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却是不敢离开,虽然看着聂夫人没事儿了,但是谁有知道她心里真正是怎么想的。
这聂夫人之前可是有过求死的情况,如今又遇到这种事儿……就算她表现的再挺坚强,但是谁有能保证下一刻她会不会就一下崩溃,再度想不开求死。要是真发生点什么,虽然帮主的态度很是奇怪,但是红儿还是能肯定这人要是真出事儿了,帮主定然不会放过自己。
“红儿你先出去一下,我……我要穿点衣服。”梵洛美对红儿说道。
“夫人……还是让红儿伺候你吧!”一听梵洛美这话,红儿顿时心中暗道,果然这位夫人还是想不开了。
“你别怕,我不会寻短见的,我还有儿子需要照顾。”说这话的时候梵洛美异常的坚定。
可是红儿又哪儿会轻易相信。
“你放心,我会在房间里面唱歌,这样你就能确定我是不是寻短见了。”梵洛美苦笑道。
红儿闻言这才点头退出房间。
红儿一走,梵洛美便迅速从床内翻出装针灸的小盒子。她本来就胎位不稳了,加上刚刚雄霸……此刻腹中的胎儿已经是岌岌可危的状态。
这是她跟聂人王的孩子,她必须要保住这个孩子,不惜一切代价!
哪怕是用上爷爷教给她的禁针!
禁针顾名思义,就是非到非常时刻不允许使用的针法。当初她报考的是西医的妇产科,爷爷本来因为这件事儿差点没气炸了。但是最后还是无奈妥协了,不过却硬要教给她这样一套禁针的针法。
说是以后如果在手术台上,或者在行医过程中遇到了那种孕妇十分危急的情况,而又必须要保下孩子的时候,就可以用这套针法。
这套针法十分复杂,有补有泄。
但无一不是要大量调取母体自身的元气,来保证胎儿的生存。
人的身体健康与否,其实就是取决于元气的充盈亏损。平常人的元气会根据人的日常生活中如果出现了亏损,通过一些饮食还有药物生活习惯的调节,那都是可以慢慢补充回来的。
但是如果在短时间内元气的大量消耗,并且一下超过临界水平,那么就再难补充回来。
所以这种针法其实就是在消耗母体的寿命,来保证胎儿的存活。
可是现在的梵洛美却是什么都顾不了了,在雄霸的眼皮子底下,她不敢将这个孩子暴露出来。她不知道雄霸在知道她肚子里还有这么一个孩子,会怎么对待自己!
她不敢赌。
因此常规的安胎方法都是不能用的!
而她目前的状况又十分紧急,如果再不采取行动,流产那就是必定的事儿了。
她不想这个孩子死,她要这个孩子!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聂小包子跟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了!
所以就算是代价在高,她也要保住这个孩子。
银针一根根的扎在身上,梵洛美的脑门上渐渐出现细汗。经脉中传来的酸痛抽取之感,近乎让她崩溃。
可是她还要无奈的,压着嗓子唱歌。
她不能让天下会的任何人,发现自己在干什么。之前的那些针灸,因为情况都还不算是不可挽回,因此她用针的穴位也多数隐蔽在调理女性妇科的那些穴位上面。
所以就算是被发现了,被人记住那些穴位。只要不找太较真的大夫,一般也都按照她想要的答案给出鉴别。
但是这次的穴位就完全不同了,虽然具爷爷说她们家传的针灸,那可是非常厉害的,一般大夫根本就闹不明白其中的关窍。
可是在这高手如云的电视剧世界里,在加上从开始到现在都一直在吃亏的场面,梵洛美不敢再有半分轻视。
风月夜花开
孤影驻雀台
你在等着谁
我在等雪来
满堂琉璃彩
确诉尽悲哀
孤独袭来
人已不在
岁月如尘埃
悄把红颜改
你是否还爱
城门大开
翘首以待
你随雪而来
天地皑皑
城南门外
你携一身纯白
城门大开
翘首以待
你把红线摘
笑声不再
思念被埋
只余残骸
每唱一句梵洛美就要深深的喘息缓气,身上的汗水已经将整个被褥浸透。可是梵洛美什么都不在乎!
门外,红儿听着梵洛美那么艰难的唱着,心中总是觉得不安。
正想要推门进去看,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身影给吓的立刻跪下道:“帮……”
雄霸挥袖,示意她噤声。
眼神迷离的看着那道紧闭着的房门,里面传出来的歌声是那样的悲凉。那样根本联系不上的歌词,却又那样清晰的表达出,跟爱人生死相隔的悲凉。
她……她就对聂人王那样的死心塌地吗?
不,不是!她应该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才对,那样的容貌……被掩埋在乡村田间,她不甘心才是对的。
她应该是雪暗天所查到的那样!
明珠蒙尘,她怎能不怨聂人王。她应该怨聂人王的,应该怨恨的是聂人王!
可是……
缠绵时的一幕幕……她那明眸中的怨恨……只对他!而她这样悲凉的思念,却是对着那个让她蒙尘的男人。
雄霸握紧了拳头,聂人王!
猛然转身,身影飞纵在林间。黑黄色的披风在风中凛冽,配上俊美到让女人都要极度的面容,俨然成了一副让人赏心悦目的画卷。
可是这画卷中却总有挥之不去的暴敛之气,猝然停下。
轻点在一片竹叶之上,飘然落地:“全力追查聂人王下落,死要见尸、活着……就给我全力追杀!”
雄霸的声音清冷,竟然是对着空气说了这么一番没头没脑的话。
一阵清风过后,什么都没有。
但雄霸的面容上却浮现了一个残忍的微笑。与此同时轻轻的摩擦着自己拇指上的扳指,目光看向远方,却没有聚焦。
眼前却不断的浮现出那女人的容颜。
雄霸一掌一掌的击向眼前那该死的面容,将周围的竹林给毁的七零八落。那个念头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出现‘杀了!应该杀了!’
可是他的脚步却始终无法,朝西厢方向迈去。
“她还有用!”雄霸自言自语道。
雄霸狠狠发力,扫倒大片竹子,愤恨的咬牙。脑海中有些乱,不知道自己是在恨那女人还有用所以不能杀,还是在恨自己想要杀她的这个念头。
西厢房中,一个人孤军奋战的梵洛美,在不知道唱了多少遍同样的歌。
门外的红儿担忧的总想要进去看看,可是每当她企图推门的时候就会被里面的人厉声呵斥。
于是最终也只能无奈的跟早已经准备好一切的紫儿静静的等在门外。
“红儿,进来吧。”房中传出一声虚弱的叫声,终于让红儿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赶忙跟紫儿带着一大批下等奴婢进了房间,梵洛美此刻依旧静静的躺在床上。不过从脖子上漏出来的白色领子来看,她是自己穿上了里衣。
可是穿个里衣,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紫儿怀疑的盯着床上的那个人。
此刻梵洛美的脸色异常的苍白,就好像……自己第一次被帮主临幸后,处理留种后的样子。
不过如果没有药物的帮主,这种仅凭身体方面的粗暴处理,今后还是会有很大的几率有孕的!就是自己当初喝了药,不还是怀孕了。本以为……
可惜帮主从来都不是那种心软之人,他不想要的东西,那就不应该存在。
“紫儿,你想什么呢?”红儿推了推正在发呆的紫儿。
紫儿苦笑道:“没事,扶夫人去沐浴吧。”
红儿点头两人扶着几乎已经,连走路力气都没有的梵洛美来到了放澡盆的屏风后面。
“红儿帮我搬个凳子来,然后你们就出去吧。”梵洛美道。
“夫人,红儿知道您平日里不喜欢让人伺候你洗澡。可是如今您这身体……”红儿道。
“没关系,你们出去吧。我不想让自己更加难堪!”梵洛美低头道。
梵洛美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两人自然无话可说,只能同情的退了出去。
梵洛美却并不是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她是要清理身体,身体上雄霸的味道让她难以忍受。但是刚刚为了保住孩子,她给自己针灸。
针灸过后,是不能立即洗澡的。所以她只能坐在椅子上,给自己插身避免碰到那些针眼。而坐着的话,身体长时间暴露让紫儿一览无余。
她可是会武功的,记忆一些穴道自然十分容易。虽然她身上的针眼很小,但是时间长了,也难保紫儿不看出来点什么。
所以就算是身体在虚弱,她也只能选择自己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