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的反抗越激烈, 汤姆的压制就越加大,直到金妮意识到他故意在挑起她的怒气, 她突然收起了所有不满,无动于衷地任他亲吻着, 果然成功地让汤姆抬起头看向她。金妮则尽力压下了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直视着他的眼睛:“你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到底是谁?”
汤姆微微一笑,放开了她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反正不是我,你可以完全将我的嫌疑排除了。”说着他挥了挥魔杖,召唤了两杯红茶,“我记得这应该是你喜欢的, 没记错吧?”
金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有些讽刺地看着他:“那你是来干什么的?当裁判?”
“我的确是来当裁判的。”面对金妮的嘲讽,汤姆却依然从容地靠在椅子上,交叉起十指,“正确地评价这场比赛, 全程观看这场比赛。裁判的心态, 不就是以局外人的身份,来参与一场热闹的比赛吗?”
看着汤姆的表情,金妮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确知道一点线索,但他不会透露,他更愿意以旁观的身份,去看着场内的厮杀相斗。说白了,其实汤姆这次来, 也是希望能坐收渔翁之利,从主魂对哈利的谋算中,去利用这条线索找出主魂的踪迹,探明他的动向,并进而谋算主魂的。
金妮微微叹了一口气,放下杯子也靠在了椅子上:“你根本就是把哈利当成了诱饵,所以不阻止那个人的所有行动。”
“可是这样做的并不是我一个人,想找出主魂所在,并弄清他意欲何为的也不是我一个人。”面对金妮的指控,汤姆没有否认,而是意有所指,“否则,你还有更好的建议吗?”
“但至少,邓布利多是希望确保哈利的安全的,凤凰社也在尽力帮助哈利,让他在这场比赛中不受伤害。”金妮摇了摇头,“可你不一样,你不关心哈利的死活,你甚至会让这场比赛更激烈一点,对你而言,两败俱伤是最好的结果。”
“这只是分歧点,但并不是矛盾点。我们都希望找出主魂,这就足够了,所以邓布利多才会让我进入霍格沃茨当裁判,所以哈利·波特才会成为勇士。至于哈利·波特最后的结果,那是凤凰社担心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说到这,汤姆突然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金妮,“而且,虽然我不像主魂,真的在乎所谓预言,虽然我的确不认为他真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可是,从某方面而言,我仍是非常不喜欢他的存在。”
金妮有些愕然地抬头,然后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单词:“对比。”是的,就像原著中所说的,他们有许多奇特的相似之处,相似的都是混血、都是孤儿、都是在麻瓜世界长大,甚至连长相都有几分相似。只是,一个却始终不被信任,活得压抑而疯狂,最终选择了黑暗,而另一个却成为了众人仰望的所谓救世主,相信着勇气与善良,一直坚持着光明。这样的相似与对比,未免有些过于讽刺了。
汤姆并没有因为金妮点穿了他的想法而恼怒,反而对着金妮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所以我一直说,你是最适合我,也最能契合我的。只是,我和哈利·波特相似的只是境遇,而你和我相似的却是真正的心性。金妮,所谓的正义与光明并不适合你,你应该自己有体会,否则你当初就不会与我有交集,也不会在如今一再与我见面。你冷眼旁观着我与主魂、与邓布利多的斗争,其实真正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自私地保住你自己的平静与平安,我很好奇,当你不得不卷入时,你会如何选择。”
“我不适合卷入,你们之间的斗争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金妮坚决地回答着。的确,她的角色在原著中从不是主线,也从不该过深地卷入。因为她的失误改变了剧情,使汤姆实体化了已经是她追悔莫及的事情,并因此而不得不处处努力隐瞒下她与他的关系,甚至一再地与他见面。只是,她试图置身事外的希望一直没有改变过,哪怕权势的诱惑再美好,也比不上她自己的生命与安全。上一辈子已经犯过这样的错,所以这一世,她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不要说得太肯定,金妮,你身上还有主魂的一块已经融合的魂片。可能,你因此已经卷入了,无法再摆脱了。”汤姆悠悠地说道,却步步紧逼着她的弱点。当看到金妮警觉的眼神时,他笑着摇了摇头,“我再次重申,我绝不会将这个消息说出去,不会告诉任何人。只是,有些事是瞒不下的。”
“关于我的事情,我不想再讨论。”金妮有些生硬地阻止了他进一步的讨论,这样的话题让她感觉很不安。她已经逐渐有些理不清自己对汤姆的感觉,所以不想让自己陷入更复杂的境地。抬起眼,她再次试探着:“如果只是为了看哈利不舒服,却又认为他根本不配当你的对手,那你应该不会阻止凤凰社对他的保护?”
“我只是不插手而已,对于我和主魂乃至凤凰社,哈利·波特都是一个微妙的平衡所在,我不会在如今去破坏这个平衡的。”汤姆模棱两可地回答着,然后突然微微前倾了身子,靠近了金妮,“其实,我不喜欢他还有一个原因,你应该明白,所以,你觉得还适合和我继续讨论他吗?”
听到汤姆的话,金妮微微一怔,随后尽力以漠然的表情摇了摇头:“这样的玩笑并不好笑,你我都明白这不可能是事实,也都不会去相信这样的说辞。”
“哦,你认为是玩笑?”汤姆嘴角勾着一抹仿似漫不经心的笑容,可眼底却似乎又燃着一丝怒火,那莫测的神情使金妮突然有些疑惑和茫然,却依然不敢相信他话中的暗示。
而汤姆在看见金妮有些不确定的神情后,突然闪过一丝满意的表情,懒懒地靠回了椅子上,转变了话题:“金妮,我记得你当初供给我你自己的生命力,是为了向我学习高深的魔咒,那现在,你还有兴趣吗?”
“什么意思?”金妮没想到汤姆会突然提起当初的事情,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截了当地点出她当初的意图,却又丝毫没有被利用的愤怒。
汤姆伸出手勾起金妮的一缕发丝,语声中带着惯常的蛊惑性:“我只是想问你现在还想不想学?我相信一些禁忌的黑魔法,凤凰社的人不会教你,甚至,可能连他们自己也不会。而这,却恰恰是最深奥、威力也最大的,会适合你的魔法。”
他想利用她?或者是收买她?金妮一时间有些吃不准汤姆究竟意欲何为,可是这的确是个好机会。她知道,正如原著所说,voldemort对魔法,尤其是黑魔法的研究已经提高到了魔法界一个史无前例的高度,而继承了他所有记忆的汤姆,无疑目前的水平也是无可比拟的,能得到他的继续指点,的确对她而言获益匪浅。更何况,在目前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她经常见他,或许也能得到更多的线索,甚至弄清那个在霍格沃茨内部帮助主魂的到底是谁。
想到这,她抬起头看向汤姆,突然绽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依然是我的荣幸,里德尔先生。”
汤姆则仍是一脸尽在意料之中的表情:“金妮,我说过了,不要和我如此生疏,你可以叫我汤姆。记得每晚利用时间转换器准时来找我,或许,我们还是可以在密室中,继续我们的课程。”
“谢谢你愿意给予的指导,明天我会准时来的。”金妮站起了身,在汤姆的目送中离开了他的客房。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金妮都不准备放弃这个机会。她希望能尽快探听出一点线索,至少保证哈利的安全,而她,只要将这些线索交予哈利等能推动事情发展、真正解决问题的人,自己则继续旁观即可。
从第二天开始,学校里对哈利被选为勇士的情况反映各异。除了格兰芬多是兴奋而支持的,其他三个学院都对此持着不友好的态度。斯莱特林自不必说,他们是一向不满意于格兰芬多的任何行为的,尤其是德拉科,总逮着机会就嘲讽着哈利,猜测他撑不过开赛后十分钟。而赫奇帕奇也一反平时和格兰芬多友好的态度,为支持自己的勇士塞德里克而对哈利非常冷淡。这一切都让哈利非常难过,只是幸好,这次在金妮的干预下,罗恩没有与哈利冷战,而是一直站在他身边支持着他,这让他稍微打起了点精神。
但是,另一件令哈利郁闷的事情,是乌姆里奇几次三番试图打听他的情况,弄清他的所有行踪,并限制他乱说话,尤其是对他提到voldemort就非常敏感,坚持魔法部会保护他的安全。当又一天课程结束后,哈利怒气冲冲地跑进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而赫敏和罗恩则有些无奈地跟在后面。
金妮放下了手上的书,坐到了哈利的身边:“哈利,你怎么了?是马尔福又说了什么?”
“不是,是那个魔法部副部长乌姆里奇。”哈利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压抑的怒气,“这些天她一直跟着我上每节课,查看着我学习的每个魔法。还说我是比赛中最小的勇士,本来不应该参加比赛的,只是既然现在火焰杯已经选择了,不管我用的是什么手段报名的,她也尊重比赛规则。不过,比赛中魔法部会控制好场面,不会让我有什么危险发生的。”
“她来的目的本来就是代表魔法部控制场面,粉饰太平的,这些场面话是肯定的。”金妮安慰地拍拍哈利的肩,“至于她那些对你耍手段报名的指责,我们都明白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你不用去理她的。”
赫敏在一边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哈利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乌姆里奇这样的指责对哈利也不公平,甚至会让其他学院都以为魔法部也不认可哈利的勇士身份,因此哈利也的确会生气。只是,哈利后来说的话太冲动了,那并不适合挑明了说。”
“哈利说了什么?”金妮的目光在他们三人之中游移,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罗恩一脸不在意地说到:“哈利对乌姆里奇说,voldemort就在霍格沃茨,如果魔法部真关心学生的安全和勇士的安全,就应该禁止他进入,甚至把他投进阿兹卡班里。”当看到金妮也有些凝重的神色时,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但仍然喃喃地嘀咕着,“其实,我也觉得哈利没有说错。”
金妮和赫敏无奈地对望了一眼:“这的确不适合挑明了说,尤其是在这样的敏感时期。魔法部为什么会派乌姆里奇来?就是因为害怕有人乱说了什么,会引起大家的恐慌,毕竟这次三强争霸赛是几个世纪以来第一次恢复的盛会,媒体民众什么肯定都很关心,万一有什么消息传出,魔法部不好控制。因此,哈利这样说,会让乌姆里奇更加加大对他的监视,我们要采取什么行动,也更不方便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怪不得赫敏也不赞成哈利说出来。”罗恩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那现在怎么办?如果乌姆里奇监视着哈利,他的行动就更不方便了,会不会连穆迪给他的特训也被乌姆里奇禁止?”
“这应该还不会。而且,哈利有隐形衣,乌姆里奇无法完全监视、禁止我们的行动。”赫敏安慰着面露后悔之色的哈利,“只要我们以后说话注意一点,毕竟,关于voldemort的事情,想必邓布利多教授会有安排的,相信不会威胁到哈利的安全的。”
“而且,其实我们也可以利用乌姆里奇去应付一些哈利不愿意去应付的场面。比如对于斯莱特林的挑衅什么的,只要我们在表面上,表示得愿意听从魔法部的安排就好。”金妮也给出了一个建议。的确,乌姆里奇也有她的用处,既然她是为了控制场面而来,那她肯定会非常反感那些会给魔法部造成麻烦的不实报道,更会反感前一阵子大肆宣扬voldemort已经回归的丽塔·斯基特的。那样的话,或许可以将随之而来的采访等麻烦的事情丢给她去解决,想必乌姆里奇对上斯基特,会是十分有趣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