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道:“找个有经验的跟着他。”
秦左一愣,点头:“好。”
清迈古城契迪龙庙。
宁贵州曲腿坐在地上,双手合十,额头点手背,跪拜面前高大的佛像。
来来往往都是游客,也有来做功德的本地人。
一分钟之后,他起身向外走,在寺庙门口穿好鞋子。
旁边立了一个人,也在穿鞋。
“你有朋友来了。”
宁贵州看了眼前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谁?”
“周燃。”
宁贵州手上一停,顿了一下:“他是我兄弟,一起过来和你做生意。”
那人穿好鞋没看他,与他错身而过:“交易时间,改到明天晚上。”
宁贵州知道这是以防万一:“没问题。”
当地时间,晚上20:00点。
古泰餐馆灯光昏暗,放着悠荡的泰国乐调,宁州贵坐在里间,点了双人糯米餐。
周燃穿着黑色飞行服与休闲裤,带着秦右从通道走过来,一排一排找人。
宁州贵叫了一声:“燃,here。”
周燃看见他,走过去,面无表情的坐下。
“燃哥,喝水。”宁州贵笑着给周燃添柠檬水:“秦右兄弟也来了。”
秦右淡淡的勾起嘴角:“老宁,手头紧就跟哥几个说,没必要到这跑一趟。坏了规矩事小,一旦调动了国家资源可就不得了。”
宁州贵手上一颤,撒了几滴水在杯外:“条子跨境了?”
周燃给他比了个手势,宁州贵连忙从包里掏烟递给他。
周燃接过烟,从兜里摸出一个银面打火机,点烟。
宁州贵离得近,看得清楚,打火机上折射出店外的秦左,和一个站着的亚洲人。
周燃将打火机按在桌上,吸了口烟,微开口吐烟:“认警察,你比我有经验。”
宁州贵嘴唇微抖,立马想起身,被秦右按下:“别动。”
宁州贵被秦右按着肩膀,踩着脚,面如菜色,十分不好,突然眼神狠戾,看向周燃:“兄弟,你想弄我?”
周燃冷下脸,秦右脚下用力:“操!我们是来救你的。”
周燃道:“老宁,你跟着我吃红,就得听我的规矩。”
宁州贵有些怀疑的看了他几眼,喝了口水:“就你他妈给我那点股份,养个女人都不够。”
秦右笑了:“老宁,你养的这是哪朝哪代的公主?”
宁州贵被秦右说得有些抹不开面,看了眼周燃:“燃哥,自从你禁了这条道,这几年我也没惹过事。实在是最近手头紧,范江那边有下线,给我开了口子,就一来一回的事,你就看在眼里得了。”
周燃将手上烟按灭在木制烟碗里:“人都站在门外了,你他妈掉钱眼里了?”
宁州贵:“秦左秦右和你都来了,你肯定带着人来的,得帮我。”
周燃勾起嘴角,开着眸子盯着他:“帮。”
“就知道你小子道义。”
“我19岁那年,你救过我一命,替我挨了一刀,这次就当我还你这个人情,得帮。”
宁州贵端了端屁股,坐稳,他也是有这个人情在心上压着,才敢犯禁。
周燃漫不经心问:“范江找的你?”
“对,前两周带着我女人到江湖吃饭,聊了两句。”
“知道他最近在找我要城东那块地吗?”
宁州贵:“他要那块地搞什么?”
“给他弟弟铺路。”
宁州贵反应过来。
秦右道:“老宁,你这还真活得潇洒,一看就是公主给您伺候得好,前两天秦左都因这事局子里一来回了,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宁州贵正色:“我还真不知道。”
周燃变了脸,眼神微微带狠,食指敲了两下桌面:“你说那地,我给不给?”
宁州贵:“你妈就在……”意识到提这茬不对,看了下周燃脸色,吞下话:“不给。”
“不给,你就少给我惹事,分家的时候,你选了我这条道,你就是我的人,你犯事就是我犯事,夜路上的规矩你比我清楚。你一旦进里面了,我就被范海抓住辫子,你说这地,我还能不给吗?”
宁州贵抬头:“燃哥,我真不知道这事。”
“咱先不说地的事,我周燃要是护不住你,还有谁愿意为我做事。再说,咱俩这么多年兄弟,我就不想你出事。你要我帮你,警察我替你拦着,今天晚上你就走海路,回去好好待着。”
宁州贵犹豫:“别……”
秦右拿出电话,拨号。
站在门外的秦左没看一眼电话,接起来。
宁州贵快速越过桌子抢下手机,按了,看周燃。
周燃端起饭,大口往嘴里送:“吃饭,吃完送你。”
宁州贵拿起筷子和勺:“燃哥,这道你实在要断了,你再分我点啥。”
周燃一笑:“秦右最近正在进修,要不你跟着一起?”
宁州贵一想,神色凄苦:“念书?”
秦右笑了。
秦左瞥了眼里面,抵着周鸣的胸膛:“周警官,都说了简单吃个饭,你就是不相信,这到国外了,还不允许我们哥几个一起吃顿饭?”
周鸣摸了下鼻子,左右两边一看,今晚确实没有动静,脸上抬笑:“秦老板贵人,难得出来潇洒。吃完饭,顺着这条街左拐,找些姐姐妹妹的,这事,在泰国,我管不了。其它的,和国内就没两样了。
秦左鼓着膀子上前一步,对上他眼神:“说了很多次了,我是正经人。”
两个一米八的大个站在暗红的路灯底下,两人之间又围绕着一种奇怪的气氛,来往旅游的小姑娘经过他俩,竟然捂着脸笑起来,低声说什么强攻强受!
周鸣退后一步:“可我不是什么正经警察,行了,我就不打扰各位用餐了。”
秦左摸了把脖子:“不远送。”回身走进餐馆。
突然街边一枪响!
周鸣立刻转身,高度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