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躺在浴缸里,微微闭着眼,享受着水温,全然不在意自己身上狰狞的疤痕。没有人会想到,这个长得如此精致的孩子,衣服下的身体上有着这样让人心惊的疤痕。而右腕总是带着的护腕也被拿掉,那里的的疤痕更是可怖,这些都是他寻死留下的痕迹。
洗好后,穿上睡衣,安宁进了自己的小隔间,有些贪恋床的气息,不由在上面打了几个滚,像是例行公事一般,左手自然的搭在右臂上,脑海里的提示再次蹦出。
提示:转职已成功,血统开启
提示:转职已成功,血统开启
安宁扑腾坐着了起来,仔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控制版面竟然恢复了正常,哦,不对,职业一栏已经不是问号了,而是……药师?!而且后面还跟了个括号:初级!
安宁看着“药师”二字不由瞪大了眼睛,百思不得其解。职业不应该是“巫师”吗?为什么会成药师?晃了晃脑袋,他才突然想起西弗勒斯似乎也是药师!
“难道转职和他有关?”安宁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然后又发现控制面板上明显多了一块,而那一块写的是:
血统:花妖
安宁顿时有些接受不能了!你爷爷的!花妖?他怎么记得花妖都是女人啊?!他不要做花妖,那么娘的属性!可不可以洗点呐?啊?!
郁闷的将这事甩在脑后,安宁决定还是去找周公聊天好了!要不然会被郁闷死的!只是这时将所有事情甩到脑后的安宁却没注意到那排“血统:花妖”后面又一排浅淡的小字:血统开启中。
西弗勒斯夜晚从梦中惊醒,他感觉到那个小巨怪的隔间里传来似有似无的魔力波动,那样子就像是一个巫师在进行垂死挣扎!快步走过去,打开门,不由愣在了那里。
门的另一端是另一个空间,蔚蓝的天空中还有几朵浮云,绿色的草地上开满了蓝色的风信子,清风拂过,可以闻到似有似无的花香。在不远处的空中,有一个半人高的白色,隐隐巨茧还能看见里面的人形。
西弗勒斯并没有走进去,反而退出来将门关上,在隔间周围施展了几个隔离魔咒,然后开在门上像是在等这什么。
安宁睡得并不是很安稳,他梦到了以前的事情。同样冷漠的眼神,同样冷漠的人们,但是在那些人中走出了一个男孩子,他伸出手,“喂!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他们都走远了!”
那是他第一个朋友,他追逐的阳光。
“喂,做我跟班怎么样?以后我罩着你。”
“呐,小宁,你是我的人了!”
“以后不准勾三搭四,不然我会生气。”
…… ……
“你哭什么?”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
“咳咳……小宁,我可能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医院里,那个少年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以前每次都会平安回来,那一次却再也没能从医院走出来,只能听见他父母哭喊,咒骂,“你这个扫把星……”
安宁感觉自己像是要被什么撑裂了,没办法动,也没有办法叫,只是感觉那股力量像是要将他绞碎一般。
站在门外的西弗勒斯感觉里面的魔力突然□□起来,不由挺直了身体,有些凝重的盯着门上的把手,像是下一刻就会冲进去一般。只是那□□的魔力像是被什么收敛指引着,慢慢平静了下来。
这一夜,安宁不断做着梦,反反复复就是那些他想忘却怎么也忘不掉的!而那巨大能量茧也慢慢变的稀薄,里面的人蜷缩着,不断的颤抖,呜咽着像是受伤的小兽。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安宁的小隔间也渐渐恢复了平静。站在门口的西弗勒斯呼出一口气,解除隔间周围的魔咒,打开门,看到的景象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安宁此直立在空中,乌黑的头发长至脚跟,额头中央印有淡蓝色的繁花式样的印记,让原本就算得上是精致的小脸显得更加妖艳,深紫色的眸子像是没有睡醒一般茫然的看着他。
西弗勒斯抿着唇,不知为什么这样的安宁总给他一种熟悉感,正当他思索原因的时候,安宁突然伸出手。指尖轻抚西弗勒斯的面颊,细细勾勒着他的眉眼,那一举一动像是面对许久未见的情人一般,带着爱恋,带着怀念。然后像是突然坠落的精灵,扑到了他的怀里,竟然就这么昏死过去!西弗勒斯抱着安宁,眼睛有一次变得空洞,感觉这怀里柔软的身体,像是前世他们就认识一般,而鼻尖萦绕的花香让他一阵恍然。
安宁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全身酸痛,像是又一次经历了时空穿越一般!可当他做起来不由叫了一声,原因……他扯到了自己的头发……
安宁面部扭曲的看着自己多出来的头发,脑海里还不断蹦出提示:血统开启完毕,血统开启完毕。
这样他要是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就是白痴了!
丫丫的梅林小受!祝你天天被压得起不来床!安宁咒骂着穿好了衣服走出隔间去洗漱,刚站在镜子前,就差点将镜子砸了!他发誓,如果他会四分五裂的话,这个镜子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安然无恙的!天知道他以前就讨厌他自己的长相,因为过于女气!现在可好,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有更加严重的趋势了!
安宁咬牙切齿的翻出剪刀揪起一缕头发就要剪,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拉住。
“你是白痴吗?!难道以前没有人告诉你头发是妖精魔源?!”
安宁被吼叫声吓得一抖,手里的剪子也掉到了地上,深紫色的眼睛无辜的瞅着西弗勒斯,“的确没有人告诉我……”
西弗勒斯像是吃了一个苍蝇一般,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这段话:“该死的,那现在该知道了?现在,你还有二十分钟去吃早饭!”然后手像是着了魔一样,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他用过的发带将安宁的头发束起,动作熟稔得跟相处了十年的情人一般。等一切都弄好了,西弗勒斯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而安宁更是被他的动作惊的彻底僵化。
西弗勒斯扯了一下嘴角,又从袖子里摸出一瓶药剂,掰开安宁的嘴就灌了下去,顿时安宁的小脸就皱成一团:梅林的臭袜子!他就说这只老蝙蝠不会那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