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江招呼手下:“给燃哥添副碗筷。”
看着周燃笑道:“都过了这么多年了,那块地在您哪是个念想,在我老弟手上,就是利民利国的事情。”
“你要说念想,我就两个,一是那块地,谁也碰不得,二是我旁边这姑娘,照样,碰不得。”
周燃抬起筷子,张口一个灌汤包,也不怕烫:“你这么一下碰了俩,想过后果吗?
范江始终带笑的脸上有一丝裂痕:“C市的夜路,从你离开这么些年,都是我看着,燃哥,咱打良心说,你调转事业重心,划清界限的时候,我也帮了不少忙。你也知道我和我老弟的关系,这是他仕途上的大事,我做大哥的,必须帮他。”
周燃轻皱眉头,拿起热帕擦嘴,扔在桌上。
楼下汽车的急停声轻微透过未关紧的窗户传来。
范江略有猜测的看了眼周燃,走到另一方,打开窗户。秦右带着人从楼梯上大步迈上来,腰间都别着东西。他沉了眼神,走到顾晚晚旁边把住她的肩膀,眼角下垂,嘴角依旧带着惯常的弧度:“燃哥,不至于。”
顾晚晚不经意一抖,放下手上啃一半的小笼包。
周燃眉心微皱,凌厉了眼神,握住他的手腕从顾晚晚肩上拿下来,将顾晚晚拦腰抱大腿上斜坐着,将包子塞她手上,示意她继续吃。
顾晚晚越过他的肩膀,正好看见秦右上楼,与范江的人对峙而站。
秦右显得很轻松,点了烟,咬在嘴上,手扶在腰侧,那侧突得老高,不是刀就是……。
就这情况,周燃是让她表演镇定吃包子,以增强己方士气?
周燃轻笑:“你都敢封山追我,将我逼得跳崖。秦左和你弟兄也还在派出所里当“同窗”,你我还有什么不至于的。”
范江回到座位上埋头吃早饭,周燃也不着急,夹了灌汤包来喂顾晚晚。
顾晚晚拿眼横他,周燃眼底带笑,贴上她的嘴巴,顾晚晚只得僵硬着脖子吃下。
“啊!”没注意被汁水烫得惊叫。
门外人都没关注里面的情况,听见声音立刻作势要动手。
秦右咬着烟,一拳直接上脸,对面也抓住了他的领子。
后面人更不用说,一窝蜂的怼上来。
范江正在思考对策,想着如何才能用最小的伤害达到自己的目的,被顾晚晚一吓,门外瞬间噼里啪啦,竟打起来了,他有些没收住眼神,戾气外露的看了眼顾晚晚。
顾晚晚被吓得一缩,圈住周燃的脖子。
范江将手中粥碗重重的摔在桌上,撒了半碗粥:“都他妈没听过女人叫唤啊!操!”伸手拿出桌上的烟点上,猛吸了一口。
周燃将人抱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进退两难的范江:“这事若要你弟舒服,我也舒坦,好办。我试试托人帮他换个差事。不过你也清楚,机关的事情,我们也只能说尽力而为,要是不行,地就在我手上,卖给你,不可能。你要是非要硬抢,尽管来。我刚来的时候,叔让我给你带句话,男人的事,就在男人之间解决。我要是再看她身边有苍蝇转悠,我让你江湖一只苍蝇也没有。”
抱着顾晚晚走到门口:“走。”
秦右从人身上起来,舌尖顶了下腮帮,吐了口血痰,跟着周燃走。
范江抬头看了眼门外躺着叫唤的“苍蝇”,将烟头使劲在烟灰缸里按灭。
表面上说得好听,不要老爷子的位置,自己整正经事业,结果还是养了一群虎狼,随身带着家伙,什么都敢做。
以前的弟兄都以为是他周燃不上,才轮到老子。如今我就让你们看看,老子和周燃,谁才是真正应该接老爷子班的人。
“还不快把人弄起来,伤得重的赶紧送医院。”范江弯起眼角,惯笑着吩咐,把粥碗拿起来,递给旁边人,站着的服务生赶紧又给添满。
范江吃完看了他一眼,笑着夸他:“不错,小伙子挺稳得住,正好江湖领班的缺个人,明天就戴着领班的牌上班。”
服务生激动高兴得很:“谢谢江哥。”
范江点头,拍他肩膀:“好好干。”
周燃给顾晚晚系安全带:“你叫一下就打起来了,比我说话还管用。”
顾晚晚憋了下嘴:“真的很烫。不信你看。”
伸出舌尖给周燃看,眼神单纯,仿佛在说:我没骗你,舌头都烫麻了。
周燃盯着她舌尖一秒,顿了一下,坐回座位,面无表情的看了前方两秒,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两秒之后,眉尾一挑,伸出手掌将顾晚晚按向自己,偏头含住她嘴唇,将她的舌尖卷到唇边轻吮着。
顾晚晚睁大了眼睛,两耳开始泛红。
她心跳得有些快,她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