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无心学习呢, 妈妈敲门,开门后她一脸不安的站在门外说:贝比, 出来一下,有人来找你。
谁?我狐疑的起身向外走。我跟同学交往不深, 从来没有邀请过人到家里来做客,现在已经快九点了,谁会特意来拜访我呢?
走到客厅,爸爸正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
我惊呼:邓不利多校长?!他怎么会来?
的确是他。他穿着孔雀蓝的巫师袍,袍子上满是金色银色的星星。看到我,他笑呵呵地说:克林顿小姐,见到你很高兴。
恐怕我不能说很高兴。他怎么会突然过来?难道今天斯内普教授和马尔福来找我的事让他知道了?想到这里一阵心惊。
爸爸拉着我坐到他身旁, 妈妈坐在我的另一旁。
我友好的问:邓不利多校长, 见到你很高兴。请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不想多说废话,问清他来的原因后赶快送客。
他脸色严肃起来,郑重地说:我是代表学校来对克林顿先生和夫人道歉的,由于我们学校工作上的失误, 才会将克林顿小姐退学, 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我代表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向你们表示诚挚的歉意。
我保持微笑,等待下文。
他话峰一转继续说:现在退学处分已经撤销了,克林顿小姐,我来是想请你回学校继续学习的。毕竟你只读了一年,还有六年才毕业呢。
妈妈握紧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的害怕。
我说:谢谢你,校长先生。但恐怕我只能拒绝你的好意了, 我更喜欢现在的学校。事实上我的学习小组正有一个大课题要作,是关于流浪动物的,我很有兴趣。
现在我觉得那个课题太可爱了,比起霍格沃兹,它可爱多了。
邓不利多慈爱的看着我,微笑着说:我已经听你的父亲传达过你的家人的想法了,但我还想听听你的意见。
他干脆的站起身来告辞离开,爸爸和妈妈都很吃惊他居然这么好说话,连忙站起来送他出门。
我跟着送到门厅前,邓不利多校长在门前弯下腰来慈祥的摸着我的头发说:贝比,我很抱歉。
他温暖的蓝色眼睛透过镜片看着我,想起曾经跟他有过的接触,他就像一个慈祥的童心未泯的爷爷一样照顾我。
我拉着他地说说:校长先生,祝你……好运。
他离开了,看着他高大但瘦削的背影渐渐走远,我的感觉十分复杂。他尽力把一切都安排到最好,但毕竟他只是一个人,而不是万能的神。所以遗憾一个个造成,他无能为力。
邓不利多校长未必不知道我回家的原因,他可能也猜到了我根本不想回学校继续上学,否则怎么会开学一个月了才来找我呢?
他只是来道歉的。
那明明不是他的错,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把所有的学生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我在他的学校里受了委屈,他为了一点来道歉。
对于他的未来,虽然我早就知道,但那是他的选择,我只能祝他好运。
他需要更多的好运。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已经到了圣诞节。
去年我的生日是在霍格沃兹过的,今年妈妈觉得大肆庆祝一下,我们全家要趁着圣诞节假期的时间到国外旅行来庆祝我的生日。这可真是一个大手笔。
妈妈似乎一直害怕我会留恋巫师世界的新奇与繁华,以前我送回来的信中对巫师世界的描述实在是太有趣了,有一次我听到妈妈说那是一个像魔术团一样的世界,我才知道之前为了让他们放心,信写的有些夸张过头了。
魔法的确很有意思,但当我亲身经历的时候,对它的有趣的感受并不深刻,现在留下的回忆就是严格的教授和阴森的学校。或许凭空变出清水和将甲虫变成纽扣是很好玩,但如果一个人花了一星期的时间天天想的就是怎么把一只空酒杯装满清水,或者是将一只黑甲虫变成纽扣,我想他一定不会觉得有趣。最少我当时就是那样想的,在练习如何用咒语变出清水的时候,我不只一次的想着干脆拿到自来水龙头前接一杯好了,花不到一分钟就有一杯清水了。而黑甲虫变纽扣也一样,我狠不能拿出五十便士跑到商店里买一把纽扣交给麦格教授来交差。
爸爸对出国过圣诞节也很支持,他认为家里的气氛有些过于紧张了。不止一次他告诉我不用太担心魔法世界的纳粹跑到我家门口来,他认为我有些太在意这种事了。
其实我也知道,每天想着这种事并不正常,但却忍不住总是去想。似乎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正大光明的想起马尔福,想起魔杖。到最后,我都搞不清楚我到底是害怕那些人找上门来,还是期待他们找上门来。因为在我的幻想中,每次都是当危险来临,我疲于对抗,然后他从天而降。当时我或许强大的让他侧目,或许狼狈的让他怜惜。
这种想象不能告诉任何人,每天沉浸在这种幻想中的我觉得自己都快失去理智了。我甚至想过要偷偷跑到对角巷去,但每次都在下一秒打消了这个念头。
或许暂时离开英国是件好事,我同意了去巴拿马过圣诞节。
大家决定在我生日的当天中午在酒店大吃一顿后,赶晚上的飞机,在飞机上睡一觉就到了目的地了。
一切都很顺利,下了飞机赶到预定好的酒店,当时是上午十点,在房间里休息到下午一点,我们出门观光,先吃了顿当地的特色菜,然后沿着步行街一路向广场走去,据说晚上会有圣诞□□,十分热闹。晚上七点时路边的小摊贩一个个摆了出来,路灯点亮后古朴的街道让人有回到一百年前的感觉。行人往来如织,多数都是前来观光旅游的游人。
我拉着妈妈逛着每一个摊贩,一个个走过,细细的淘好玩的东西。爸爸一直在挑徽章,他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徽章。妈妈看中了几个胸针,跟摊主讲价。我买了一面据说有一百年历史的随身小铜镜,有一个雕花的镜盒,看起来还真有历史感,所以虽然摊主要价有些高,我还是掏钱了。
逛到广场中央时已经快十二点了,广场上的人们完全没有疲态,反而兴高采烈。爸爸买了啤酒、果汁和冰激凌,我们挤在人群中,等着十二点时广场上放焰火。
数秒声渐渐汇集起来,大家虽然互不相识,但彼此却像好朋友一样站在一起。
……58、59、60!!伴随着欢呼声,天空爆开灿烂夺目的各色烟花,广场上的众人雀跃不已。
我正沉浸在欢乐之中,却觉得广场中央的旗杆旁的欢呼尖叫有些古怪,无奈离得太远听不清楚也看不到。
我悄悄抽出魔杖,点着自己轻声念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耳目顿时像放大了一百倍,广场中央旗杆附近的人群和声音立刻就像发生在身旁一样清晰。
我看到几个穿着黑袍头戴黑色兜帽的人身旁炸开白色的火光,在他们身旁的人不是在欢呼而是在哭喊!
我脸色苍白,顾不得多说,拉着爸爸妈妈在他们耳边说:快走!!
爸爸弯下腰凑近我耳边听我说了什么之后,没有多问一句,护着妈妈和我就挤过人群向外走。
妈妈紧紧拉着我,拼命向外挤。不过现在人群一直在向广场中央挤过去,我们根本无法穿过拥挤的人潮。
如果一会儿发生恐慌,可能会有踩踏事故发生。想到这里,我拉着爸爸和妈妈向旁边的小路挤过去,这一次很容易就挤过去了。
站在幽暗的小路上,爸爸拉着我问:贝比,怎么了?
妈妈则抱着我一脸着急,上上下下的摸我的手脚说:是不是挤着你了?
我没办法说得太清楚,摇摇头要他们别紧张,走到巷子口看,大道上根本寸步难行,更汹涌的人潮正向这里而来。
穿过小巷从别的路回酒店可能更快,但看着幽暗无人的小巷子,我升起一阵不安。
要不要用门钥匙?我握住挂在腰上的钥匙圈。但总觉得这个钥匙圈应该在更紧急的时刻使用。
爸爸突然拉着我说:是不是他们来了?!
我震惊回神,才发现他看着我紧握钥匙圈的手一脸苍白,妈妈也紧张起来,抓着爸爸的手说:快走!抱着贝比!
不等爸爸回答,妈妈拿出手电筒已经走在前面引路照亮了,爸爸弯腰一把抱起我就向前跑。
我不敢再浪费时间说我可以下来自己跑,看着幽暗的小路,我还真没把握不会在奔跑时摔倒。爸爸抱着我倒像是完全不花力气,一路跑到巷子的另一边出口,这边的路上的行人倒是很少,但大家也是一脸开心的向广场去。
爸爸将我放下来,路灯将这条路照得很亮,我们三人穿过向广场而去的人流向酒店跑去。爸爸一边说一回去就拿着机杨票去机场,行李什么的不必多收拾,带上钱和护照就行。
我紧紧握着魔杖不敢放松,一路跑来警觉的看着路两旁的行人,谁知道哪一个是巫师伪装的呢?
快到前面的岔路口时,却看到对面驶来的用于庆典的花车,似乎是想抄小路开到广场去。看他们那么多人,妈妈拉着我们又拐进小巷子,她不安的看着那些花车对我说:不要被挤散了。
虽然我觉得人越多越安全,但想起刚才在广场上寸步难得的窘境,为了快点回到酒店我们还是决定再次穿过小巷。
这次爸爸没有抱着我跑,他跟妈妈一左一右护在我身旁。
突然我感觉到了什么,撞开爸爸推开妈妈,紧赶一步挡在他们前面挥动魔杖大声喊道:铠甲护身!!!
白色的无形屏障炸开,一瞬间似乎延伸到了天空中去。
一串连续的绿光在铠甲护身的光壁前炸开,我感觉到刺骨的冰冷阴寒扑面而来将我淹没。
还以为是几个低贱的麻瓜,原来是泥巴种啊。一个瘦骨伶仃的女人摇摇晃晃的从阴影中走出来,她穿的巫师袍非常华美,似乎用细小的钻石纹成蛇纹点缀在漆黑的袍子上,这让她看起来像个疯狂的女王。
我忍不住后退一步,却想到身后就是手无寸铁的爸爸和妈妈。
不能后退!
我紧握魔杖,想着有什么咒语可以用,但无论我怎么想,却没有什么可以一击致人死地的魔咒。
该死,我应该学习更多的黑魔法!
那个女人猫戏老鼠一样走向我,把玩着魔杖说:小泥巴种,带着你低贱的爸爸和妈妈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只能眼看着她慢慢走近我却束手无策,手中的魔杖像个摆设一样。
攻击吗?但如果不能一击必杀,那她的反击我能抵挡吗?
不攻击吗?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走过来?
砰!!
一声巨响,我呆怔的看到那个得意傲慢的女人踉跄了一下,缓慢捂着胸口一脸不敢相信的看向我的身后。
砰!!砰!!砰!!!
枪声!我刚刚明白过来,爸爸走过来将我挡在身后,他的手中握着一支枪,枪口青烟袅袅。
那个女人半跪在地上,爸爸不知道打中了她哪里,但我顾不上为爸爸开枪吃惊,看到她又举起魔杖,我抢先一步挥动魔杖指着她喊:除你武器!!
她的手只是颤抖了一下,魔杖并没有脱手飞走。但她恶毒的视线看向我的时候,我几乎能感觉到那里面森冷的杀意。
爸爸挡在我的面前,再次开枪。
我不知道接下来枪声响了几次,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倒下去的。当妈妈颤抖的拉着我要带着我跑的时候,我回过神来说:不行,不能让人发现她的尸体。
我跑过去,她瘫倒在地上,看起来肢体有一种诡异的不协调感。从心底涌上的恶心几乎要让我转身逃跑,我克制住想逃跑的冲动,想着要怎么处理她的尸体。
或许巫师有办法从尸体中得到信息,我不能冒这个险。
爸爸要抱起我赶紧跑,他着急地说:不要管她了!!
我不知所措,但肯定不能将这个女人的尸体留在这里。举着魔杖胡乱对着她念了个清理一新,但很明显这个咒语对让尸体消失是没有用的。
赫夫帕夫!当斯内普教授的声音突然出现时,我惊喜的几乎要哭了。
看着他一脸厌恶的急匆匆走过来,一把将我甩到爸爸的怀里,仔细看了看这个女人的尸体,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水晶瓶,但突然看了我一眼,又放回怀里,对着我一伸手说: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