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七一
王爷, 迷魂药啥的……
等苏徵回到家的时候, 早已过了用午膳的时间许久了。
他回到房中,看到清然依旧在看着那琴谱,他不悦的走过去抽走, 怒视清然道:“看不懂就算了,费这么大的功夫研究这个作甚?你又不是你师弟, 喜欢这个。”
清然见他不悦,也不跟他争, 只是吩咐随他而来的赵宁去让人将一直热着的饭菜端上来。
等了赵宁出去, 他才伸手环住苏徵的腰低声道:“往日里怎么就没见你撒伙?你又怎么了?”
苏徵本想下意识的推他一把,若是等下让人看到又是怎么回事儿?可一想他这人的武功深不可测,从没有什么动静能瞒得过他的耳目, 也就任由他去了。
苏徵烦闷道:“不喜欢你白费心力是真的, 好好的看它作甚,还不如帮我看看那对折子要怎么处理。”等说完了又叹了一声, 说:“我在想你师弟去庞籍那儿究竟是对是错, 他出手居然如此没轻重……”
清然见他说起此事也跟着哼了一声:“不是抱住了他的小命么。”
苏徵斜睨了他一眼,哪里有他说的那样轻松?他那师弟的手段可是吓傻了整个庞府的人,也确实血腥了些。
他有些想不通,那个总爱一身白衣又看上去有些洁癖的清衣下手为何会如此之狠?
清然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说:“许是庞籍惹了他生气呢, 你要知道你惹毛我后我心情不爽,可也会牵连他人的……”
苏徵“哦”了一声,继而冷笑。“那你就是说让我可别惹你生气了?哼。”不过他想起当日和清然两人交锋的过程就觉得十分有趣, 那时候的清然啊……哈哈。
也不再计较,勾住了清然的脖子就一口亲下去,而目标正好是他的颈子。
哎呀呀,上了一早晨是朝,又哄了半天的皇帝,费了好些心力,若不占点便宜他又怎能心情愉悦呢?
待赵宁进门来,先是放下了饭菜正笑着要喊苏徵用餐的时候,顿时呆滞住了,看着清然的脖子……
这个,这个……
他又看了眼好似没事人似的苏徵,心里苦笑道,王爷啊,感情你不是对王妃一片情深,而是喜欢这个来历不明的二爷啊!
清然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催促着苏徵赶紧用膳,而后去休息。
苏徵清咳了一声,对赵宁笑道:“赵宁,你先出去吧。”
赵宁忙转身落荒而逃……
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要接受他家王爷喜欢男人这种事情还需要一定的时日啊!
苏徵见了他那几乎可以被称为落荒而逃的模样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难得反思着,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呢?
等笑完了就坐下来吃饭,他早就饿了。
清然有些不悦道:“整日劳心劳力,还不如让你整天病着。”
苏徵觉得十分好笑,他这十日里上过几日朝?不过倘若更给他选择,他也不想去,整日美滋滋的当个逍遥王爷多好?
可惜,有很多事情往往都是身不由己,他是很想撒手不管,然后呢?
他突然道:“清然,你和你师弟都是你师尊收养的吗?”
他以往从没问过清然这些事儿,但如今他们的关系又和以往有了点不同,他觉得有必要问一下。否则他把人家的儿子给掰弯了,自己还有个儿子呢,人家家的香火……
纵然是后世,这也是许多家长们接受不了的问题,何况现在他们还身处于宋朝?
清然点点头,给他斟茶。
“我和师弟都是被师尊收养的不错,我本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问呢。”
轻描淡写的话语中还是带了点负气的味道,苏徵苦笑,之前我要是问你,首座大人你铁定不知道怎么给我脸子看呢。
想到这儿他又想到了清衣,怎么都有点不放心他,那样的场面也不知道那人和家里的孩子受不受得了,于是对清然道:“首座大人,我还是对我们家老三不放心,要不你就去一趟?”
又是大人,又是我们家老三,清然瞥了他一眼,迷魂药都用上了!
再说一下庞府,此时那可是鸡飞狗跳,除了官府的人再除了某个惹出这么多鸡飞狗跳的事儿的白衣大爷,即使是他们家那抱病在床的老爷也不得安宁。
庞籍在床上出神儿,他在想——到底那个口口声声说是来保护他,结果一言不合就将他扔进他们家池塘再捞出来的家伙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这个问题他其实已经想了很久,但是第一次想的时候还没想出答案呢,就发烧烧昏过去了,未果。
第二次他吃了饭又喝了那苦到他闻了就难受的药之后刚觉得身体舒坦了一点儿,才刚想出个开头,府中就发现了刺客,再接着……
他脸色一白,已经不忍再想下去了。
他想,这次他要是再被贬出京城,这宅子也卖不出去了吧?哎哎哎。
“爹,您还难受么?”庞籍的大儿子庞煜红着眼睛看着他道,那是一个心疼。
老二元英也跟着红着眼睛,模样悲痛。
庞籍见了不由有些郁闷,要是给外人看了,一定以为让他重伤不治,小命即将休矣了吧?他其实不过只是伤寒而已,而他这两个宝贝儿子却是吓得。
想到这儿他就有些痛心,老大才十二,老二才八岁,吓哭也没什么丢脸的。
想到这儿他又想起了亡妻,他自觉对不起亡妻,如今她刚去了才不久家中就来了那号瘟神吓到了孩子,他将来就算死也没脸去见她了!
可虽然心里这样想着,可是他还是勉强半坐起身子来,安慰两个儿子道:“爹无事,那人可还在?”
庞煜一听他爹提到那人就抽泣道:“还在外面弹琴呢,刚刚我才亲自去送的点心。”
庞籍皱眉道:“家中那么多佣人何须你亲自前去?”
庞元英哭道:“哪里还有敢去,呜呜,爹,他到底是怎么来的?”
庞籍心道,我刚刚又想了良久也没想出他的来历,问我我怎么知道?
报官吧,这边刚报,那边衙役一来,他就消失不见,衙役走了再出来冷着脸看着他不说话,那眼神阿让他无比心虚……
你说说这种人要拿他怎么办?
父子三人的对话自然瞒不过被苏徵赶过来的清然。
被情人赶过来过问情敌的事情他自然是百般不愿,可又耐不过苏徵死缠活磨,最后还是没奈何的来了。
可等他来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宝贝师弟还真闯了祸,而祸根就是他因练琴太过专注导致走火入魔。
见到自己师弟的时候,他看到白衣青年正冷着脸坐在亭子里,面前放着的苏徵送他的琴也不弹了。
他叹息一声,说:“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弹琴了么?上次你我动手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你的心性在弹琴之后太容易受琴音影响。”
清衣冷哼一声,别扭的扭过头去。他何尝想要如此?可是事情摊上了也没办法。
清然能听到那父子三人的谈话他自然也听得到,更明白自己做过了,可是又奈何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性。而他又爱面子,自己做错了事情师兄知道让了自然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清然坐在他对面道:“清衣,我们好好谈谈吧……”
清衣不语。
“琴,不许再弹了,我将我的剑留下,今后用剑能解决的问题绝对不许你用琴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