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夏子星在病房里和他攀谈,他也没有要跟她说话的意思。
仿佛多说话,就是在泄露他心里的秘密一般。
夏子星也只能随他。
下了车后,小灿在车窗口一直趴着看她,直到再也看不到为止。
他的眼中有浓浓的眷恋。
那种眷恋,是对亲人的一种渴望吧。
夏子星如此想。
她一回到厉宅,就迎来了在这个家里最严厉的一次审问。
家里的几个老人全都坐在那儿,等着她回答问题。
“你们这是怎么啦?”
夏子星看到,从厉夫人,到厉占霆的父母,还有厉爱星,都在那儿坐着。
除了厉占霆。
两个孩子还在幼儿园里,自然不会在家。
即使是在家,也不会让他们参与这样的家庭谈话。
厉山最先提出了问题:
“子星,你是怎么跟小灿认识的?”
“我……”
夏子星回想起一开始的经历,还真是有些凶险。
不就是那只金毛嘛,差点儿被它咬,反正不是什么好经历。
“其实我认识他也很偶然。
就那天……”
夏子星把过程简单说了一下。
余秀珠一脸不悦,老太太也道:
“这可真是孽缘。”
厉爱星则若有所思:
“这小叔的身体真的不太好,但他还能把你给背到医院,可见你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哪儿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
他只是觉得要是我病得快死了,对他也没好处吧。”
夏子星故意弱化自己对小灿的意义。
的确,到目前来看,那个青年也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陪伴者。
他很需要陪伴者。
但是他对陪伴者的要求又特别高。
虽然夏子星是在看在钱的份儿上去陪他的。
但她从来没有因为他的发脾气而害怕退缩。
要知道,以前也给小灿找过看护,却都因为他的脾气不好,那些女孩子都被吓跑了。
根本不敢靠近他。
很多人都觉得,小灿就是个怪物。
他因为受到母亲上吊自杀的刺激,早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自闭是他小时候的症状,长大了以后,他就是典型的孤独症患者的症状。
这种人一般就是不喜欢和人结交,与社会脱节,根本就不愿意和人交流。
从小灿的症状来看,也的确如此。
在医院这么长的时候,他表达愤怒的方式从来都不是靠说话,而是用瞪眼和发脾气的方式。
这会儿一家人在那儿盘问她,搞得她都有些紧张兮兮的。
这时,余秀珠才开口道:
“那个叫可云的女子来跟我们商量,说还是想请你去陪那个小灿多说话,能帮助他把病治好。
可你是我们家的儿媳,怎么能去陪护病人呢?
你又不是做陪护的。”
“是不能。”
夏子星坐在那儿,陪着笑脸道。
她其实的确不太想干了。
但有一个理由却又不得不让她这么做。
她对家里的三个老人,还有厉爱星道:
“奶奶,爸,妈,还有大姐。
这件事情我也考虑过了,的确是不该继续去做这件事情。
毕竟我也是有家室的人,还有孩子,去陪一个陌生的男子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