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清穿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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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帐!”老佛爷圆瞪着双眼, 拍案而起是恶狠狠的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瓷器碎裂发出了刺儿的声响。整个慈宁宫的奴才见状皆屏息凝神, 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赶紧低着头缩着身子, 恨不能当作自己不存在。

“桂嬷嬷!个没用的老东西!哀家派你驻守景仁宫,如何就被人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老佛爷指着桂嬷嬷声色俱厉的呵责道。

桂嬷嬷赶紧跪倒在地请罪,口中大呼冤枉。

“老佛爷,奴才实在是没有办法,吴总管带了万岁爷的亲卫浩浩汤汤而来,是万岁爷的旨意,说......说是不放人, 就格杀勿论......哎呦, 奴才当时都吓坏了,还哪儿敢跟万岁爷的圣旨对着干啊,这人就给接到养心殿了。”桂嬷嬷觉得自己倒霉死了,一边是皇上的圣旨, 一边是老佛爷的懿旨, 两边都得罪不起。但若真正的两厢权衡一下,还是得遵守皇上的圣旨啊不是吗。

“养心殿?皇帝居然还敢将那女子弄进养心殿!”老佛爷一听更加生气了,‘皇后’都变成‘那女子’了。估计再过一会,就该变成‘那贱.人’了。后宫嫔妃无诏不得踏入养心殿,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就连太后老佛爷都必须遵守的规矩。可现在皇帝却为了一个皇后,打破了惯例,这摆明了是要给老佛爷难堪啊!

不过就算明明知道皇帝的打算, 老佛爷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去养心殿要人,一国之君处理国家大事的地方怎容得女人家前去胡闹,若她去了那便就是身为太后有所失德,而且退一步说,即便她去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皇帝既然敢将皇后接进去,就肯定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了。

可老佛爷就想不明白了,皇帝为何如此冥顽不灵?还要护着皇后?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她此番的计划自认为是天衣无缝,事涉孝贤还有端惠、悼敏,这已逝的母子三人历来是皇帝的软肋。皇帝看到了那些证据,怎么可能不厌弃皇后呢!更何况还有后宫诸妃和她这个老佛爷作证,皇帝如何还会包庇一个残杀元后和皇家血脉的凶手呢?

“算了算了,桂嬷嬷,你们先下去吧!通通都下去!哀家想要一个人静一静......”老佛爷扶着额头坐下来,靠着椅背粗重的喘着气。毕竟是年龄大了,情绪一激动就头晕眼花的,直冒冷汗。

“是,老佛爷,奴才告退。”

老佛爷拖着疲惫的身体,就这么孤单单的坐在慈宁宫中,思索自己的计策是哪里出了问题?最后她得出了结论,她什么都安排得好好的,只是错估了皇帝的反应。她本以为皇帝看到那些证据之后,便会对皇后失望。曾经的宠有多深,恨便有多深,因为皇后辜负了他的期望。只是没料到她竟然是想错了!皇帝会这样正大光明的跟她这个亲娘作对,将皇后接到养心殿保护,也许是因为皇帝根本不相信那些所谓的‘证据’,也许是因为皇帝相信了,但是却依然无法放下皇后。可不管是哪一种,对于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那只证明了一点,便是皇帝如今待皇后母子,已然超过了曾经的孝贤母子。

老佛爷静静的坐着回想那些过去的事情,当初皇帝宠爱慧贤,又对孝贤颇为敬重。她们两个狐狸精,一个是成天霸占着皇上,另一个就是牢牢握住宫权不放,两人各占半壁江山,称霸大清后宫。慧贤有皇宠傍身,孝贤有嫡子争气,皇帝的心又完全向着那两个贱.人。想她堂堂一个太后老佛爷,正正经经的后宫之主,竟然连个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就像个摆设一般。她要主持大选,多选点人进来伺候皇上,那孝贤便说:皇额娘年纪大了,这后宫琐事还是莫要操心了,安心颐养天年才是。她说要皇帝雨露均沾,慧贤便哭得悲悲切切,皇帝也反过来指责她这个老佛爷多管闲事。

总之一句话,不管她说什么,只要那两个女人反对,皇帝必然都是会选择先尊重她们的意见,忽视她这亲娘的。孝贤主持中宫十三年,这十三年当中,后宫多少次的大选,可竟然只进了一位舒妃!还是个没颜色又蠢笨的!孝贤玩儿这些手段是糊弄谁呢!可偏偏皇帝就是向着她,老佛爷即便是知道她的那些打算,也没法子。在那两个女人的面前,她是讨不到一点好处,显得百无一用,黯然失色。于是她也唯有装作是一个痴呆的老太婆,被那两个女人彻底架空,每日里过着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老佛爷心底里是恨透了慧贤和孝贤的。

她毕竟不是真的痴呆了,世人怎么说来着,姜桂之性,老而弥辣。她这么忍着忍着也总有忍不过的一天,于是慧贤死了,端惠死了,悼敏死了,孝贤也死了......结果证明,只有她,钮钴禄氏晃阿,才是这大清朝所有女人中最后的胜利者,才是后宫的主人。那两个该死的女人,和那两个该死的孩子去了以后,她推了皇帝不喜欢的乌拉那拉氏上位做自己的枪手,乌拉那拉氏对她言听计从,后宫大权被她一手包揽,皇帝对她的话再也不能阳奉阴违。她主持大选,掌司后宫诸妃晋封,就连有关继承的事儿,她喜欢老五,皇帝也没有反对,开始看重老五。除了中间蹦出一个意料之外的令妃,让她心里不舒服以外,她再没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了。

皇后的崛起,是她没有料到的另一个意外,而十二也显然不是她心中的理想继承人。生母地位太高的皇子一向不讨老佛爷的欢心,她就喜欢像老五那样的,母亲死得早,也没有母族可以依傍的,这样未来才能孝顺她这个雪中送炭的皇玛嬷!哪怕是金氏留下的那个永w都比十二强,包衣奴才生的孩子,总比满洲女生的孩子好控制些的。

想到这些,老佛爷再次坚定了决心。这场仗她必须继续打下去,现在事儿既然已经闹出来了,就没有回头路了。她和皇后已然变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除非把皇后和十二彻底废掉,不然她这个老佛爷恐怕就又得回到当初被孝贤和慧贤架空的日子了。哼!既然当初她能弄死那几只讨厌的臭虫,现在也一样能弄死这两只。

是夜,正是朗月当空时,殿中的光线很暗,烛火已经烧到了尽头,窗外夜风呼号,屋内寂静如水。弘历阴沉沉的不说话,只是用那种仿佛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那个女人。吴书来从旁递过一杯茶来,弘历接过浅尝了一口,随即冷冰冰的开口道。

“令‘贵’妃,这茶也喝了三杯了,朕也等得不耐烦了。告诉朕,你依然坚持,是皇后命人在十五的药中动了手脚吗?”

令妃默默的匍匐在地上,她头一次发现,她看不懂皇上了。早上的时侯就听说皇上违抗了老佛爷的旨意,强行将皇后转移到了养心殿。老佛爷虽稳坐慈宁宫不动声色,但是灵敏的令妃却已经嗅出了苗头不对。也许,皇上并没有放弃皇后!是的,在知道了那些消息,见过了那么多铁证之后,他依然没有放弃皇后!

令妃向来是明白人,也深谙后宫的生存之道。其实真相是怎样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愿意相信哪一个。此番她和老佛爷诸多铺垫,计划万全,本应当是没有任何岔子的。但皇上最后的态度,却成了左右棋局胜负的败笔,那个最大最可怕的意料之外。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往昔那个‘嫉恶如仇’的皇上,那个甚爱孝贤母子的皇上,竟然对手段阴毒的皇后无动于衷。

皇上他......难道就这样爱皇后吗?就连皇后给十五下药,给后宫诸妃下药,还害死了孝贤母子,他也毫不介意了吗?令妃双眼赤红着咬紧牙关,自己的男人待自己如此冷漠无情,却毫无原则的爱惜着另外一个女人,任谁都会嫉妒不甘,都会寒心失望的.....若换了其他妃子,比如当初的乌拉那拉氏,此刻恐怕早就已经忍无可忍的开始跟皇帝呛声了。只是,令妃毕竟是令妃......

“回皇上,臣妾不敢妄言,此事乃老佛爷作主调查。臣妾这些日子以来都挂心在十五身上,足不出延禧宫的照料十五,并没有参与事情的经过,因而也不甚了解。可既然老佛爷说是,臣妾也不敢说不是。”令妃的回答很有技巧,模棱两可,将自己摘了出去,又把担子尽数推给了老佛爷。至于在她心中,皇后到底‘是不是’,这个答案就交给皇上去回答了。话音落,令妃也不禁叹息了一声。唉!再嫉妒再不甘又能如何,她魏莞清向来信奉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稳坐渔台二十年,接连生子、青云直上、冲冠六宫,可不是单单靠着故作柔弱、讨好皇上就能做到的。头脑,方才是最重要的资本。

弘历闻言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魏氏果然是个狡猾又聪明的,不愧是他宠幸多时的女人。弘历其实向来喜欢的都是有手段的聪明女人,比如高氏、富察氏、金氏、魏氏。至于那些没有手段争宠,愚钝至极的那些,如柯里叶特氏、叶赫那拉氏、包括过去的乌拉那拉氏,弘历真是嫌跟她们说话都费劲。就算再漂亮的女人,如果天天都蠢得跟头猪、倔得跟头牛似的,也令人乏味厌恶不是吗。

“依朕看,十五的病是因为他自己身体太虚弱了,跟皇后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至于那个小药童,不过是一时拿错了药,为求脱罪,这才胡乱攀扯皇后的。”弘历好一番的颠倒是非黑白,让令妃听得直想吐血。

“皇上英明,真相大约就是如此了。臣妾以为,此事不过误会一场,亦不需将事情闹大。只是老佛爷处,还请皇上帮臣妾道一声抱歉,这回麻烦老佛爷为十五操心,是臣妾不孝了。”令妃秉承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利用巧妙的语言,将所有矛头都转到了老佛爷处。

“令贵妃,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能这样想朕很欣慰。可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上回老佛爷命你抄《大悲咒》一百遍,那这回朕就命你抄《大般若经》吧。朕乃是宽容之人,你也不用多抄,只抄十遍既可。抄完之前不得走出延禧宫半步,等什么时侯抄完了,什么时侯再说。”弘历面无表情的说着,态度认真得不能再认真,没有人会怀疑他此言的真实性。

令妃一听这话都傻了,宽容之人?哈哈,皇上还竟然说他是宽容之人!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大般若经》足足六百卷!就算她下笔如有神助,一天能抄一卷,也要抄足六百天才算完一轮啊!抄十遍,在完成之前不能踏出延禧宫半步,天可怜见,那便是要抄整整的二十年啊!二十年啊,一辈子就完了......皇上,这是比要了她的命还狠啊......

“皇上!”令妃咬紧了下唇,双眼已经真切的含满泪水,她是真心害怕了,毫不需伪装,浑身都在颤抖。她一向是聪明的,可是此刻她却想不出任何办法摆脱现在的困境。

“怎么?令妃觉得朕罚得太轻了?”弘历冷笑一声,而后脸上忽然寒光一闪。

“令妃你与太后二人狼狈为奸,聚在一起便就是蝇营狗苟,如此阴险的陷害于朕的梓潼,还想全身而退?令妃,看来你的梦,还没醒过来呢。”弘历言罢,便要带着吴书来拂袖而去。

“皇上,臣妾知错了,请您饶恕臣妾这一回吧!”令妃慌忙的抱住弘历腿苦苦哀求,那景象真个是凄楚可怜。

可弘历现在是毫不怜惜令妃的这份儿‘可怜’的,抬起脚便将碍事的人踢开来。令妃惨叫一声重重的摔在了一旁冰冷的地上,额头碰到青石的地面,瞬间就见了红,一道浓稠的鲜血顺着额角流过脸颊,滴落到她淡色的旗装上。

这一磕,虽然疼,但却是真正的把令妃给磕醒了。她无比清晰的认识到,皇上对她已经丝毫不念旧情了,就好像当初皇后按规矩办事要香妃换旗装,可皇上知道后竟要扒皇后的皮一样。她现在的处境,就好像当初那个在牢笼里作困兽之斗的皇后一样了,不管做什么,是对是错,对于皇上而言都不过是可笑又无聊的无望挣扎罢了。可是她不能在这延禧宫里被关二十年啊,那跟囚犯还有什么差别呢?宫里又是自来捧高踩低,她出身不过是个包衣奴才,没有旗人世家做背景,一旦被关进冷宫,那便是谁都可以踩上她一脚了。她得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她现在还有什么筹码?怎样做才能让皇上放她一马。

“皇上!”令妃的声音虽然依旧惶恐颤抖,但语气却已然没了那些哀哀的柔弱。

“此番老佛爷是有备而来,若然皇上不肯废后,老佛爷便要将这事儿散播出去,让文武大臣都知道,让皇室宗亲都知道。届时皇上就是不想废了皇后,也免不得受众臣胁迫,违心为之!老佛爷这回的安排是天衣无缝,恐怕即便是皇上您亲自出手,也查不出什么痕迹的,后宫女人的手段,皇上向来不懂。皇上,皇后的确是被冤枉的,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有什么用呢?外头那些人,知道吗?”

令妃勇敢的抬起头,满脸的血污,坚定的看着皇上。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她要让皇上知道,她还有价值,还能将功赎罪!现在只有彻底卖掉老佛爷,帮皇上整倒那个可恨的老虔婆,她才能勉强自保了。

弘历不动声色的[着眼睛,依旧无甚表情,也不回答令妃的话,就这么摆弄着自己的扳指,仿佛正在考虑令妃的所言。但实际上,弘历现在心中所想的却是:这女人就是女人啊,就算再聪明,也跳不出他设下的圈套。弘历一心想帮万宝儿脱罪,但也知道此事必然得取巧而行。他没有着急去找人调查核实那些所谓的‘证据’,因为他知道那些肯定都是‘真的’,调查不调查结果都一样,意义不大。弘历不能从事上着手,便只能从人上着手,如果要击溃老佛爷和后宫诸妃的联盟,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分化她们。在这些后宫嫔妃中,他最了解的就是令妃。令妃聪明、识时务,手段也颇厉害,从她身上下手,弘历是有百分之百的信心的。用女人对付女人,才是最恰当的。

“令妃,你说说看,有什么计划能够帮助皇后脱险。若然真的能成功,朕便既往不咎,绕过你这一回。”

令妃当初是孝贤的洗脚宫女,虽然地位不高,但架不住她人聪明,在长春宫里人缘很好,很吃得开。孝贤身边的一等大宫女叫秋霜,是跟令妃最要好的‘好姐妹’,时常与令妃言及宫中的那些事儿。对孝贤本人的性格,令妃是非常了解的。同样的,也知道一些孝贤以及两位太子离奇过世的□□。这么多年来,她身为后宫霸主,又是个手段数一数二的,手里头怎么可能没有后宫众人的把柄!就连老佛爷过去的那些事儿,她也多少知道一点的。当年,不过没有人敢往下查罢了,而不是老佛爷手段有多高明。这个世界,谁又能真正做到天衣无缝呢!

“回皇上话,老佛爷此番陷害皇后最大的罪名,便是借口皇后害死了孝贤皇后以及孝贤皇后所生的两位小太子。”令妃镇定了一下情绪,强迫自己千万不能慌,为自己接下来要揭发的事儿作着铺垫。

“朕是不相信那些鬼话的,况且人都死了快二十年了,便就是有什么证据,也不可能留下。就算留下,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人证物证俱全。那些人就好像是等了二十年,只为等待这个告发皇后的时机一样,如此巧合,难道不奇怪吗。”弘历真的没傻到那种程度,只凭这一点,他就已经判断出来,皇后绝对是真心被冤枉的。

“正是,皇上。”令妃附和着弘历继续说道。

“臣妾自然知道皇后没有做过那件事情。因为真正做了那件事情的,乃是另有其人。这事儿,需得从臣妾当初小选进宫,被分到长春宫伺候孝贤皇后娘娘开始说起......”

这个故事很长,也很有趣,许多桥段真是令人瞠目结舌、大吃一惊。直到弘历听完,已经是接近午夜了。弘历出得延禧宫,片刻都没有耽搁就回了养心殿。但见养心殿里明黄宽大的龙床中央,万宝儿眼角挂着泪痕,浑身的青紫色痕迹,盖著被子睡得正深沉。弘历回来后没叫人声张,命吴书来给自己更衣漱洗,随后遣退了伺候的奴才们,掀开被角躺下,轻手轻脚的将万宝儿揽在怀中。

借着影影绰绰的烛火,弘历充满怜爱的看着自己最宝贝的梓潼。

“梓潼,别怕了,朕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你不会有事的。某些人把朕当傻子耍,就要有承受后果的准备。朕这回,一定要把潜伏在朕后宫里三十年的毒瘤彻底拔除!”弘历低声在万宝儿耳畔轻言,随即吻了吻她眼角的泪痕,心道中午梓潼是被他给累坏了。一整个下午,在书桌上,后来在龙椅上,再后来直接在地上,躺着、站着、趴着、坐着,各种姿势都有。梓潼可怜兮兮的哭着哀求他,最后都闹晕过去了。

这样想着,弘历是很为自己的男性能力而骄傲的,即便是他还很年轻的时侯,亦不能有今日这般神勇,难道这便是爱情的力量吗?能享受到这种极至的情.事欢乐,梓潼果然是他的稀世珍宝啊。

弘历的手在万宝儿□□的肌肤上来回的游走摩挲着,动作轻柔,仿佛羽毛般撩拨得人痒痒的,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享受着那种丝滑柔软的触感。

“嗯......皇上......不要了......”万宝儿在睡梦中无意识的贴近弘历这个热源,娇声咕哝着。

弘历一听不由得笑了,更加想要恶作剧,手指头不老实的在万宝儿身下继续挑拨,直到那美妙的桃源情动泛滥。万宝儿被弘历骚扰得渐渐清醒了过来,大脑还没有开始运作,傻呆呆的看着弘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身体却本能的开始施展诱惑之术,不断的迎合弘历的手掌寻找快乐。那模样真是既纯真,又淫.荡,看得弘历是登时倒抽了一口气,欲.火冒出三丈高。

“梓潼,恐怕今儿晚上,你也别想睡好了。”弘历再度化身饿狼,扑倒了那个名叫万宝儿的猎物。

这世界,永远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论是老佛爷、令妃还是皇上,谁都以为自己才是猎者,是采取主动攻势的那个,而别人是被猎杀的。可殊不知,自己方才是被猎杀的那个,已然牢牢的被困缚在网中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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