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昂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很多人,来来去去的,看不清脸色,没有一个人停留。
郑昂漫无目的的跟着人流走,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
他听到了夜莺的歌声,麻木而凄厉的叫着。
画面慢慢开始扭曲变形了。
美丽的画面褪去了活力和颜色,人流慢慢消失,雾霭潜藏。
郑昂看到了他的父亲,郑之详。
郑之详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眼睛却漆黑有神。
郑之详很快就到了郑昂身前,看着郑昂。
梦里毕竟是没有逻辑的,郑昂也没有深究其中的诡异。
郑之详对他说,“儿子,我要走了。”
这是郑之详第一次这么亲密地喊着他,郑昂有点别扭,倒顾不上对郑之详冷言冷语了“这么肉麻干什么?”
郑之详苍白地笑了笑,颇有些伤感地说:“再不肉麻就来不及了,儿子,你要小心为霜…”
“为霜?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郑昂越发疑惑了,郑之详在暗示什么?还是单纯只是在提醒?他知道他的姻缘线在为霜那里?
郑之详却没有回答,自顾自地神神叨叨,惨白地脸,哭着笑着,“是我的私心害了他,我是罪有应得,为霜,为霜,你听到了吗?我认错了,我错了,你放过他们吧…放过…”
郑昂惊醒,满身冷汗,夜空苍茫冷寂,没有半颗星星,郑昂再一次听到了夜莺的歌声。
郑昂心中竟有种莫名的惧怕,惧怕这样的漆黑,仿佛能预见甜美的死亡。
郑昂在黑夜中睁大眼睛,再没了睡意。
……
笼罩在晨光的郑府再一次沸腾,郑府又死人了,死的是秋梅,她的尸体被脱光了衣服,呈大字躺在床上,房间里流淌着令人作呕的恶息和鲜血。
郑昂吐了,这一次真的太恶心了,进来的没有一个不吐的,郑昂面无人色死死盯着房间的惨烈景象,然后大吐特吐,连胆汁都险些吐出来。
唯一站着的,只有那个“见多识广”的老道士,老道士皱眉抚须,神色严肃,念着咒语,手中结印,半响叹了一口气,“怕是世上再无秋梅此人了。”
郑昂听到这话,神情一怔,老道士是玄门中人,他口里的死亡恐怕和普通人口里有死亡不一样,也就是说他的秋梅不见了也就意味着,秋梅的灵魂已经……
郑昂想到昨夜的梦,郑之详口里一直念叨着的疯话,“是我的私心害了他,我是罪有应得,为霜,为霜,你听到了吗?我认错了,我错了,你放过他们吧…放过…”放过谁?
小心为霜,这件事莫非和为霜有什么关系?可惜这几天找不到鬼童,不然就可以明白为霜到底想做什么,还有爹为什么说自己罪有应得?
难道爹也出事了?
郑昂一惊,恍然惊觉,神色冰凉严肃,对身旁扶着他的阿福说,“去找老爷,快去。”
十分焦急的样子。
“可是少爷你怎么……”
“快去!!我不要紧,快去啊!”
郑昂恍惚又听到了夜莺凄厉诡异的歌声,带着浓浓的不详气息。
阿福被郑昂的样子吓住了,不敢拖延,立马跑去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