫傍身,就这样以躯体护着紫薇,成为了抗击的主力军。结果就是紫薇毫发无伤,可金锁却完全被打惨了。金锁手脚都被折断了,头破血流,当场就疼晕了过去。侍卫们架起人,准备押后处理。

骥远知道福尔康是个爱出风头的,于是便也没想到插手。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命运,当骥远抱着看笑话的心态,视线移向那头的骚乱时,就那么正好的对上了金锁被人粗鲁拖在地上,一路远去的画面。那个女子,她认得,不似那日相遇时的俏丽,此刻她浑身是血,脸伤得严重,毁得不成样子,手和脚都拖在地上,不自然的弯曲着,很明显是被人残忍的折断了......双目仿佛被刺伤,骥远忽然心疼了起来。

“等等!”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冲动,骥远竟然策马追上了那两个押送金锁的侍卫。

“这人交给我吧。”骥远对着身旁的亲信打了个眼色,随即跟在他身旁的那两个随从便下马来,向那两个侍卫走了过去。

骥远是头儿,侍卫们哪儿有不同意的道理,于是便将金锁给了骥远。骥远走下马来,对着随从的耳边轻声道了一句。

“莫要声张,把人偷偷送回我的参领府去,再去请个大夫来,快。”莫名的,骥远心跳加速,他就是想救下这个女子。这个忠心护主,不计性命安危的女子。这个被打得吐血,被生生折断手脚,却依旧没有流眼泪,没有哭的坚强女子。

而紫薇,完全看不到因为保护她,而被打得近乎残废、吐血昏迷的金锁。她的眼里只有小燕子得意的笑,以及弘历不断远去的龙舆。她还在追,还在喊。可她也清楚,她终究追不上,她喊的话,皇上也终究听不见。

“皇上……折扇,是我的,烟雨图,是我的……夏雨荷,她是我娘啊……”

福尔康正在处理紫薇的骚乱,听到这句话,猛然一惊。她知道折扇,知道烟雨图,知道小燕子,还知道夏雨荷!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福尔康翻身下马,来在紫薇身边,紫薇匍匐在地上,抬起头来,看着福尔康。由于绝大多数的攻击都被金锁挡了,所以紫薇并没有挨什么打,脸还是完好的,美丽的,那双朦胧的泪眼,清清澈澈,凄凄楚楚,带着无尽的苦衷和哀诉,瞅着福尔康。

“告诉皇上,请你告诉皇上,雨后荷花承恩露,满城□□映朝阳……皇上的诗……写给夏雨的诗……”紫薇说完这句话,情绪激动,就晕了过去。

福尔康被紫薇的美貌惊呆了,心中顿生怜惜之情。对于晴儿,福尔康只有利用,并没有心动。可是这个女子,却让福尔康有种落入情网的感觉。雨后荷花承恩露,满城□□映朝阳,这是折扇上的诗。她说,夏雨荷是她娘.......福尔康忽然有种,中了大奖的感觉......

“什么?”吴那拉一皱眉头。

“骥远那臭小子把金锁给救了?”

“可不是。”阿林坐下来,喝了一口茶,不由得笑了。自从紫薇主仆入驻大杂院之后,其实就一直在他们的监视当中,吴那拉要确保一切按照原著中的情节来,这样她才方便下手布局。可是而今,金锁却成为了变数.......不过幸好,金锁并非主要剧情人物。唉,骥远那个冲动的愣头青,果然还是继承了点努达海的基因,有时侯特别穷摇范儿,虎起来不管不顾的。罢了,金锁,他救了,就救了吧。而今想来,金锁来京后的一系列举动,证明这个女孩子还是明白事理的,可惜被一群脑残连累,最后嫁给了柳青那个窝囊废。

“阿姐,骥远那小子,都二十五六了还没有个女人。据说,是因为讨厌女人在他耳边哭,让他有种想打人的冲动。之前就经常听他说,非要找个跟他额娘雁姬一般聪慧坚强的女子,可这世上哪儿来那么多聪慧坚强的女子啊?”阿林不禁失笑,这回骥远,八成是看上人家金锁了。

“金锁伤情怎么样?”吴那拉问了一句。

“挺严重的,手脚都断了,还吐了血。伤筋动骨一百天,恐怕这半年都动不了了。大约是不会给我们计划添乱的,反正也有骥远看着,出不了大事儿。”阿林回答道。

被打得吐血的感受,吴那拉是曾经经历过的,不想去回忆。这金锁倒真是很坚强,不被紫薇拖累也好,反正紫薇也不重视她。

“紫薇被福尔康带进府里了?”吴那拉觉得脑残们之间大概都有互相吸引的脑电波吧,只要他们一相遇,那必定是天雷勾动地火。

“已经住下了,福尔康相信紫薇才是真格格,如今正跟他阿玛还有额娘争论不休呢。”福家是靠令妃起家的,而小燕子,是被令妃认下的。这个紫薇给福家带去的只会是灾难,而不会是福祉。福伦的意见是杀了她,一劳永逸。可是福尔康却偏偏喜欢上了紫薇,非要给她正名。

“等着紫薇进宫,一切就有趣了。”吴那拉满意的点点头,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弘历,你说,你会不会好喜欢跟紫薇下棋呢?会不会好喜欢听她唱歌呢?这么多年,令妃,你也腻了吧.......

阿林在一旁看着吴那拉的表情,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每当阿姐露出这样的表情,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

四周是黑漆漆的,金锁觉得自己仿佛被置身于刀山火海,她全部的感官就只剩下一片挖心刻骨般的疼痛。她要死了吗?也许吧.......不,不!她不能死!她得活着,她还没有完成太太的嘱托,没有报恩!小姐,小姐在哪里!

“不要,不要打小姐,她才是真的公主!”金锁猛然睁开了眼睛,她吃力的喘着气,只不过是简单的呼吸,却带来了撕心裂肺的疼。

“你可终于醒了!”骥远听到了金锁无意识间说的话,便连忙从外间走了过来。大夫都说她伤太重,活不过来,可是骥远却始终觉得,她能行。

“好疼.......”金锁心里头藏着事儿,也不顾自己伤重,就要起来,可是身体却不停使唤,怎么都动不了。

“别乱动!”骥远粗声粗气的喝了一声,仿佛带兵打仗喊口令一样,吓得金锁当下就不敢动了。

“你肋骨断了三根,手脚全部骨折,吐血三升。能活着都是万幸了,还想起来。”骥远打发仆人们下去煎药,自己则是搬了把椅子,坐在了金锁床头。一双经过战场洗礼,充满肃杀之气的虎目紧盯着金锁。

“姓名!籍贯!为什么要去闯御驾?说!”骥远像是审问犯人一般的问道,从某种角度来说,金锁可不就是犯人吗。

骥远身高八尺,威武雄壮,穿着一身戎装,腰上别着硕大的玄铁宝剑,那厚重的剑身目测也起码能有十□□斤重。黑黝黝的皮肤,一脸的大胡子,甚为可怕。金锁哪里见过骥远这种浴血沙场的魔鬼战士呢,当场就被骥远的气势震慑住了,不由自主的开口回答。

“小,小女子金锁,山东济南人士,我们,不是故意,要惊扰圣驾的.......”金锁断断续续的说着,到底是够坚强,竟然没有被骥远这张宛如钟馗一般的脸吓哭,要知道骥远粗鲁可怕的‘好名声’可是足已让整个京城的女子望风而逃呢。金锁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不自量力的闯御驾,是小姐太冲动了。她该死,没能拦住小姐。小姐,现在又在哪里呢?

“我家小姐,就是,跟我一起的,女子,在哪里?求求你们,不要打她。如果有罪,就让我来顶吧。”金锁费劲了全身的力气,但却只抓住了骥远的一片衣角。

骥远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腹诽着,还顶什么罪?就你现在这样,稍微动一动都要了亲命了,还能给谁顶罪啊!就那个完全不管自己奴才死活的女人,你还念着她!你那么拼命的保护她,结果她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你。那个女人就知道哭哭哭,哭得他头都大了,也亏得福尔康喜欢那样的货。

“你放心,她被你保护得很好,连点皮儿都没破,已经被人救走了。而今........恐怕安全得很呢,你就别替古人担忧了。”骥远不屑一顾的嗤笑一声,福尔康打横抱着那个女人上马的画面,大家都看到了。男女大防什么的都死了啊,哎呦,简直帅呆了。

金锁听到小姐安然无恙,飘在半空的心,这才算是放下了,开始想自己而今的处境。她在哪里?眼前这个男人.......

“这位大哥,请问,你是谁?”金锁虚弱的开口问着,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个在刑部衙门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了。

“朝廷正三品大员,镶白旗骁骑参领,他他拉骥远。”骥远痞气十足的自报家门。

“你是,你是官老爷?”金锁听罢骥远所言,眼中顿时盈满了希望的光,称呼带着浓浓的乡野气息。

官老爷?这是什么叫法?骥远皱起了眉头,摸摸自己的满是络腮胡子的脸,他有那么老吗?他才二十五,可还没成亲呢.......也许,他该把胡子剃了?能显得......年轻点?

“官老爷,小女子,有重大,冤情要上告。小女子,要告,告御状,我家小姐,她才是真的,还珠公主啊,她才是,是皇帝的女儿啊。”金锁知道自己没有半点证据,就这样说,又有谁会相信呢。可是她没办法了,她身受重伤,走投无路,眼前有一个朝廷正三品的官老爷。她要抓住这个机会,不管对方相信与否,她必须要把冤情说出来。

“官老爷,你,你相信我吗?”金锁自己都觉得自己无理至极,可是而今她连说话都费劲,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骥远顶着金锁的全部希望,鸭梨山大,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点点头。

“你先养好伤再说吧,就算要替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小姐申冤,也要身体健康才能实行啊。我会把你的事情告诉安郡王的,就是当朝万岁爷的大阿哥,定安大将军王。怎么说,定安大将军王也是还珠公主的亲哥哥,如果事情属实,一定会还你家小姐一个公道的。”

“谢谢你,官老爷,谢谢!”金锁颤抖着双唇对骥远道谢,额头上疼得全是冷汗,但仍然咬紧牙关忍着。

“我出去办差了,等会药煎好了,你就乖乖的喝,听话的养好身子。别想那么多了,知道吗?”骥远的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没想到自己救回了一个小麻烦,真假还珠公主,来头这么大,这回可热闹了。

而同一时间,在福伦的学士府,福家人在经过剧烈的争吵之后,终于达成了初步的共识。福尔康以尚格格不如尚公主的借口,说服了全家人,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谁也不会料到,福家最激烈的矛盾,竟然是发生在福尔泰的意见上。福尔泰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公主,谁知道竟然是假的!而真的,又被哥哥捷足先登了!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呢?可是福尔泰在福家向来是没有地位的,他的意见,没人会听。最后三票对一票,福尔泰还是被否决了。

紫薇醒过来之后,得到了福伦福晋假情假意的照料。明明知道自己是公主,可是却完全没有当公主的自觉性,膝盖根子比新月还软。福伦福晋不过是帮她换了身衣服,她就感动得再度落泪。

“好了,衣服换干净了,人就清爽好多,对不对?”福伦福晋嗲声嗲气的说着。

“福晋,夏紫薇何德何能,有劳福晋亲自照顾,紫薇在这儿给您磕头了!”紫薇悲怯的说道。

堂堂公主,给一个包衣奴才磕头,紫薇还真是高贵啊!从这点上来说,膝盖骨硬得不得了的小燕子,倒是真的比紫薇更像个公主了。

福伦福晋内心都笑傻了,哎呦,这是哪来的姐儿啊?

“不敢当!姑娘既然到了我们府里,就是咱们家的贵客,好好养伤,不要客气!”福伦福晋这句话说得是喜气洋洋,福伦福晋也不过就是个土包子罢了,能指望她说出什么有水准的话来。什么‘不敢当’、‘我们府里’、‘咱们家’、‘不要客气’,不知道的,还当她开饭馆的呢。

无奈紫薇也是没见过世面,像吴扎库氏、雁姬那样真正有素养的贵妇,她是没有遇到过的,所以也不知道福伦福晋只是绣花枕头,更纠不出她的语病来。

而后福家一家人都收到了紫薇苏醒的消息,遂聚集在了紫薇的房间里,大家开始听紫薇讲那个故事.......她讲得凄凉,大家听得认真。紫薇边说边哭,小燕子这样背叛她,她心都凉了,死了!信物没有了,娘死了,爹……也没指望了,如今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从头到尾,紫薇似乎都从来没有发现,金锁不见了。那个心甘情愿陪着她万里跋涉,吃尽苦头,无怨无悔,不离不弃的金锁,不见了.......可是她居然没有发觉。她只是沉浸在个人的小哀伤里,想着折扇画卷,想着小燕子,想着皇上,她的爹,难以自拔。甚至,她想着福尔康救了她的命,想着福伦福晋这么慈祥高贵,想着福伦一家人的慷慨和善良,可是她没有想过金锁为了保护她,被人几乎当场打死。

金锁,紫薇,在今天,在同一个时间,被不同的人救走了。就像一个分岔道,一个命运的临界点,她们走向了各自不同的人生。只是,此刻的她们都并不知道,仅仅就是这一个微小的差别,却让她们从此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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