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一听这话, 第一反应就是萱芷这是贼喊捉贼, 萱芷自己下放的麝香,再故意在自己面前抓出来,陷害到别人身上, 让自己去查出来。可转念一想又不对,皇后人太直, 根本不屑使用这些手段,虽然心里转过了这么多念头, 嘴上可半点不慢的吩咐道:“宣太医, 高勿庸,你去让人查一下这布是哪里来的。”
高勿庸匆匆的走了出去,到内务府去查这匹布的来历了。没有一会儿, 太医院的妇科高手李太医赶了过来, 乾隆一看李太医来了,也不让他行礼, 就说道:“皇后刚才闻到麝香了, 你来给看一下皇后有没有事。”
李太医一听,吃了一惊,心道:是谁这么大胆啊,在皇上面前就敢给皇后闻麝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马上就给萱芷诊了诊脉。其实萱芷到没怎么担心, 孕妇是不能闻麝香,但也不是一闻就小产啊,再说, 布里面的麝香为了可以被其他的味道掩盖,用的也不是太多,只不过不能长时间闻就是了。
李太医诊完脉后,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对着乾隆说道:“皇后娘娘凤体无恙,肚子里的小阿哥也很好。”
“容嬷嬷,你领着李太医去看看那匹布。”
没一会儿,李太医回来了,乾隆直截了当的问道:“那匹布有什么问题?”
“回皇上的话,那布被熏过,是用多种香料掺杂到一起熏的,其中就有麝香,不过麝香用得并不多,所以偶尔闻一下没事,但是长时间穿这种布做的衣服就会造成小产。”
“你确定有麝香。”
“微臣确定。”
“好了,你回去吧,这事不能泄露,否则唯你是问。”
“喳。”李太医答道,在回太医院的路上寻思道:今天自己真是够倒霉的,怎么让自己碰上这种宫廷阴私呢。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吧,要不一不小心自己一家的性命可就不保了。刚到太医院,胡太医就问道:“皇后娘娘怎么了,那么急的宣太医?”
“没什么事,虚惊一场。”李太医答道,心里却想:别人都不问,你怎么这么积极啊,太医院里谁不知道你和令妃走的近,而令妃又和皇后不对盘,你是想去令妃那儿告密吧。我告诉了你的的脑袋还要不要啊。
话说乾隆确定了布匹里面确实熏了麝香,也火了,高勿庸查也没查到结果,只知道是从内务府中拿出来的,并且是皇后的份例,这跟本没法查啊。这种明皇的布也只有皇上和皇后能用,皇上用了也没什么问题,但是皇后用了就可能小产。乾隆看着高勿庸查出来的结果,眉头皱成了“川”字,这样的结果自己怎么预防。可能用明皇的只有自己和皇后,那么从染布开始都有可能干这件事。乾隆又让人查送到自己这儿的明皇色的面料是不是也被麝香熏过。查出来的结果不了乾隆所料,真的也被熏过。听太医说,如果自己穿着用这些布做的衣服去皇后那儿,时间长了,皇后也会受到影响而小产。这些人还真是了不得,算计的如此精妙,一环套一环。如果不是今天自己到皇后那儿去,皇后在自己面前发现了这事,那么即使皇后自己不用这些布料,但也会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小产,连自己的行动都被这个人算计在内了。乾隆很生气,但是最终乾隆也没办法,只能不了了之了。但是为了给萱芷个交代,下旨申斥了内务府内管领魏清泰,罚了他半年俸赂,就算完事了。
虽说乾隆想瞒着这事,但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句话说和好啊:“紫禁城每个砌墙的砖都会说话”,这事很快就传的沸沸扬扬的,皇太后也知道了。给萱芷赏赐下不少补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各宫的娘娘知道后,都在心里骂道:皇后怎么这么好运啊,这么隐蔽的手段也被她发现了,她怎么就没流产呢。不过明面的还要向皇后示好的,送的用的吃的一大堆。
萱芷看着各宫的娘娘们送来的物品,也只能吩咐把东西都收起来,检查后没问题的就赏给别人,反正自己吃的用的都不用她们送的东西。
再说胡太医听到李太医说得虚惊一场的话,也知道可能是有人算计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而李太医刚回到太医院不长时间,冬雪就到太医院说是十四阿哥病了,宣胡太医去给十四阿哥诊治。胡太攻一听就知道令妃想到道今天皇后宣太医的原因以及诊治的结果。胡太医到延禧宫后,看着一点事都没有的十四阿哥,令妃也是一点都不绕弯子,直接就问到皇后今天是怎么回事,当听胡太医说道“李太医去给皇后娘娘诊治的,但是在太医院里什么都不说”时,就知道可能是皇后被人陷害了。待知道只不过是虚惊一场里,就猜到这个陷阱皇后算是避过去了。
待胡太医走了,令妃再也忍不住了。把宫里刚从乾隆那儿要来的那个粉彩梅纹镂空瓶给摔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个没法查到自己的办法陷害皇后,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被皇后识破了,甚至一点都没害到皇后。
不长时间后,又听到乾隆下旨斥了自己的父亲,并罚了半年俸禄,更是火上加火。自己买通了染坊的人,在明皇色的布中熏了含有记得的香料,再让自己的父亲在内务府中枉开一面,才把这些布送到皇后跟前,可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这些算计还是一点用都没有,反而让自己的父亲被申斥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皇上没有发现自己用的布中也被熏过了,像现在这样皇上经常到翊坤宫皇后那儿去坐坐,也可以让皇后坐胎不稳的,甚至小产的。
再说宫外弘昼自从知道白吟霜有个从生身父母那儿带来的襁褓,就认为自己查白吟霜隐情的事就落在这个襁褓上了,一直等着多隆的人将这个襁褓偷出来,可没想到到,白吟霜将这个襁褓看的很重,让自己最信任的丫环香绮看着。多隆安排进去的人总也找不到机会。直到进了过年前,硕国公府里忙着过年的事宜,人不够用的了,让香绮也去帮忙,多隆安排的人才找到机会,终于将这个襁褓偷了出来,可这个襁褓偷出来后,也就过年了,弘昼也没时间继续查证这事了,只能放到年后去查了。只不过弘昼一看这个襁褓就知道这不是一般富贵人家可以用得起的。这布料如果不是宫中的,那就是从宫中赏出来或者是内务府直接送过去的,否则是用不起的。
等到正月初五,乾隆开印后,弘昼再也等不得了,马上就去内务府查这个布料在白吟霜出生那一年内务府送给哪家了。可查来查去,也只查到这个布料只送进了宫,是没往其他的宗室中送的,这事要继续查下去,还得去找皇上和皇后娘娘啊。
这时候,弘昼也只能把查到的结果和这个襁褓一起交给乾隆了。乾隆听到弘昼查出来的结果后,也坐不住了,带着弘昼就往翊坤宫走去。乾隆和弘昼进去刚坐下,还没开始问呢,就听到外面一个小太监跑进来禀告道:“五阿哥到,福大爷到,福二爷到。”
乾隆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弘昼听到这话,很是不屑的撇撇嘴,心道:福大爷、福二爷,皇兄,你没问题吧,这俩人都在您面前称爷了,你也不表示一下。萱芷看着乾隆没有什么反应,再也忍不住了,把正在喝茶的杯子一下子就扔到了小太监身上,一声清翠的瓷杯破碎的声音,乾隆抬头看了萱芷一眼,还没开口呢,就听到萱芷问道:“福大爷、福二爷,好大的架子,在皇上面前他们也敢称爷,那是不是本宫还要给他们行礼请安啊。”
乾隆一听萱芷这话,一下子也明白过来了,怎么回事,是福尔康和福尔泰在宫里称爷还是这个小太监为了讨好他们这么叫的,嗯,估计是为了讨好他们才这么叫的,福家的两兄弟虽说有点小毛病,但是还不错的。这两个月令妃在朕面前说过的,他们不错,令妃是孝贤身边的人,总是不会看错人的。也不等萱芷继续说话,对着那个太监就吼道:“你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禀告的?”
“回万岁爷,宫里都是这么叫的?”
“嗯,都是这么叫的?”乾隆的脸色已经黑了,音调上漂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