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都不是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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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恩看着床上的小娃娃被一圈金色的光晕笼罩着,终于收回了抵在顾清晓额间的手指。

“还真是个固执的小娃儿。”慈恩挥手一招,掌心凭空出现了一串深紫色的檀珠,他将珠串戴在顾清晓的左手手腕上,本来适合成人大小的手链戴在顾清晓的手腕上却自动调整成了适合一岁婴孩儿佩戴的大小。“这件千星珠是你师父让本尊给你的,嘿,玄冥老儿还真把本尊当跑腿儿的使唤了。紫霄儿,你师父很想念你啊。但愿你能快点儿度过十世生死劫。”慈恩用指风在顾清晓的指腹上划了道小口子,见鲜血流出后忙把血滴到了千星珠上面,千星珠吸收了顾清晓的血液后渐渐变成的红色的半透明珠串,映衬着顾清晓雪白的肌肤,光彩夺目。“好了,主也认了。本尊也该离开了。对了,最后再送你一件礼物吧。”慈恩把一颗粉色的药丸塞进顾清晓的口中,“可别太感谢本尊喔。这是本尊从万花尊者那里赢来的三界通用的万花丹,据说是天下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圣品,便宜你了。要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喔。紫霄儿,本尊走了。”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富良和索绰罗氏见慈恩出来后立刻上前焦急的询问道,“大师,我儿如何了?”

慈恩面带微笑的点点头,“小施主现已平安,半个时辰后自会醒来。贫僧已将佛门之物千星珠赠与小施主,此物可保小施主一世安好无恙,切记不可摘下。此事已了,贫僧就此告辞。各位施主,有缘再见。”

“谨遵大师吩咐。恭送大师。”富良几人双手合十对着慈恩行礼道别。

慈恩哈哈一笑,大步而去,只有晚风中传来他似歌似赋的几句经语,“青莲佛前坐,人间天上仙,尘世缘未了,生死劫渡难,平心敛风姿,静看水波澜,化物春风过,福至笑谈间…”

“阿玛,大师说的是什么意思?”勒尔甘眨着一双大眼好奇的问道。

“说你妹妹的天上的仙子投身到我们家下凡历劫,只要此次平安度过,今后就会福缘不断。”富良摸着勒尔甘的小辫子,心情愉悦的回道。

勒尔甘似懂非懂的点点小脑袋,“妹妹的名字就是带福的。”

“哈哈,是啊。走吧,我们进去看看你妹妹。”富良抱起勒尔甘领着众人朝屋子走去。索绰罗氏紧跟在后面,泪意沾湿了笑眼。

顾清晓觉得自己的身体暖洋洋的,浑身都充满了一股温和的气息,让人觉得分外舒服。她不是魂飞魄散了吗?难道又投胎了?顾清晓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华丽的绛紫色绣花锦缎床帐。顾清晓微微侧过头,看见了富良、索绰罗氏和几位兄长欣喜愉悦的面庞。原来她又回来了啊。

“笑儿,笑儿,我是阿玛。”富良的声音很轻很轻,生怕吓着了她。

顾清晓看着富良眼里的血丝,笑眼弯弯,唇角勾出优美的弧度,“阿——玛——”

顾清晓的声音同样很轻,甚至带着一丝沙哑,可富良却觉得那是他听过的最动听的声音。“唉!”富良兴奋的应了一声,声音洪亮,“笑儿饿不饿?阿玛让人给你拿吃的过来。”

顾清晓笑着点点头。

“巴彦,快去让厨房把温着的杏仁粥端一碗进来,羊奶也拿进来。”富良朝一旁候着的巴彦吩咐了一声,巴彦应了一声拔腿就出去了。

“笑儿,我是额娘,乖,叫一声额娘。”索绰罗氏俯下/身子,轻轻抚摸着顾清晓有些温热的脸蛋,在心里不住的庆幸,这小身子终于不再是冷冰冰的了。

“额——额——”顾清晓努力了半天也只发出了一个音节,这真不是她故意的,她憋红了一张小脸,眼巴巴的望着索绰罗氏。

“乖,乖,别急,笑儿别急,叫不出来就算了啊,可千万别又把身子憋坏了。”索绰罗氏看着女儿一副辛苦的模样,心里顿时软成一团,忙出声阻止。

“梁(娘)——梁(娘)——”顾清晓不能连贯的叫一声“额娘”,可“娘”这个词她还是可以发音的,虽然不大标准。

“哎!额娘的乖女儿。”索绰罗氏忍不住开心的在顾清晓的小脸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笑儿,还有我。叫哥哥。”宜里布也凑过来,生出个小脑袋,满眼期待的望着顾清晓。

“还有我啊,笑儿,我也是哥哥。我是四哥。”勒尔甘用力挤开宜里布,辫子都有些松了,才终于看清了妹妹的小脸。他咧开的嘴巴,笑意止都止不住。

顾清晓看着四个哥哥的眼里都是满含期待的望着自己,她忍不住开口唤道,“哥——哥——”

“哎!”四兄弟齐声答道,那声音,一点不比佛尔果充的鬼哭狼嚎差。

巴彦拎着食盒身后跟着两个端着热水的丫头走了进来。

索绰罗氏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热毛巾,给顾清晓细细的擦了脸和手,又亲手端起杏仁粥,舀起一勺,放到自己嘴边吹了吹,见不烫了才慢慢的喂着顾清晓吃了起来。

顾清晓吃了一小碗粥,又喝了小半碗的羊奶,索绰罗氏看着她鼓鼓的小肚皮,确认确实是吃饱了,才让人把粥和羊奶撤了下去。

顾清晓吃饱后,索绰罗氏正在给她擦嘴,却见白氏走了进来,怀里抱着刚醒过来,双眼微肿,精神却显得不错的佛尔果充。

“妹妹——妹妹——”佛尔果充一进来就看见了顾清晓,他不停的蹬着双腿,双手在空中扒拉着,朝着顾清晓的方向一直喊着。

白氏福了礼后便在索绰罗氏的示意下将佛尔果充轻轻放到了顾清晓的旁边,佛尔果充一到床上便立刻拉住了顾清晓的手不放,看着顾清晓傻笑,“妹妹——妹妹——”

顾清晓也对着佛尔果充笑笑,还伸手顽皮的捏了捏她肉肉的脸蛋儿。

这一晚,顾清晓和佛尔果充并没有会东暖房,兄妹俩光明正大的霸占了富良的卧房,富良吩咐下人仔细照顾好兄妹俩后便去了索绰罗氏那里。

落霞阁正厅,富良和索绰罗氏坐于主位之上,下面跪着两名身着蓝衣的护卫。

“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富良目光如炬,扫过下面的两人,声音里透着不可忽视的威严。

“回老爷,属下一直跟在二格格身边,从昨天到今天并未发现二格格有任何异常之处。只有在抓周前,二格格曾食用过一块由五少爷递给的豌豆黄,因为言惜平日里也经常给二格格和五少爷做一些小点心,而二格格最爱的便是这道豌豆黄,属下当时以为五少爷给二格格的点心是由言惜做的,所以并未阻止。”护卫甲伏在地上,恭敬地答道。

“你也说说。”富良朝另一个护卫说道。

“回老爷,五少爷今早确实出了东暖房的院子,那块豌豆黄是五少爷在绿园的石桌上拿的。属下跟在五少爷身后,到了绿园的时候发现那里有两个小丫头正在试用厨房新研制的点心,那道豌豆黄那两个丫鬟也有食用,并无任何问题。所以五少爷拿的时候属下才并没有阻止。”护卫乙额头虚汗涔涔,声音有些发抖,如果真是那块豌豆黄惹的祸,那么他不死也得褪层皮。

“我记得在我派你们到二格格和五少爷身边去的时候就说过,千万不能让两位小主子误食东暖房之外任何来历不明的食物,你们就是这样执行我的命令的?看来我们富察府太小,容不下你们这样自作主张的奴才啊。”富良的声音淡淡的,毫无起伏,却让地上的两人心惊胆战。

“奴才该死。”两人“碰碰”的不停磕头。

“你们确实该死,因为你们的自作主张,二格格险些丧命。现在你们俩带人去把那两个丫鬟捉拿过来。等此事了结之后爷再好好处罚你们。”富良走下来,伸出脚用力踢在护卫乙的胸膛上,满脸的愤恨。

两个护卫走后,富良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索绰罗氏出神的望着门外,一言不发。

不多时,两个护卫领着两个丫鬟过来了。

“都叫什么?在哪里当差?”富良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问道。

“奴才月绣,在落霞阁大厨房当差。”

“奴才月桂,在落霞阁大厨房当差。”

落霞阁有大小两个厨房,小厨房专门给主子做膳食用,大厨房是给下人做饭用的。

“今天早上你们在绿园都做了什么?”富良看着两个十六岁左右的丫头,神情惶恐,可眼里清澈,不似下毒之人。

“因为厨房新研制了几样点心需要奴才二人试吃,奴才二人才会呆在绿园。”月绣战战兢兢地的回答。

“你们二人是专门试吃点心的?”富良端过桌上的茶杯,浅啜了一口。

“回老爷,奴才二人是大厨房负责打扫灶膛和洗菜的,因为天生味觉灵敏,所以经常被选中试吃新式菜品和糕点。”月绣答道,纤细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今早五少爷在你们哪儿拿了块糕点?”

“回老爷,五少爷的确是拿了块豌豆黄。”

“这道豌豆黄你们俩人是否事先试吃过?”

“回老爷,奴才已经试吃过,并无任何问题。”

“豌豆黄并非新式的糕点,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的?”索绰罗氏撇过月绣和月桂,眼神犀利。

“回夫人,因为二格格喜欢食用豌豆黄,奴才们才想办法将豌豆黄进行改良的,奴才们试吃的正是改良后的豌豆黄。”月绣急忙答道。

“月桂,她说道是不是真的?”索绰罗氏看了眼从进门后就一言不发的月桂。

“回夫人,月绣说道都是真的。”月桂懦懦的回道。

“你们在仔细想想,试吃点心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人来过?可有接触过点心?”富良揉了揉有些头疼的额角。

月绣和月奴都静下心思仔细回想了起来。

“回老爷、夫人,期间绿娇曾经来过,她说大格格喜欢吃酸甜味的点心,问奴才有没有什么酸甜味的新式点心。”月绣肯定的答道。

“她可有触碰过点心?”

“回夫人,绿娇曾尝过一块翠玉豆糕。”

索绰罗氏静静地沉思了一小会儿,继续问道,“你们仔细想想,当时那道翠玉豆糕摆放在什么位置,周围都有些什么糕点。”

月绣细细回想了一下方才答道,“翠玉豆糕的左边是茯苓糕,上方是梅花香饼,右边是豌豆黄,下方什么也没有。”

“月桂,你说。”索绰罗氏看向月桂。

“回夫人,确如月绣所言。”

“老爷,妾身希望老爷将接下来的审理交给妾身来办。”索绰罗氏对着富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

“好。为夫就在这里看着夫人如何处理。”富良稍微思索了一下便同意了索绰罗氏的请求。他觉得索绰罗氏应该是有了头绪。

“谢过老爷。”索绰罗氏含笑起身,“巴彦,去将绿娇带过来。”

巴彦出去后,索绰罗氏看向月绣、月桂和两个护卫,“待会儿绿娇过来后我会问她一些问题,需要你们四个的配合,你们只要顺着我的话回答就可以了,都听明白了吗?”

“是,夫人。”四人齐声答道。

绿娇进来的时候即使她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还是被厅堂里严肃沉郁的气氛吓了一跳。

“奴才绿娇,给老爷、夫人请安。”绿娇缓缓地跪在地上,轻声细语的请安问候。

“绿娇,你可知罪?”索绰罗氏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威严的开口询问。

“奴才不知何罪之有?”绿娇低下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好一个何罪之有。”索绰罗氏抓起手边的茶杯“碰”的一声摔在绿娇身上,“你谋害二格格在先,抵赖狡辩在后,像你这样背主的奴才我即使将你当场打死也无人敢说我半句。”

“夫人明鉴,奴才冤枉,奴才没有害二格格啊!奴才是冤枉的,奴才是冤枉的,请夫人还奴才一个清白。”绿娇泪流满面的不住磕头。

“你说你是冤枉的?哼,该死的奴才,你以为你做的事情没有被人发现?你当老爷和我都是瞎子吗?好,本夫人现在就给你说说你是怎样下毒毒害二格格的。”索绰罗氏愤怒的走下去用力扇了绿娇一个耳光,“你手里的□□名为‘红泪’,想必以你一个丫头的身份也不可能得到这样的□□,这药,是你从你主子那里得来的吧。哼,倒是打的好主意,她以为我的笑儿去了她就能在府里称王称霸?也不瞧瞧自个儿是个什么出生。你以为你做的很隐蔽,利用月绣和月桂将药下到豌豆黄里,还用翠玉豆糕打晃子,想让人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可是没想到,你将药下到豌豆黄里的时候还有一些白色的药粉落在了翠玉豆糕上。月绣,你来告诉她,看她有多么的自作聪明。”

“是,夫人。翠玉豆糕上的确有一些白色的粉末,经过周大夫的检验,已经确认为是‘红泪’,同二格格所中的毒的一模一样。”月绣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对绿娇的恨意。

“绿娇,你还有何话可说?”索绰罗氏冷冷的看着一脸惊慌的绿娇。

“奴才没有做过,奴才是冤枉的,奴才发誓绝没有做过毒害二格格的事情。”绿娇的额头已经磕出了血,声音里句句都是委屈。

“到现在你还不认?那我再给你找个证人。这两个护卫是老爷派去暗中保护二格格和五少爷的,这府里,除了老爷和我之外还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你可能不知道,在你将药下到豌豆黄上面的时候刚好就这名护卫见了个正着。你说说,当时都看见了什么。”索绰罗氏用手指着护卫乙,让护卫乙回话。

“回夫人,属下亲眼所见绿娇在拿起翠玉豆糕的时候有白色的粉末飘到了翠玉豆糕旁边的豌豆黄上面,由于只是一闪而逝,属下刚开始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直到二格格中毒后,属下才将这件事联系起来。属下能肯定,二格格所中的毒的的确确是绿娇所下的。”护卫乙铿锵有力的说道,看向绿娇的眼神阴冷无比。

“绿娇,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我倒要看你如何抵赖。”索绰罗氏冷笑一声,睨着绿娇,“来人,将绿娇给我拖下去先打三十大板。”

两个护卫立马上前将绿娇架起放在一张长凳上,巴彦招来两个手持木棍的家丁。

“绿娇,要是你现在招了,也许还可以逃过一劫,本夫人可保你性命无忧,否则,你今后的住处就只有西郊的那片乱葬岗。”索绰罗氏盯着绿娇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奴才是被人陷害的,请夫人明察秋毫。”绿娇眼泪汪汪的望着索绰罗氏,依然没有承认自己的罪行。

“死不悔改,把她的嘴给我堵上,给我狠狠的打,别打死了,我倒要看看她能挺多久。”索绰罗氏背过身去,不再看绿娇一眼。

“啪”、“啪”、“啪”…连续打了近十下,索绰罗氏示意家丁暂停,“现在你还说不说?”

绿娇只是摇头。

“继续打。”

当打到第十五下的时候,绿娇晕了过去。索绰罗氏让人把她弄醒,示意家丁继续打。

“我说…我…说…”最后绿娇终于熬不住开了口。

“说吧,老爷和我都听着呢。”索绰罗氏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放松的表情。

“是大格格让奴才做的…”绿娇闭上眼睛绝望的说道。

索绰罗氏“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你可别乱说,萨伊堪身为笑儿的大姐,怎么可能如此行事?”

“奴才没有乱说,的确是大格格吩咐奴才做的…因为大格格嫉妒二格格能够得到老爷和各位少爷的…喜爱…”绿娇喘息不已,断断续续的说着。

索绰罗氏看了一眼富良阴郁骇人的脸色,张开口,小心翼翼的探问,“老爷…”

“去把大格格请过来吧。”富良闭眼深深叹了口气。萨伊堪才六岁啊,这让他如何让相信毒害笑儿的事情竟然是他心中这个一直娇俏可爱的女儿所为?

萨伊堪进来的时候身子不停的颤抖,她怯怯的看着富良,懦懦的唤道,“阿玛。”

“萨伊堪,你的贴身丫鬟绿娇说是你让她下毒害你妹妹的,你怎么说?”富良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对萨伊堪和颜悦色,而是板起了一张脸,分外严肃。

“我不知道啊,阿玛。什么下毒?我怎么可能害妹妹呢?”萨伊堪惊慌失措的对着富良喊道,“阿玛,我才刚醒过来,肚子好饿喔?萨伊堪可以吃东西吗?”

“你说你不知道,可是绿娇确确实实对笑儿下了毒,她是你的丫鬟,阿玛怎么相信你?”富良看着萨伊堪迷茫的表情,心里有些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萨伊堪做的,他心里还是希望不是她的,他不相信萨伊堪小小年纪就如此狠毒。

萨伊堪摇摇头,“阿玛,我没有做过。”

“绿娇,看来你没说实话啊。你要是再不实话实说,吃苦的可是你。”索绰罗氏轻蔑的看了绿娇一眼,冷冷的笑了。

“呵呵…老爷、夫人,奴才说的都是实话…大格格…”绿娇转过头看向萨伊堪,“奴才本来不想说的,可是奴才不说的话就会被打死了…大格格,你确定要奴才…从头到尾的都说一遍…”

“你胡说。你这该死的奴才,我打死你。”萨伊堪愤怒的冲到绿娇旁边,举起小手就往绿娇的身上砸去。

“来人,把大格格拉开。”富良皱着眉头吩咐人把萨伊堪从绿娇身边拉开。

“咳咳…”绿娇猛的咳了两声,“大格格的药是从乌雅姨娘那里偷来的…”

“把你知道的统统都说出来,不得有半个假字。”富良的眼睛一直盯着绿娇,绿娇被富良晦暗的眼神看得瑟缩了一下。

“是。那天大格格完成了一方绣帕兴致冲冲的跑到慕云居,想将绣帕交给乌雅姨娘检查。可是奴才和大格格赶到暮云居的时候发现姨娘的屋子紧闭,几个奴才都守在院外,不准任何人靠近。大格格一时好奇,就拉着奴才小心翼翼的躲过家丁,从竹林后面的假山绕到了姨娘卧房的窗户下边儿。本来大格格是打算推开窗户作弄一下姨娘的,可是没想到却听到了姨娘和她的丫鬟春芽之间的谈话。原来春芽有个表哥在荣德堂做学徒,那个表哥从荣德堂里将‘红泪’偷了出来交给了春芽,姨娘当时就是在和春芽商量怎样将‘红泪’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到巴雅拉姨娘的身上,让巴雅拉姨娘小产。奴才和大格格知道听了不该听的,都有些被吓住,便就悄悄回了枕风阁。第二天,大格格就找到了奴才,希望奴才将药下给二格格。后来,大格格就把药从姨娘那里偷了一些出来。再往后的事,老爷和夫人就都知道了…”春芽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的经过缓缓道出,富良越听心就越凉。乌雅氏,萨伊堪…乌雅氏算得上是他的表妹了,要不是乌雅氏的出生不高,说不定现在成为他嫡妻的就不是索绰罗氏而是乌雅氏了,没想到那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能狠心对好不容易才怀孕的巴雅拉氏出手。同样为人母亲,她不可能不了解失去子女的痛苦。还有萨伊堪,富良看着萨伊堪跌坐在地上惨白的面容,心痛的无以复加,笑儿才一岁啊,她这个姐姐竟然因为嫉妒他对笑儿宠爱便下此毒手?他也是她的阿玛啊,难道他对萨伊堪还不够好?哪一家府里一个庶女的吃穿用度能有萨伊堪堪比嫡女的水准?

“萨伊堪,你太令我失望了…”富良望着萨伊堪,眼眶通红。

“阿玛,不是的,您别听她胡说,女儿没有做这些,都是绿娇自己做的,不关女儿的事啊!”萨伊堪跪倒在富良脚下,抱着富良的大腿,不停的否认着。

“巴彦,你现在去把乌雅氏身边的春芽调开,让白里拿住春芽到荣德堂去把她的表哥‘请’过来,不得惊动他人,乌雅氏也一并带过来吧。”富良疲惫的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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