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惯例,弘历回府后,先是去了嫡福晋富察氏的房里。问过了府里的一些小事,话了话家常,复又看了看孩子们。后脚就去了高氏那里,但见高氏正在摆弄一套颠玉的首饰,脸上带着柔柔的笑。
“婉容.......这是?”弘历开言问道。
“那拉妹妹送给妾身的礼物,这妹妹啊,就是太客气了。府里人人有份,连丫头婆子都得了赏呢。”高婉容忙起身迎上前,弘历轻轻揽着高婉容。
弘历一听‘那拉’这两个字,登时脸色就黑了下来。提到那拉氏,就让人想到雍正爷,弘历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好心情一下全没了。
“昨儿我送了妹妹一对镯子当见面礼,这不,今日妹妹就投桃报李来了。这一套颠玉可是不错,妹妹家里也不是什么富裕的,可见啊是真的用心了。”高婉容感慨的一叹,言谈间却有一丝落寞。
“好好的,怎么又不开心了?”弘历敏感的听出了高婉容的难过,温柔的哄着。
“没有,就是觉得,难得府里竟然有喜爱跟妾身交好的姐妹,妾身这是高兴呢。”说着,高婉容的眼泪就这么滑了下来。
弘历抱着高婉容,拍了拍她的背。
“是爷害苦了你啊。”弘历知道,因为他宠爱婉容,所以府里的女人都将婉容视为敌人,不愿意与婉容相交,甚至连说话都是夹枪带棍的。几次怀孕,几番流产,查又查不出什么,把婉容的身子都拖垮了。弘历虽然护着,但无奈杯水车薪,婉容背地里受的欺负,却是从来不跟他说的。一直以来,婉容就这么一个人扛着,心里能不难过吗。
温柔恭顺,善良隐忍,为什么这么好的女人,皇阿玛就是不喜欢呢?
“爷千万别这么说,是婉容自己心甘情愿的。婉容在这府里,有爷的照顾,有华服美食.....还有什么不满意呢?阿玛从小就教导婉容,做人不能太贪心,婉容得到的已经太多了。”高婉容坐在弘历的腿上,双手揽着弘历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肩膀上。
弘历一时间感动不已,这样的女子,方才是真正的好女子。懂得隐忍退让,从来不用自己的事儿来烦他,更不会动不动就给别人上眼药,每次问到后院里的事儿,婉容都是替别人说好话,叫他安心。根本不像其他那些个不省心的,整天东家长西家短,受点委屈就觉得是天大的事儿。
“那乌拉那拉氏,你若看着是个好的,爷以后就让她多陪陪你。她这个侧福晋是偷来的,以她那个出身,当格格还差不多。日后若然她敢对你不敬,你就不要与她客气。”弘历如是说道,他现在是一想起他的那个侧福晋,就有股上火的感觉。皇阿玛还说要她尽快留下子嗣......那么个索然无味的女人,他做都做不下去啊。
高婉容是个非常敏感的人,闻言心底忽悠一下,突然就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按说,爷这话,也没什么不对。爷对圣上早已有诸多不满,圣上又屡次三番的就爷后院的事儿借题发挥,那么爷讨厌这个由圣上钦点的侧福晋,也是自然......不过,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就算是讨厌,爷也不必要做得如此明显吧?
弘历又陪了高婉容一会,就去书房处理公务了。前脚刚走,高婉容便面带疑惑的开口问道。
“秦嬷嬷,您看,爷他倒底是怎么想的?”高婉容这回也闹不明白了。
“王爷这是心疼格格,害怕那乌拉那拉氏拿大,欺负了格格罢了。”秦嬷嬷自以为看得真切。
“不对,不对。”高婉容摇摇头。她了解弘历,弘历一贯是个怜香惜玉的。即便是不喜欢,如同陈氏、珂里叶特氏,那无视也便罢了,为什么要如此欺负人呢?那个乌拉那拉氏,倒底是做错了什么?竟然惹得爷如此厌恶呢?
高婉容,心里骤然升起了一种说不上来的预感,不是好,也不是坏......只是,怪怪的。
弘历步出了高氏的院子,脑子里全是那个讨厌的那拉氏。刚挨骂了,憋了一肚子火气。这火当然不能冲着雍正发了,但是他可以冲着那拉氏发。谁让那拉氏是雍正钦点的侧福晋呢,这就是倒霉催的,弘历这样想着。
是夜,吴那拉这边传了膳,刚吃上没多久,却听得院子里的人来报,说是弘历今儿晚上要来......本来弘历是真不想来的,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往高氏的房里跑了。但是他老爹发言了,说是要冷着高氏,多多光临那拉氏那头,挣取尽快怀上一个孩子,就是装也要装给天下人看。弘历不得已,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一直等到夜色全黑,弘历才气呼呼到了吴那拉房里,吴那拉带着满屋的奴才行了礼。弘历人虽上座,可却一直不叫起,只让吴那拉跪在地上,好不尴尬。
“听福晋和婉容说,你跟这府里人相处得不错。”弘历今儿回来先去了富察氏那头,而后又去了高氏那边,两房也都谈到了吴那拉。弘历原本是想揪住吴那拉的一些错处,可今日这两房收了礼,却意外的都对吴那拉夸了两句。他这火啊,就憋得越来越旺了。
“不敢当,多得福晋和高姐姐看得起。”吴那拉小心翼翼的回答。
“嗯,很好,婉容乃是内阁大学士高斌之女。出身书香门第,眼界也比较高,在这府里能说上话的人不多。你得了她的青眼,是你的福气。你高姐姐身体不好,以后你要好好的伺候着,万不可仗着出身拿大,知道吗?”
弘历就是要提点吴那拉一番,婉容心思敏感细腻,弘历生怕吴那拉包藏祸心。话里话外都是什么内阁大学士、书香门第、高姐姐、伺候这一类的字眼,恨不能将这吴那拉贬低到土里。这要是换一个女人,都得立马哭了。
吴那拉闻言连忙叩头,诚惶诚恐。拿出了自己脑袋里,压箱底儿的那点语言艺术。
“王爷说得正是,却原来高姐姐是出身书香门第啊,不怪得如此飘然若仙,见之忘俗了。奴婢今日见到了高姐姐,这方才知道了以往所见的那些满蒙美人,真正是连高姐姐一根头发丝都比不得。所谓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羡煞旁人了。奴婢又岂有什么身份,敢拿什么大呢?家父不过四品小官,小门小户的,也没读过什么书。跟高姐姐一比啊,根本不值一提。承高姐姐的情,竟看上我这么个驽钝惫懒的,日后定当在高姐姐身前多多孝敬。”
吴那拉一口气说完这段话,自己说得都有点儿恶心了,弘历听得也有点儿反胃了。话都是好话,可为什么由这吴那拉这张嘴里说出来,就感觉怎么听都不对劲儿呢?弘历揉了揉肚子,咽下一口唾液。
“嗯,你明白自己在这府里的地位就行了。虽然你是皇阿玛钦赐的侧福晋,可在这府里毕竟是新人,不晓得府里的状况,府内之人皆有教导你的责任。哪怕只是福晋房里煮饭的婆子,婉容房里的大丫头,也都是比你有资历的,你要虚心受教知道吗?”弘历将对皇阿玛的不满都发泄在了吴那拉的身上,话是怎么难听怎么说,怎么让人心里不舒服怎么说。
不过吴那拉是小强,弘历这点子损人的功力,在她眼里根本不够看,跟挠痒痒似的。
“谢王爷提点,奴婢醒得。赶明儿我就到福晋房里找那煮饭的婆子讨教一番,后日再去高姐姐房里问候高姐姐的大丫头,王爷您看如何?奴婢这个出身,就算到王爷府里当个格格那都是抬举了,万不敢有骄傲自满之心。”
弘历对吴那拉辱骂了一番,这方才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了,再看吴那拉跪在地上一口一个奴婢,那谦卑的样子,心里很是舒爽极了。看来这侧福晋倒是个明白人,虽然长得难看了些,但跟她在一起的时侯,可以将心中郁忿通通发泄出去,也算是有些用途。日后他心情烦躁的时侯就来折腾折腾这个侧福晋,倒是个好活动。
“得了,宽衣歇了吧。”弘历终于骂够了,爽快了,决定休息了。
吴那拉又照惯例,帮弘历脱了外衣,两人滚到了床单上。弘历的动作简单而粗暴,不像是做那啥,反倒像是强那啥。吴那拉忍得难受,浑身疼,便死鱼一般的挺尸,双目放空,望着床帷。就这么一会儿失神的功夫,脸上啪啪的两声,挨了火辣辣的两巴掌。倒不怎么疼,只是很受辱。
“发什么楞?懂不懂怎么伺候!”弘历故作生气,他承认他就是故意的。其实他已经消气了,但就是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这个侧福晋。他很好奇,这人都是有尊严的。尤其是满清贵女,动不动就拿自己身份说事儿。
弘历其实一直都不大喜欢所谓的满清贵女,相对于那种假清高的女子,弘历更喜欢汉女和包衣身上那种温婉美好的品质。但他这个侧福晋却是个例外,他从没在那拉氏的身上看到那种属于满清贵女的假清高。她的眼睛.......很特别......他倒要看看他这个侧福晋,究竟能忍耐到什么地步。
吴那拉连忙起身,光着身子跪在床上告罪。
“是奴婢的不是,奴婢生性愚蠢,惹王爷不快,请王爷恕罪。”吴那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她告诉自己,这是未来的皇帝,乾隆乾大爷。她既没有宠爱,也没有势力,她什么资本都没有。不能惹了弘历,否则就连她的家族都会跟着一起倒霉的......弘历,你好样的,我忍.......
“看你那张脸爷我就心烦,背过身去趴着。”弘历下了命令。
吴那拉赶紧背过身,慌乱之下动作是有些笨重生硬,脑袋还不小心磕了一下床角,砰的一声。弘历见状是差点忍不住破功笑出来,看着他那侧福晋一脸傻乎乎的揉着脑袋,更觉得有趣。弘历俯身过去,从背后顶到吴那拉的身体里,很用力的动作了起来。
任凭弘历怎么欺负人,吴那拉也始终没有出声。弘历抚摸着吴那拉身上的肌肤,有种格外细腻的触感,甚至比婉容的皮肤还好,滑得像丝绸。这么想着,忽然的,弘历就很想看看吴那拉此刻的表情。
思至此,弘历扯了一下吴那拉的头发,当吴那拉吃痛的侧过脸来,弘历却只在她脸上看见了一片泰然自若。仿佛她并没有遭遇什么痛苦和不公,唯有手上那一把被弘历扯掉的青色,彰显着弘历恶劣的行径。
“哼,没劲。”弘历登时没了做下去的兴趣,退出了自己的子孙根。
“你就不会说句话?你哑巴了!”弘历也不知道自己期待那拉氏做什么反应,也许他是期待她会很难过、流泪。又或者期待她会求饶,跟他撒撒娇什么的。
“奴婢该死,奴婢愚钝。”吴那拉还是这两句词儿,只是心里憋屈得快要发疯。嘴上说着认错的话,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那一双眼睛仿佛透着熊熊火光。
看着吴那拉一脸犟得跟蛮牛似的表情,弘历又开始有点不爽。看来侧福晋是对他很不满了,怎么?看这表情,还要跟他这个夫君动手是怎么着?谁家的女子像她这般,在床上像只死鱼一样,也不懂得讨好夫君。看着吴那拉那忿恨的小样,红唇随着呼吸一张一合的动着,弘历的心中又忽然升起了一个更加恶劣的想法。
“过来,含着。”弘历从来没有跟人玩儿过这种花样,为啥?因为府里的女人要么就是像福晋那般的太金贵。要么就是像高氏那样的太柔弱。还有一种的就是陈氏那种他看都懒得看一眼的类型。
吴那拉闻言是一楞,压根咬得直发疼,手紧紧握了握拳头。但,却最终没有说话。低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最后慢慢的爬过去,伏下了身子......
弘历这个新鲜啊,本来以为还得费一番功夫,却没有想到这个侧福晋如此知情识趣。
“嗯......再含深点......嗯......你没吃饭啊,用点劲儿!”
弘历一边骂着,一边享受着,舒服得紧,没过一会就交了公粮。乾大爷爽过了之后,就一脚将吴那拉踹到了地上,发出了重重的一声闷响。
吴那拉从地上爬起来,穿好了里衣。
“王爷您歇着,奴婢去外间伺候着。”吴那拉的声音是有些颤抖,言罢了,恭顺的跪安,退了出去。
弘历躺在床上,就着高.潮的余韵,回想着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太过份了?今儿他被皇阿玛训斥了一番,心情不爽,因此将这气都撒在了那拉氏的身上......反正他又不喜欢她。可是内心也有个微弱的声音,说着这那拉氏又有什么错处呢?不过就是因为皇阿玛将她指给了他罢了......就这样想着些有的没的,弘历渐渐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