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停下了动作，回头时候脸上已然全是泪痕，惊得白沐阳松了手，不知所措地说：“你别哭啊，你……我没欺负你啊。”

“登徒浪子……”落落微弱的声音从低着的头那传出来，搞得白沐阳哭笑不得。

“我没有。刚才拉你只是怕你在摔，一会儿摔伤了。你伤本来就没好全吧。”白沐阳解释道，嘴角浮起微微的弧度，一个小小的酒窝立现在脸颊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正对上落落的眼睛，落落只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坦然，让落落忍不住点了点头。

“你去哪，我带你飞。但是要搂着腰，你可别说我是登徒子了。”

“清风山那个温泉那儿。”

“你去那儿干嘛？”白沐阳诧异，却看到落落转身要走的样子，忙说，“行，我不问。去。”

随即落落便被白沐阳揽着腰身带了起来，借力在屋檐上身轻如燕，白沐阳本以为像落落这般柔弱的女子会害怕，没想到她睁着眼睛看着脚底下那些繁华街道不发一语，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里面，白沐阳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种心疼的情绪，在心口萦绕。

这倒是白沐阳完全没有意料到的，他低头看向落落柔顺头发的头顶，发丝细入丝，皮肤也白皙嫩滑，根本不像皇叔说的是个农家女儿。

有了白沐阳的助力，两人很快到了清风山底。虽然白沐阳不说，但是粗重的呼吸声已经让落落感觉到了，她抬头瞄了白沐阳一样，看见他的额头已经出了汗珠，揽在她腰间的手上的汗已经湿透一层她的衣衫了。

“好了。”

“啊？”白沐阳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却还是泄漏了自己已经很累的事实，他最终还是将落落放下了，两个人站在清风山底，他看着清风山高高的山顶，有些绝望。他转头去看落落，怕她还要往上爬，自己只能陪着。

落落却噗通一声的跪下了，朝着清风山开始跪拜起来，磕的声音巨响，一声声地砸在地上也砸在了白沐阳心上。

白沐阳忙扑过去阻止她，手刚要扶她起来，她也用力往下压，两个人都跌坐在了地上，白沐阳过去扶她，被她一手挥开，满脸的泪痕上面还有刚才摔倒的时候染上的灰尘，白沐阳呆在一边，插不上手。

落落重新爬了起来，就往地上磕头，约摸着磕了快几十个响头了，磕的脑袋上面已然出了血，白沐阳看不下去了，也不管两人男女有别，上去抱她。

“别磕了！如果故人已逝，你好好活着才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闭嘴！！”落落尖叫着喊了一声，却颓然地倒在了白沐阳的怀里，也不挣扎了，默默地留着眼泪，不再开口。

白沐阳叹了口气，想到了白墨染哄端木灵依时候的口气，也别扭的柔声说道：“日子总要过下去的，你要报仇也好，还是好好活也好，你也要对得起这个身体不是吗？我不知道你到底想祭拜谁，我们在这里给他立一个无名碑行吗？然后回去买一点水果吃的，我们再过来拜，以后每年都来拜。”

气氛沉默了很久，白沐阳也不敢动弹，就感觉到自己的衣襟可能快要湿透了，混着汗水和落落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