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楼下的喧嚣不同，五楼异常安静，连喜欢窝在大厅里研究咖啡的布鲁斯也不在，微风吹起嫩绿色的窗帘，从楼下飘来的咖啡香气清淡悠远，李谙乐抱着胡巴玩偶起身，她看着千沐晨的线条流畅的俊脸缓缓开口，“我现在不想知道答案了，你不必说了。”

她清楚的知道，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是她幼稚了。

“我想吃蛋糕了，你要吗？”她抱着玩偶笈着拖鞋跑出去翻冰箱，果然，布鲁斯在冰箱里存了蛋糕。

看着李谙乐像个孩子似的，开开心心把切片的巧克力蛋糕拿出来，她还特别贴心的找了两把叉子，她小脸儿上的笑容并不勉强，真实的让千沐晨心惊，她好像丝毫没受刚刚那个问题的影响。

千沐晨心里涩涩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毫无疑问，李谙乐出个出色的女友，无论家世、性格还是其他，她从来不对自己提要求，偶尔耍个无伤大雅的小脾气，但她特别有分寸，不会让他感觉到不舒服。

千沐晨特别想说我选你，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这话说出来就是一句甜言蜜语哄人的话，暗影那么多人那么多生意不是他说舍弃就可以舍弃的，若是生死之间，他不会犹豫一定会把她护在身下，但是这和完全舍弃暗影不一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拼命想要守护的东西，对于千沐晨来说，他想守护的东西以前是暗影，以后是暗影和她，暗影是科莱昂家族的多年的心血，他不能放弃，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不想放弃。

“谙谙，我……”薄唇蠕动，最终千沐晨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不想说谎，也不能说谎。

“吃蛋糕，”好像没注意到他的惊慌和无奈，女孩儿走过来把一大勺子巧克力蛋糕送到他唇边，然后笑眯眯的看着他。

千沐晨下意识的张嘴，李谙乐毫不犹豫的把蛋糕送进他的嘴巴，“好吃吗？”她笑意妍妍的问，布鲁斯做甜品的手艺堪称一绝，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味道一定很好。

“好吃！”被她的眼神儿盯的有些不自在，千沐晨还是实话实说，哪怕他不喜欢甜品，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这蛋糕不好吃。

“我也尝尝，”在千沐晨诧异的目光中，李谙乐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甜品勺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她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口中品尝到了巧克力蛋糕的味道，淡淡的甜，淡淡的苦，这滋味异常可口。

她就像一头刚出生的小兽，动作蛮横没有任何技巧在他口中横冲直撞，千沐晨暗暗敛眉，被她牙齿碰到的地方真的挺疼的，但他还是用有力的大手揽住了她的后背，唯恐她站不稳摔一跤。

半晌，李谙乐喘着粗气靠在他胸口的时候，仿佛知晓了什么求而不得的答案。

她的小脸儿红扑扑的，红唇微微肿胀，眼睛里水光弥漫，雾蒙蒙的眼神儿看着他，千沐晨不禁喉结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