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从深戴的棒球帽帽舌下露出了俊秀的脸庞,他只身前来国家历史博物馆,就是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明明是敌人,为什么美国队长要对他那么好?当他用铁拳狠揍他时,为什么自己的心也在痛?
看着黑白的银幕中的影像,巴基终于明白了史蒂夫身边那个年轻英俊的军官就是他自己,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银幕中的他还是一头干练的短发。
巴基巴恩斯,那是他的名字,他曾经是二战时候107师的一名中士,一名战斗英雄。而现在,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但除了知道自己过往,巴基仍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或者说他刚要想起点什么,就好像有一股强大的电流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几近崩溃,不得不停下回忆。
巴基叹了一口气,掉头准备离开博物馆,却撞到了一个男人平坦宽阔的胸膛上。那个男人下意识地捂了一下腹部,就好像是伤口被碰掉的反应。
巴基扬起头看了一眼,转身就走。又是他,美国队长。
“巴基!”史蒂夫追了上来,抓住了他的手,“你来这里一定是想起什么了,我是史蒂夫,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谁他妈的是巴基”,巴基有些恼怒,他知道一定还会有九头蛇或者神盾局的眼线在附近监视,两方都不会放过他的。不知为什么,他也不想这个男人再受伤。
“不,你就是巴基”,史蒂夫态度坚决,他仿佛又迎上了那漫天的风雪,不过这一次,他一定会抓牢巴基的。
巴基甩不脱史蒂夫的手,只得把他推到了卫生间的隔间里,那里没有摄像头。他揪起史蒂夫的领子威胁道:“离我远点!”
但史蒂夫没有听他的话,反而直接吻住了他的唇。巴基的第一反应是推开史蒂夫,但他最终没那么做。因为在史蒂夫吻住他时,他的脑海中清晰地回忆起了他们之间的过往,完全没有受到那股电流的侵扰。
巴基轻轻推开史蒂夫的脸,试着再度回忆,却又感到头痛欲裂。
“巴基,你怎么了?”史蒂夫关心地问道。
“吻我,不要停”,巴基看着史蒂夫如华盛顿的晴空般美丽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史蒂夫点了点头,然后照做。虽然他已经活了九十多岁,却仍是一个青涩的大男孩,接吻完全不熟练。
巴基不得不开始引导他,让他感受到了那种美妙的缠绵之感。不知道吻了多久,他们终于停下了。史蒂夫发现,此时的巴基已经泪流满面。
“你想起来了,对吗?”史蒂夫摇着巴基的肩膀,激动地问道。
“不”,巴基一边否认,一边推开隔板门,失魂落魄地想走出去。这时候,他被史蒂夫有力的大手再次拉住了。
“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不要再离开我了”,史蒂夫几乎是哭着恳求道。
“你不明白!”巴基突然暴怒了起来,“你不明白我做过些什么!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我不配跟美国队长站在一起!”
“不,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是九头蛇给你洗脑,逼你那么做的”,史蒂夫紧紧地抱住巴基,“冬日战士已经死了,现在巴基回来了,我会让他们知道的。”
巴基流着泪,没有再反抗。他知道史蒂夫所说的“他们”就是神盾局。他知道那些人饶过他的希望不大,但他也知道,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为了史蒂夫,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赌一把。
当晚巴基乔装过后,跟着美国队长回了他的宿舍,他们喝了很多酒,因为只有一张床,他们就睡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史蒂夫轻轻地吻了熟睡中的巴基,然后买早餐去了。
莎伦卡特看到史蒂夫下楼了,然后抱着史蒂夫换洗的衣服,直接用钥匙打开了房门。钥匙是史蒂夫给她的,主要是为了方便借她用洗衣机。为了报答,她把史蒂夫的脏衣服也一起拿去洗了。
“天哪!”莎伦卡特从史蒂夫的房间猛地退了出去,因为进门的时候却却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躺在床上。
“莎伦,求你千万别说出去”,买早餐回来的史蒂夫正好看到这一幕,他抢下了莎伦的手机,按掉了还没拨出去的电话。
“他是谁?”莎伦卡特的目光逐渐变得锐利,“冬日战士?”
史蒂夫不断地摇着头,可他的脸上分明显现出了肯定的答案。
“队长,你疯了吗,他才把你伤成那样,你居然还敢收留他”,莎伦卡特有些恼怒地说道,“如果你是普通人,那样的伤早就死了!”
“不,莎伦,他现在只是巴基”,史蒂夫解释道,“他已经恢复了记忆。”
“巴基?”莎伦卡特脑海中的图像渐渐清晰起来,她在姑母佩吉的画稿中看见过那个男人。她思考了几秒钟,最终咬了咬牙说道,“好吧,不过至少要让一个人知道。”
“谁?”
“佩吉卡特,我的姑母”,莎伦卡特认真地说道,她知道佩吉如果得知巴基还活着,一定会很高兴。
“怪不得你跟她这么像,你们都姓卡特,我早该想到的”,史蒂夫摸着后脑勺笑着说道。
“那么,我们定个时间吧”,莎伦卡特微笑着问道,“今天下午怎么样?”
“好的”,史蒂夫点了点头,“我会再叫上凯文,他是你在神盾局的同事,只不过跟你不在一个部门。”
事情解决之后,史蒂夫抱着衣服回到了房间里,巴基一直警觉地在门边偷听,也许是因为在史蒂夫的家里太过安心,让他放松了警觉,睡得很沉,以至于被那个女特工看到。
“你不该随便给陌生女人钥匙”,巴基有些恼怒地抱起了手。
“她帮了我不少忙”,史蒂夫解释道,“我为了回报,把洗衣机借给她,顺带给了她一把钥匙…”
“那你也不该给她钥匙”,巴基嘟囔道,“对了,那个凯文是谁?”
“就是爱德华。”
“什么!”
下午两点,凯文准时到了医院,手里抱着一台造型奇特的机器,身后捧着一束花的阿丽瑞德妮表明了那台机器的身份——造梦机。
那是斯塔克花了三个多月才复制出来的,功能已经和盗梦世界的造梦机很接近了。
“这是什么?”莎伦卡特指着机器疑惑地问道。
“这是我送给佩吉的礼物”,凯文神秘一笑。
“我见过你”,莎伦卡特笑着说道,“你就是两年前那个闯入神盾局医院的怪盗,我认出你是我姑母佩吉画上的人,所以没有开枪,还帮你瞒了下来。”
“呃,那真是十分感谢”,凯文这才回忆起那个在医院痛打他的麻辣女特工,不由得有些尴尬。
他走进佩吉的病房,史蒂夫和巴基已经等在那里了,他们两个和病床上的佩吉都眼眶湿润。
凯文开始努力地调节气氛,然后让阿丽瑞德妮帮忙,把造梦机连接在了他们四个人身上。
阿丽瑞德妮按下了开关,他们同时进入了梦境,一旁的莎伦卡特在她的指示下开始播放四十年的的舞曲。
在梦境之中,佩吉变得和三个男人一样年轻,她穿着艳丽的红裙,与史蒂夫跳了最后一支舞。
佩吉的确爱过史蒂夫,但她深知史蒂夫已经心有所属,所以从未表露出自己的心意,而且在后来的几十年里,她也有了自己的爱人。
但那支舞对佩吉来说很重要,那代表着她年轻时候的一个梦。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又回到了她一生的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候。
最后一支舞结束后,他们依次醒过来了。这时莎伦卡特突然闯进门来,“神盾局的人来了!”
她把巴基领到卫生间里藏好,美国队长和凯文立马装作没事人一样,坐在佩吉的床边。
死而复生的局长大人尼克弗瑞走了进来,先向佩吉问好,然后对着史蒂夫质问道,“冬日战士在哪?”
“我不知道”,史蒂夫矢口否认。
“有人看见你和一个棕发的男人在美国历史博物馆一起出现”,尼克弗瑞直视着史蒂夫的眼睛,
“那是我”,凯文立即解释道,反正他和巴基一样是棕发。
“史蒂夫和那个人在卫生间里吻了一个小时,那也是你?”尼克弗瑞嗤笑了一声。
凯文和史蒂夫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就在这时,巴基突然走了出来,“你要找的人是我。”
两个神盾局的特工立即上前要把巴基押走。
“你不能这样!”史蒂夫试着阻止他们。
“史蒂夫,这一天总会到的”,巴基的眼神中透着绝望,他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一场怎样的审判。无论结果如何,那是他罪有应得。只是他实在舍不得史蒂夫,他知道史蒂夫已经等了他七十年,他也一样。
“我跟你一起去”,史蒂夫抱歉地觑了佩吉一眼,然后跟上了那两个特工的步伐。
“弗瑞局长”,凯文想试着挽回,他实在不忍心见到两个相爱的人分别了七十年之后继续忍受分别的痛苦,这实在是太残忍了。
“凯文,于公我是你的顶头上司,于私我是你姐夫,你自己想想该站在哪边?”尼克弗瑞最后甩出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史蒂夫和巴基走后,凯文有些担心,佩吉也剧烈地咳起嗽来,他们赶紧把护士叫了进来。好在佩吉只是有一点情绪激动,很快就恢复了。
“谢谢你的礼物”,佩吉艰难地露出一个微笑。
“这不算什么”,凯文坐在佩吉的床边,轻轻拉住她的手,“佩吉,要不是你救了我的命,我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了。”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佩吉笑着说道,“最后一战之后,我总有一种感觉,你们都还活着。我等啊等,等了七十年,你们终于回来了,可是我已经…”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留在梦里,永远年轻”,阿丽瑞德妮忍不住说道。
“不”,佩吉望向了窗外晴朗的天空,“我已经活过这一生,能在死之前留有尽量少的遗憾,这就够了。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
“嗯”,阿丽瑞德妮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在担心巴恩斯吗?”佩吉注意到凯文在不安地朝窗外张望。
“是的”,凯文忧心忡忡地答道。
“虽然我已经从神盾局退休很多年,但作为一个老古董创始人,还是能说得上话的”,佩吉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
“佩吉”,凯文轻轻把手覆在佩吉的手上,他由衷地敬佩这位女性。
与此同时,娜塔莎与神盾局失联了…
和美国队长、猎鹰在华盛顿纪念碑告别后,黑寡妇娜塔莎独自驾车赶往纽约。由于她揭发了九头蛇的种种罪恶,自己的身世也被曝光出来,因此不得不换一个身份出去躲一阵子。
但九头蛇似乎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而且他们的王牌不仅仅只有冬日战士。
“砰!”娜塔莎的车被一辆车猛地撞翻,她在爆炸之前踢开车窗逃了出来。
四个奇怪的人围了上来,简单交手过后,娜塔莎明白了他们是异能者。
她身上有强力的寡妇蜇,但也明显敌不过四个有超能力的人。从她得知九头蛇的秘密开始,她就隐隐有了危机感,皮尔斯的人会用洛基的心灵权杖做什么呢?
这时候就是能同时使用火、冰、雷三种能力的魔法师凯文也很难一对四,更别说是她了。黑寡妇咬咬牙,冷静地在四个人中周旋。
在她吃力地解决掉第三个人时,却被最强的那个变异人劈翻在地。他从手背的位置伸出一只冰爪,准备给娜塔莎致命一击。
娜塔莎在最后一刻闭上了眼睛,但她却听到那个人倒在了她的身前。一支箭,娜塔莎的第一反应是她的搭档克林特,但她马上发现,那是一支古老的箭矢,来自遥远的幽暗密林。
她带着欣喜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对上了那双像祖母绿一样迷人的莹绿色眼睛,“莱戈拉斯!”
精灵王子轻轻伸出手,在娜塔莎面前摊开,是一缕她的秀发,他一直保存着。
娜塔莎记起来那缕头发是莱戈拉斯为了救她射杀了半兽人的时候,正好擦过她的头发落下来。
这一年来,娜塔莎一直看着复仇者联盟的其他同伴成双成对,只有她一个人形单影只。而现在,所有的委屈都化成了眼泪,她的确是个女强人,但这不代表她不懂爱。
“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娜塔莎抬起头,擦了擦模糊的泪眼,想看清她的王子。
“这不是梦”,莱戈拉斯温柔地环抱住娜塔莎,“我已经找了你几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