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公熟练的取出两粒药丸，刚递到慕容杰的面前便被慕容杰伸手拦下了。

“拿走吧，这药吃了也没什么用处。”

慕容杰的表情十分的痛苦，他的眉头紧锁，额角的青筋一直突突的往外跳。

洪公公还是很担忧，便小心的劝道，“陛下，皇子们不懂事慢慢教就是了，您可千万不能伤了自己的身子啊。”

慕容杰痛苦的揉着额头，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横冲直撞，想要冲破头颅。

洪公公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陛下这头疾是越来越严重了，现在就连本朝最好的御医都没办法，他真担心再这么下去，陛下恐怕……

洪公公收好药瓶子，走到慕容杰的身后熟练的替他按压这头顶的穴位。

过了许久，洪公公的手指已经发麻使不上力气，慕容杰才觉得自己稍微好了些。

慕容杰随口问道，“你也跟了朕这么多年，你说说朕的这几个儿子里面，哪个是能担得起大任的？”

洪公公手上动作没停，心里也飞快的转了起来。

陛下如今虽是年富力强，可自从这要命的头疾越来越严重之后，已经不止一次的跟他提起过这件事了。

洪公公一直贴身服侍陛下，主仆二人之间也算是默契十足，洪公公无论如何都希望慕容杰能够长命百岁，也好保住自己在宫中的地位。

而且现在宫里这局势也确实不明朗，成年的几位皇子各有优劣，原本稍好一些的七皇子如今却触怒了陛下，这下无论挑谁都不能服众。

而且皇后娘娘统领后宫这么多年，是绝不可能容许其他女人撼动自己的地位的。

宫里的人只要不傻，都清楚皇后娘娘把十八皇子养在名下，为的就是让十八皇子占住储君之位。

可现在十八皇子年纪太小，又不是皇后娘娘亲生的孩子，若是立了十八皇子那其他人肯定不答应。

洪公公越想越觉得这件事麻烦，别说陛下了，就连他都开始头疼起来了。

洪公公琢磨半天，储君事关重大，不是他一个太监能掺和的。

“陛下，您怎么突然说起这事儿了？”洪公公恭敬道，“陛下如今正当年，有的是时间考量皇子们。”

慕容杰知道洪公公这是不敢说，他轻哼了一声，“朕的身子自己清楚。”

“自从秀宁那件事之后，朕这头疼的毛病可是一天比一天严重了。”

不光是头疼，慕容杰如今晚上睡不着白天没精神，吃东西没胃口，就连宠幸后宫的妃子都有点力不从心。

虽然御医看着补药吃着，慕容杰心里却比谁都清楚。

他老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慕容杰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悄悄的流逝，说不定哪一天就断绝了。

虽说慕容杰不算是一个好皇帝，可他也不想慕容家的江山败在了他的手里。

慕容杰思来想去，如今太子之位空悬，皇子们必定都动了心思，这件事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不然肯定会出大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