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带着她回四合院。
李婶穿着黑色的衣裤,头上带着百花,趴在青石凳上,一动不动。
周燃几步走过去:“婶!”
李婶抬起头来,用手上的已经快要干透的卫生纸抹泪:“你回来了?顾家怎么说?”
顾晚晚慢慢走近:“李阿姨。”
李婶看着她身上的家居服和黑长羽绒服,抬头问周燃:“顾家不喜欢你?”
“嗯,你不操心这些,我初五再去一趟,叔的遗嘱,我明天会和律师确认,之后的事情,我已经让秦左去准备了。我知道你想让叔安安静静地走,但你心里也明白叔不是能简单办了的人,办一次,把规矩说清楚,利益分明白,以后你也清静。”
李婶温和的点头:“我明白。”
说话之间,眼泪就不自觉的下来了。
顾晚晚见不得人哭,坐下来握住她的手:“李婶,周叔走了,以后你跟我和周燃在一起,我们也是你的家人。”
李婶缓缓摇头:“你是好姑娘,但我就住这,我习惯和你叔在一起,他虽然不在了,可这屋里,有他的茶盅、象棋、衣服,我这个人,没他不行。”
周燃道:“等我和晚晚结婚了,我们就把这当婚房,晚晚年纪小,不会照顾人,还要你多教教。”
李婶起身,向屋里走:“你俩回屋吧,我睡觉去了。”
顾晚晚看着她起身,周燃慢慢牵住她的手:“先回去吧。”
顾晚晚点头,跟着他进内院。
周燃做了饭,给李婶送了一些,下午**,秦左打电话进来,有些着急:“燃哥!范江正带着人往刘律师家里赶!”
“嗯,范江他们人多,慢,你快点,我马上过来。”周燃快速穿上外套,挂了电话:“穿衣服和我走,我要带着你和李婶一起去。”
顾晚晚赶紧放下筷子,穿衣服,周燃去开车,她进去叫李婶。
李婶坐进车,问周燃:“怎么了?”
“范江这会正在往刘律师家里赶,也不知道有没有派人过来,我带着您一起过去。”周燃道:“免得有什么意外。”
李婶叹了口气,没说话。
秦左带着人到刘律师家的时候,范江也刚好到,看见他,笑起来:”哟,左兄弟消息可真快,周燃也快到了吧。”
“范江,过几天周叔灵堂前,刘律师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读遗嘱,你今天,白来。”
范江双手举起,做坦白状:“兄弟,你可误会我了,我不是来抢遗嘱的,我和你,和周燃一样,是来保护遗嘱的。”
谁他妈信这些鬼话,秦左掏出烟,点上。
范江的人陆续到达,秦左中途接了周鸣一个电话,问他大年初一的,人在哪?
秦左有些不耐烦,吼他:“你他妈能不能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周鸣默了一会儿,挂了电话。
秦左一脚踢上轮胎,凶狠地看了范江身后立着的人。
周燃按了下喇叭,纷纷给他让开道,他下车,问范江,语气平静:“周叔昨天出事的时候,你在哪?”
李婶本来在睡觉,听了这个问题,突然睁开眼,看周燃,开门走下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燃回头安抚她:“婶,你回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