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遍野的雪,勾勒出一个银白的世界。
白的那么纯粹,清透,似乎可以让人抛却一切烦恼。
哈利从山坡上俯冲下来,熟练地在滑雪板上掌握着平衡,沿路溅起的积雪,弥漫成白茫茫的雾气,迎面而来的风,清凉地渗透在肌肤的每一个细胞。
这样的刺激和新鲜让哈利暂时忘记了几天前圣诞夜里自己做出的丢人事迹。竟然在教授怀里哭得像小孩哈利!你多大了?!哭完后还很没种的跑了,太丢人了!哈利在心里数落自己。
“哈利,我们要追上你了哟!”不远处的身后传来小天狼星的笑声。
哈利回过身一看,自家教父和莱姆斯正踩着滑雪板从自己右后方的地方冲过来,哈利冲他们吐了吐舌头,转过头,偷偷施了一个加速咒,远远地甩开了后面两个大人。
“啊,哈利你犯规!”寒风中传来小天狼星气急败坏的声音。
“大脚板,注意平衡,你快要摔下来了!”莱姆斯无奈地说道。
回到酒店,小天狼星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其实麻瓜运动也很有意思嘛,不必魁地奇差。”小天狼星做出了结论。
他们来到酒店的餐厅开始吃晚餐时小天狼星突发奇想,“月亮脸,来点啤酒吧,我听说德国的啤酒挺不错的。”
“可以,但是别喝太多,我们明天还有活动。”莱姆斯想了想说道。
小天狼星自信满满地说:“放心吧,我当年的酒量可是出了名的。哈利,你要喝吗?”小天狼星转过脸来问哈利。
好极了!哈利还没张口说就被堵回去了。
“不行,大脚板,哈利还未成年,根据麻瓜的法律,未成年人禁止饮酒。”莱姆斯不赞同地反对。
“那又怎样?我们又不是麻瓜,男孩子喝点酒怕什么!你说是不是哈利?”小天狼星不以为意地说道。
哈利眨巴眨巴眼,期待地看着莱姆斯。
莱姆斯很是郁闷,“可是我们现在是在麻瓜的地盘上啊,真被你们打败了,这样吧,哈利可以喝一些radler,它的酒精含量几乎没有,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
哈利撇了撇嘴,有些丧气,我不是未成年人……他很想这么说,但也知道这是自己所能得到的最好结果,就没再多说。
不得不说,在他们一家三口中,莱姆斯往往是那个最具有话语权的人。
莱姆斯·大家长·卢平叫来侍者,点上啤酒,“一杯radler,我要一杯多特蒙德啤酒。大脚板,你呢?”
小天狼星看了看酒单,“我要博克啤酒。”
莱姆斯皱起眉,“你确定吗?据我所知那是烈性啤酒,你确定你不会醉?”
小天狼星挥了挥手,“放心吧,我当年可是千杯不醉。”
也许是真的千杯不醉,莱姆斯没有再反对,照着小天狼星的意思点上了一杯bock beer。
等到酒水上来后,他们就着烤鸡、烤鱼和香肠痛饮起来。据说这是最地道的吃法。
还不赖,哈利喝着自己据说是酒精含量很低的啤酒,甜甜的,跟黄油啤酒一样不会让人产生最易醉意。
可是……哈利怨念地看着小天狼星和莱姆斯杯子里的液体,他还是想像一个爷们一样喝点真正的啤酒啊。
小天狼星注意到了哈利的目光,呲牙笑了,“小哈利,等到你十七岁才能喝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看着我们也没有用。”说完露出一口白牙。
看来我的洁牙魔药很管用,哈利满是残念地想到。喝喝喝,最好让你喝醉才好。
小哈,乃乌鸦嘴了。
没等小天狼星喝完一扎啤酒,莱姆斯就注意到他的脸越来越红,眼神也越来越迷糊。
“大脚板?你不会是喝醉了吧?”莱姆斯担心地问道。
“怎…怎么可…能,我可是千……千杯不醉,放…心吧,我…没事……”小天狼星口齿不清地说道。
那是当年了,在你进阿兹卡班到回来后还滴酒未沾吧,功力早就退化了。哈利默默吐槽。
莱姆斯森森地笑了,一把拉起小天狼星,对哈利说道,“哈利,你继续吃,吃完就回房休息,我先把他送回去。”然后就把小天狼星扛在肩头,走向电梯。
小天狼星,梅林会保佑你的!哈利没什么同情心地想到。然后继续在口中填上一口烤鸡。
第二天早晨,当哈利穿戴整齐后打算出门时,房门被敲响了。
“哈利,”当他把门打开后,莱姆斯出现在眼前,“小天狼星和我今天不能去天鹅堡了,要不我们改天再去吧,你今天可以先去滑雪。”莱姆斯脸色有些奇怪。
哈利困惑地问:“你们怎么啦?小天狼星还在宿醉吗?”
莱姆斯迟疑地点了点头。“我想我还要照顾一下他。”
对莱姆斯深入人心的保姆形象没有怀疑,哈利谅解地说:“没有关系,我可以自己去天鹅堡,要知道我对那里神往很久了。那我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那你要注意安全,遇到危险就用门钥匙回来。”莱姆斯嘱咐道。
远处眺望那个宛若童话的城堡,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的塔尖在一片银装素裹的雪山为背景的映衬下,不显突兀,反倒是增添了几许甜美梦幻的色彩。
哈利身着隐身衣,如闲庭散步般穿过那著名的红色回廊,沿路欣赏哥特式的精致雕刻,和华丽的壁画,哈利心情相当不错。
新天鹅堡虽然没有霍格沃茨城堡那样富有历史厚重感,却自有一番精妙绝伦。
由于圣诞节刚过,不少麻瓜利用这个假期来到这里参观,。哈利穿着隐形衣,像人少的地方走去。
来到国王宫殿,哈利一边咂舌与气势恢宏的大殿,一边避开人群,走到国王宝座,当然,他的目的地可不是那里,而是宝座旁边的阳台,那里的区域不对外开放,倒是一个安静欣赏景色的好地方。
途径那个富丽堂皇的国王宝座时,一个细小的纹饰引起了哈利的注意。
王座下的扶手上有个如同如尼文般的标志,是哈利再熟悉不过的了。它看上去像只三角眼,瞳孔中间有一道竖线。
赫然是死亡圣器的符号。
哈利顿住了,心下奇怪。是谁在这里刻画下这个符号?
天鹅堡……德国……死亡圣器……
哈利沉下脸,走到窗台。远眺窗外的景色。
大多是美丽迷人的巴伐利亚的乡间景色,左方是清澈的阿尔卑斯湖,右方是一较小的天鹅湖。在向远处看,还能发现早期的旧天鹅堡。在两个湖后方是德国和奥地利的边界的阿尔卑斯山,沿着树木繁茂的小山丘经过阿尔卑斯湖之后,在旧天鹅堡城堡与阿尔卑斯湖间,是中世纪由古罗马人所建造的一条重要贸易路线,这是前往罗马再转向意大利的通路。(*)这一切都美丽得祥和,但哈利却觉得哪里隐隐透露着诡异。
哈利走回那个宝座边,从这里还是能看见阳台外面的美景,哈利看着那个宝座左扶手上的标志,心下渐渐浮起一个想法。
他坐上那个宝座,再次向阳台那边望去,不出意外地发现,外面的景色开始出现扭曲。原本旧天鹅堡的地方不见了,换来的是一座黑灰色岩石建造的高塔。
哈利瞳孔紧缩。
纽蒙迦德!
哈利回过头望向宝座下面游览参观的人群,并无异样。
混淆咒吗?
哈利确定隐形衣服帖的穿在身上,右手握住魔杖,轻轻敲击了一下那个如尼文般的标志。
一阵天旋地转,伴有胃部传来的不适。哈利有些踉跄地落到地面。
第一个反应是把隐形衣穿好,然后才直起身,望向四周。
果不其然,他面前正是那个鼎鼎大名的纽蒙迦德巫师监狱,一个一手由盖勒特·格林德沃打造的,但最后又收纳了这个建造者的监狱。
哈利突然想见见这个第一代黑魔王了。
他拿出魔杖,想给自己施一个幻身咒保险,却惊讶地发现身体中的魔力无法汇聚起来
难道禁魔法阵在监狱外围就起作用了吗?
哈利皱眉,紧了紧身上的隐形衣,向大门走去。
门口没有人把守,连摄魂怪也没有,看来是很放心这里的禁魔法阵。
哈利一走进去才发现这里也许比阿兹卡班还让人不愉快,长长的甬道昏暗潮湿,墙壁上的火把只能照亮一方不大的范围。走出甬道是一道旋转楼梯,登上楼梯后,第一层传来了让人压抑的苦闷声音,一排排像是牢笼的监狱外被几个高大的日耳曼巫师把守着,正来来回回巡视着。牢房里的囚犯蜷缩在角落里发出□□呐喊。
与纽蒙迦德不同,阿兹卡班有摄魂怪把守,哈利成为傲罗后曾几次视察过。那里的囚犯几乎奄奄一息,不会说话,双眼无神,如同行尸走肉,那正是与摄魂怪长期相处的表现。
而这里,没有摄魂怪消磨囚犯的生命,他们只能不停地发出刺耳的呐喊、尖叫,让人不快。可是冷漠的看守员只是一遍遍地来回走过。
阿兹卡班的恐怖在于它看守,而纽蒙迦德的恐怖在于这里的囚犯。
人间炼狱。
哈利默默想道。
他没有继续观察这让人压抑的楼层,直接登上了最高层。那是格林德沃的牢房,伏地魔展现给他的。
一路上哈利不断在试验能否发出咒语,可是未果。
直到登上塔尖,在这个无人看守的最高层,哈利才发现魔力恢复了。也对,当初伏地魔就能够在这里施展阿瓦达索命杀死了格林德沃。那么,这就意味着这一层没有禁魔法阵的束缚。
可是……哈利更奇怪了。
在关押格林德沃的牢房里可以随意施展咒语,这不是如同虚设的关押吗?
他们怎么能认为这样的措施可以困住一代魔王?
哈利锁眉,走到那件灰色的铁门前轻轻扣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