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林舒浅不由自主的感慨道,“这文章写的好!”
这篇文章是安佑文私下里练笔时写的一篇时评,说的便是前不久京城雪灾的事情。
安佑文通篇言辞犀利的痛斥了李丞相的罪状,细数李丞相办事不利的地方以及原因,然后又针对性提了许多应该怎么做的建议。
林舒浅在看的时候,就忍不住的一直点头。
她本来之前就因为雪灾那件事满肚子气,安佑文这篇文章她看了不仅解气,而且安佑文建议里写的许多细节是她都没想到过的。
安佑文的文采虽然算不上多么的出众,文字也非常的朴实,反而就是这份朴实却直击要害,一语道破其中的关键。
至于安佑文提出的建议也非常的实际,没有说什么空话大话,只说了该怎么办,起到什么样的效果,会给百姓带来什么好处。
尤其是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报国热情,以及那一颗为百姓的拳拳之心,不得不让林舒浅动容。
林舒浅生长在京城,认识的叔叔伯伯要么是京城高官,要么是一方大员,可她从小听到的都是如何让陛下满意,如何让百姓不闹事。
就连林舒浅的亲爹林胜在内,想的都是怎么保住自己的官位,怎么更进一步,却从未真正在乎过百姓。
朝中也不是没有心系百姓的人,可就像祁明轩父子一样,就算立下赫赫战功,可却永远无法成为皇上的心腹,提出的建议可能直接就被否决了,甚至还会因为在民间颇有声望而被忌惮。
林舒浅有些明白,为什么秀宁会喜欢安佑文了。
像安佑文这样的人,在这样一个时代里是特别的,是格外珍贵的。
林舒浅放下文章,轻声说道,“这回我倒是希望他能考上,就算是去当个地方小官,也能造福一方百姓。”
祁明轩赞同的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不说他是骗子了?”
“唔……我只说他会是个好官,可不代表我觉得他是秀宁的良配。”
慕容秀宁是什么身份,是陛下的嫡长公主,可以说是最娇贵不过的了。
可安佑文呢?因为没钱都住到那种地方去了,整个人穷得响叮当,连买点写字的纸为了区区几文钱都要跟人讲半天价。
秀宁天之娇女,恐怕连铜板是什么样都没见过。
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更何况两个人还隔着十几岁的年龄差。
林舒浅叹了一口气,之前她还要信誓旦旦的拆散安佑文和秀宁,现在却狠不下心。
“罢了罢了,随他们去吧。”
林舒浅叹气道,“说不定秀宁只是图一时的新鲜,过段日子也就淡了。”
……
日子继续一天天的过,大多数时候林舒浅都是自己待着,偶尔秀宁会来请安。
秀宁有时候满面喜色,有时候又愁眉不展,简直把一切都写在了脸上。
林舒浅对于秀宁的事情也不多问,反正问了她也不会说。
转眼间,便到了科举开考的日子。
这天秀宁一早就出了宫,她让人架着马车停在了安佑文家的巷口。
“慕姑娘?你怎么来了?”安佑文正抱着包裹准备去考场报道,没想到竟然看见了秀宁。
“我来接你的,快上车!”秀宁笑道。
安佑文有些不好意思,“安某自己去就行了,不劳烦慕姑娘了。”
“不行!你要考好几天呢,可不能浪费体力!”秀宁说完,不管不顾的就去要拽秀宁。
安佑文被秀宁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几步。
“慕姑娘,男女授受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