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人鱼的歌(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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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指指身后:“要来看看吗?非常好看的风景呢!”

人们跟随他, 像那边走去, 琴闻人和琴闻音没有跟,他们好像都非常,非常的疲惫了, 于是他们靠着墙壁坐下来,手拉手的, 就像一对亲亲的弟兄一般,甚至, 他们还唱了小曲。

“你真的忘记了吗?那房间后面的小池塘……”琴闻人唱着。

“怎么会忘, 那是哥哥挖的,你总是作出他们不理解的事情,你总是把自己弄得很肮脏, 全家的衣服, 属你的最脏了……”琴闻音喃喃的唠叨着回忆着。

“暖暖的风,可爱的小蝌蚪……”琴闻人。

“对啊, 每次姐姐都提着大罐子带着我们去挖, 我们把蝌蚪养在妈妈的水缸里,后来孵出了青蛙,妈妈拿着扫把满院子追着我们打,你记得琴凤吗?我们的姐姐,她是多么好的一个女人啊!”琴闻音活在了回忆中。

“绿色的水面, 蜻蜓在舞蹈。童年记忆里的小池塘,就在记忆的深处……”琴闻人低唱着,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来一般, 他突然蹦起来,冲着自己的弟弟大叫,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琴闻音正回忆的快乐,他不悦的摆手:“你瞎说什么啊?烦不烦!”

“你记得吗?记得吗?那次你发烧,都快死了,姐姐说,就是你好了,也是个傻瓜笨蛋!”

“你才是傻瓜,笨蛋呢!”

“好吧,好吧,我没准备和你吵架,真的,我只是想起一件事!”

“放!”

“啥?”

“屁!”

“你的家教太糟糕了!”

“是啊,我们有个世界上最糟糕的父亲!”

琴闻人说完,慢慢走到那个医疗台前,他看了那个头颅一会,那个头颅也在看着他,琴闻人突然转身,用了全身的力量,他撅着他要烂掉的屁股,使劲,使劲再使劲的对着那个头颅,终于……他放了一个屁,还是响的。

他放完,无比痛快的走回琴闻音的面前,缓缓坐下,像个傻瓜一般,笑了起来。

“痛快吗?”琴闻音问他。

“恩……妙不可言,你去试试!”琴闻人一脸惬意无比的眯起眼。

琴闻音慢慢站起来,这里的空气有些大量的菌种,没有恚石庇护的他,腐烂在加速,他就要死了。

慢慢的走到头颅面前,琴闻音脱去裤子,他做了更加糟糕的事情,他对这那个头颅,露着他的排泄器官,撒了一泡尿。

琴闻音提起裤子,走回琴闻人的身边坐下:“学学,这个叫狠!”

琴闻人竖立起大拇指:“我憋会,一会也去来一次。”

“一起来。”

“好!”

琴闻人舒坦的靠着墙壁,继续他的回忆:“记得这首儿歌吗?你那个时候要死了,妈妈很伤心,妈妈抱着你不停的唱着……不停的唱着,然后你竟然奇迹一般的好了……”

琴闻音努力回忆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对啊,我想起来了,真的呢,我奇迹一般的好了(他蹦起来,好像腐烂的病痛突然消逝一般),对啊,我怎么忘记了呢?所以……”

兄弟对望一眼,一起突然指着那个头颅说:“你这个大骗子,大骗子,你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第一支乐医曲是你老婆发明的,你这个大笑话……哈哈……哈哈哈!”

当他们笑得毫无力气的时候,他们的手紧紧的抓在一起:“哥,我还没原谅你呢。”琴闻音说。

“我知道,我也没求你原谅我,再说当年我年少无知,我和他都认为这个世界,除了恚石,除了控制,就再也不需要其他的了。”

“现在呢?”琴闻音问他。

“什么都不重要了,我看到你很高兴,真的。”琴闻人轻轻的叹息了一下,他们坐在那里呆看着。

那个头颅转动着,一会看看这边,一会看看那边,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你说,他在想什么?”

“鬼知道,反正,一会我要再来一泡。”

“恩恩恩!”

他们开心的大声笑起来,那个头颅看着他们,竟然没有发怒,他慢慢的把眼睛对住面前的那座雕像,深情的看着……

小豆带领着大家走到屋子的最深处,不必解释,每个人都能看到了,那墙壁对面就是激流,激流的边缘是巨大空旷的广场,广场上,无数再生的琴圣在徘徊,一起还在徘徊的还有海妖,和数不清的试验兽……

“啊!啊!必死无疑了……!”

奉游儿拍拍脑袋叹息了下,说完,他拉着田葛想回头走。

“是啊,过不去了。”帝堂秋无奈的叹息了一下,他能看到广场后面的那扇门,每个人都能看到那个通道,他们离那个生门只有百米的距离,但是他们过不去,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不纯洁的,不被需要的,不该诞生的,都必须铲除!”那个机械的声音在重复着。

琴汐冠叹息了一下,看下大家:“即使没有这个广场,通道那头有些未知的机关……我们依旧过不去,那股子激流由那个老怪物控制,我们就是九死一生的到达那里,我们也抗拒不了大自然的奇迹,就是这样。我知道那里有好吃的,最后的食物足够我们饱餐一顿,对了,上好的剧□□品要吗?保证各位无知无觉的快乐的死去,四季家最完美的出品,死亡比□□更加快乐!要不?我们去开个宴会吧?”他这样建议。

“你说,我们傻不傻,明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为什么还要来?”天州苦笑了一下,看下自己的弟弟,眼神充满了抱歉,此刻,什么伟大的领悟,什么高远的志向,在死亡将要到来之前,都无所谓了。

月光看下鱼悦,鱼悦在思考着什么,月光挣脱开鱼悦紧紧拉着他的手,他冲他笑一下:“我在这里。”

“我知道。”鱼悦笑笑,继续看着那边。

月光慢慢的走回那间屋子,那两个人还在加速的腐烂着。

“一直这么活着,很寂寞吧?”月光问他俩。

“恩,早就活腻了,只是拉着你们死,有些抱歉,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再憋一会,我好像有些意思了……”琴闻人对月光说。

“要不……一起来?”琴闻音热情的邀请着。

月光笑了下,慢慢盘膝坐在他们面前:“我说话,后面这个人能听到吗?”

“你不想他听到吗?”琴闻人问他。

“恩!”月光点点头。

琴闻人站起来,带着他们来到一个角落,再次坐下:“这里他就听不到,这里是个死角,我试验过的。”

罐子里的头颅好奇的看着他们,睁大了眼睛,开始他真的很想听,但是他很快觉得这是孩童的游戏,他露出不屑的神情,把脑袋扭到一边。

月光回到人群那边,招呼大家:“都过来一下。”

毫无办法的人们只好跟着他一起来到那个死角,他们盘膝坐在那里互相看着,鱼悦看着月光,他们两人不知道在交流着什么,榔头呆了一下,有些声音只有他们三能听到。

琴汐冠看看这群无聊的人,他招呼了一下琴早:“我们去搬一些吃的来吧,这样坐着,很没意思。”

琴早看看他,想了下:“恩!”

又过了一会,那两个人搬了整整一推车的食物,他们倾倒车辆,大量的食物哗啦一声倒在地面上。

罐子里的头颅再次不屑了:“不必要的垃圾会沉淀不必要的毒素,垃圾会造成不必要的新陈代谢,不必要的人吃不必要的垃圾。垃圾!垃圾!”

小豆拿起一根红汪汪,看上去就很好吃的香肠打开包装大力的咬了一口,他走到罐子面前:“真的很好吃!”

小豆咀嚼着,很香甜的吃着:“我觉得……恩……能吃东西是这个世界最快乐的事情,真的,这个是纯火腿的,我最爱吃肉了,你喜欢吗?”

他把火腿肠递过去,又遗憾的收回来,继续吃着,咀嚼着:“好吧,你不能吃,我知道。”

“垃圾,垃圾,应该消灭垃圾,全部消灭!”显然,有些人不管如何进化,不管如何的完美,他的词汇似乎很有限,他无法在叙述出更加恶心的羞辱之言。

“那个程序很高洁,他不会骂人!”琴闻人毫不客气的出卖那个曾经的父亲。

一直很沉默的蝴蝶君突然蹦起来:“真的吗?”

“恩!”琴早,琴闻人,琴汐冠一起点头。

“我骂他,他发暗器射我怎么办?”蝴蝶君问。

“哦,你站在那个雕像前,那个人是个伪君子,他从来不敢在妻子面前做这些事情。”琴闻人指着雕像说。

“那明明就是一个大石头!”蝴蝶君不相信的指着雕像喊。

“他看了它几百年,他对着她意淫,跟它说话,跟它交谈,他已经把它当成活人,并且产生了爱情,他不会在它面前露出恶相,相信我,每个人都有心里的屏障,即使他……不再是人!”

琴闻人很是有信心的解释。

于是,蝴蝶君拿起一瓶食水站立起来,他走到雕像面前,他看看那个头颅,头颅好奇的看着他,蝴蝶君拧开食水的罐子喝了一口水,突然开口:“你个老牲口!真正没下身的老太监(本来想骂的很难听,但是你们也看不到,因为会被和谐,所以请自由的想象吧)!”

说完,他迅速躲避在雕像后面,他躲避速度之快,堪比试验兽。

头颅先是愤怒的看着他:“垃圾,不应该生存者,必须销毁,销毁!”显然,他也在还口。

确定自己安全之后,蝴蝶君冒出头,他得意的盘腿坐在雕像下,他看下榔头:“你不许听,听了不许带到那边笑我,听到也给我忘记!”

榔头看下他:“随便你。”说完,他从裤子后面拿出小酒壶开始喝酒,思考问题。

“你这个寄生虫,说你是寄生虫就高抬你了,你知道你怎么长大的吗?你是吃大姨妈长大的……”

蝴蝶君开始谩骂,他来自最黑暗的酒吧街,他听过无数丑陋的话。

榔头一口酒喷在对面琴汐冠的脸上:“抱歉。”他立刻道歉。

琴汐冠面无表情的擦下脸:“挺好,没事!”

那个头颅被激怒了,一些尖利的东西真的在屋子里四下飞舞着,可是,那些东西真的没袭击蝴蝶君,它们只是时而出现,时而旋转,就是不敢袭击。

“月光有逃出这里的办法,但是……不是最好的!”鱼悦看看那边,那个头颅所有的精力都被吸引到蝴蝶君那里了,他根本无暇顾及这边。

“即使可以活一个人,都是好的。”帝堂秋搂下怀里的叶杨,如果可以,他希望,自私的希望,这个人可以活下来。

鱼悦看下那对老怪物:“你们必须死,我需要你们的力量。”

那两个人还在哼哼的唱着什么,听到鱼悦的话倒是很统一的说:“无所谓啊,怎么都好,如果有和那个老东西同归于尽的办法就更加好了。”他们的意见难得统一起来。

鱼悦看下大家,他冲榔头点点头。榔头放下酒壶看下蝴蝶君喊:“如果可以,就多骂一会……那个……骂的很好……很……不错!”

蝴蝶君犹如打了兴奋剂一般,好吧,他很少被这个傻瓜夸赞呢!

“这里有十九个人,包括我,月光,琴汐冠,琴早,榔头,蝴蝶君,易两,罗宽,刘君,田葛,叶杨,小豆,奉游儿,地锦,天州,帝堂秋,萧克羌,抛去这两个老怪物不抽,还有十七人,叶杨,蝴蝶君不必抽签,乐盾不必抽签,那么,我和月光不能抽签,剩下的舞道者一死一生,抽吧!”

鱼悦看着榔头写好那些生死签,他活动了几下那些折叠好的纸张:“这里有两张死签。”

奉游儿看下那些纸条,他抬头问:“我想知道你的计划,抱歉,我希望他能好好的活下去。”他指田葛。

鱼悦点点头,他看下那个愤怒的头颅:“月光有恚石,所以我们有诱饵。”

月光慢慢的从脖子下拿下那块悬挂在脖颈上的巨大的“恚石”,琴闻人和琴闻音惊讶的互相看着,然后他们笑了下,没有露出任何抢夺的意思。

鱼悦笑着看他们。

“父亲的恚石在我这里,如果不是为了我,他恐怕不会这么快的面对死亡。”天州对鱼悦解释,他总想为琴闻音做些什么。

琴闻音笑了下:“我早就活腻了,不是这孩子,也许我根本不想来这里,有一天早上,我睁开眼,觉得……我应该死去了,就是这样!”他摊开手很无所谓的说。

琴闻人也笑了一下:“那些器官我并不排斥,可是,我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鱼悦点点头,他看着那些纸签对大家说:“四角痴缠,外加一位舞道者,只要能吸引住那个老怪物,那么,月光和我会想办法把大家送出去!”

虽然月光一直是鱼家的一个不解之谜,但是这些人还是无法想象,月光和鱼悦怎么能把大家一起带着冲过那个广场,太匪夷所思了!

鱼悦活动着那些关系着大家命运的纸签:“记得那个传说吗?人鱼是出海人的诅咒,他们上半身美得让人窒息,下半身却是长满鳞片的冰冷鱼尾,人鱼会吟唱魅惑人心的歌声,人鱼控制大海上的风浪,人鱼……才是音乐的王。”

鱼悦看看月光,月光也看着他:“月光是人鱼,最后的人鱼!”月光指指自己,对大家说。

每个人都上下打量着月光,他们看着他,慢慢的都露出怪不得的表情,一直不怎么开口的天州冲鱼悦笑了下,他甚至捶打下他的肩膀:“你……这个幸运的家伙,亏我想起你的离去就那么伤心,你这个小骗子。”

“抱歉,哥哥,一直没告诉你。”鱼悦冲哥哥笑下。

“没事,很好的,真的,我很高兴,告诉我们你的计划!”天州笑了一下,接着好像真的很愉快一般,他抓过自己的弟弟使劲的□□他的头发,甚至捏他腰上的肉。

鱼悦无奈的被自己的哥哥欺负了一会,他坐起来看下大家:“人鱼的歌,我也会,所以这个签我和月光都不抽,你们有无意见?”

“没!”大家一起摇头。

“两位舞道者,易两是初学者,榔头是易两的师傅,这段时间易两虽然一直练得很刻苦,但是……外面需要强大的舞道者的翻倍,所以易两留在这里,榔头生。易两,你可以反对!”鱼悦对易两说。

易两轻轻的摇头,他看下琴早:“帮我照顾四海,那个家伙……其实很脆弱。”

琴早点点头:“好!”他回答完,突然笑了下:“我也未必能抽到生签。”

鱼悦看着剩下的人:“还有两张死签。”

剩下的人除了罗宽和刘君,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一起伸出手。

现在,每个人都有一张了,一直看着这些小家伙的琴闻人和琴闻音很是好奇的看来看去。

“谁死?谁死?谁死?”琴闻人好奇的问。

“是我!”帝堂秋撕去纸条回答。

“是我!”琴汐冠也撕了纸条。

然后所有拿到纸条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做了那件事情,都说自己拿到死签,都毁灭了最后的证据。

鱼悦无奈的笑了一下:“总要有人活着,总要有人死去,我们的时间不多,那个老怪物要发疯了。”他看看那个头颅,那个被蝴蝶君辱骂的头颅愤怒的扭曲着,隔着厚厚的壁板和那些营养剂,大家依旧能看到他青筋暴露的样子。

“这个祸事从乐灵岛起,就从乐灵岛结束吧,所以……琴早,琴汐冠留下!”琴闻人突然说。

琴早和琴汐冠点点头,他们冲大家笑了下:“我们也是这个意思。”

“你没权利再去支配别人的命运吧?”鱼悦一脸厌恶的看着琴闻人。

那三人无所谓的站起来,一起走到一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

鱼悦突然看了墙壁的另外一边,他吸吸鼻子:“抱歉,真的对不起,我太自负了,我以为……我能做到任何事情,我把你们带到这里,我是个傻瓜……!”

琴闻音笑了下,他拍拍鱼悦的头,即使以前他很讨厌这个孩子,他还是决定在死之前做下好事:“人要是能主宰自己,那么就不能称之为人了,以前……我挺讨厌你的,也不是讨厌,我就觉得你有些傻,像我那个愚蠢的大哥一般……想开点,去做你能做到的事情,然后……别回头,因为回头了就会后悔,后悔是很难受的,相信我……你……”

琴闻音的劝阻被地面可怕的震动惊扰了,一道不知道从那里出来的光线突然射了出来,蝴蝶君吓得惨叫一声,榔头跑过去把他搂到雕像后面。

那道光线,是切割光线,它比真正的利刃还可怕,蝴蝶君和榔头多避开后,那座可怜的雕像缓缓的……缓缓的从中间分成两段。

“天哪,我们可怜的妈妈!”琴闻人叹息了一下,他冲鱼悦伸出手,鱼悦看下手里的石头,相信还是猜忌?他知道丢出这块石头,他将要面对的是两种结果,琴闻人带着那块石头跑掉,他带着大家逃生。

“你还有十秒,这真是个好游戏不是吗?亲爱的儿子。”那个人看着他笑着说。

鱼悦看下周围的人,他终于丢出了那个石头,那块“恚石”。

“恚石”冲着琴闻人飞了过去,当它离开月光的距离越来越远,当它落入琴闻人的手心之后,一阵扑啦啦的声音。

所有人都看到了,包括那个还在发怒的头颅,他们很惊讶的看着变身后的美丽人鱼,不是每个人这辈子都能欣赏到这样的美景的。

“人鱼?错误出现的物种,必须研究,详细研究,仔细研究!”机械的生硬声竟然出现了一丝丝兴奋的情绪。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我每次都输呢,原来你也是怪物!”小豆恍然大悟一般突然来了一句。

鱼悦打了他的脑壳。

“看这里,嘿……伟大的琴圣,你看这是什么?”琴闻人拿着那条“恚石”晃动着,招呼着,那个怪物太过兴奋,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飞翔着,没一会,刘君被误伤,一块一块巨大的皮带着肉从他腿部切了下来。

震动消失了,它看着那块石头,它知道它代表什么,它……代表不死不灭……

“给我……”它说。

琴闻人缓缓的把那块石头放置在屋子中央,他无声的和那些从屋子角落离开的人告别,鱼悦慢慢抱起月光,榔头前行几步看下易两,易两的笑容……似乎很快乐,看不出一丝的遗憾。

人们互相看着,做着最后的道别。

他们慢慢的走向那扇门,然后……眼眶突然酸涩起来,在一阵音乐的刺激下酸涩起来。

“你听到了吗?”

“恩。”

“是那首歌呢。”

“对啊,它是多么的美好……”

“当然,那是母亲的歌声呢……没有比慈祥母亲的歌声更加动听的歌了。”

他们无声的在表达着那个意思,小豆缓缓推开那扇门,月光唱起了人鱼的歌……

活下来出去的人,他们如此形容,那一天,我们接触到的歌声,此生难以忘记,我们觉得我们过去所学习的真的是毫无意义的东西,人鱼的音乐才是真正的音乐,真可惜……只能听一次呢……

那些无法形容的动物因为开门兴奋了一下,他们很快呆滞了,月光唱了一会,远处的角落总有几个精神力很强的物种抗争着,鱼悦看下大家慢慢加入了合音,榔头慢慢的开始起舞,他飞快的旋转,几个触及那个圈子的怪物被卷了出去,很遗憾,它们皮糙肉厚并未变成肉泥。

大堂那边,琴闻人他们站成四个角。坐于地面,慢慢的弹奏着世界上第一支乐医曲,那首童谣,那首快乐的歌,但是,他们显然小看了那个头颅,他们痴缠……对他起了不大的作用,虽然他们很努力的演奏着,痴缠着,但是那个罐子里的人,他是痴缠的缔造者。

屋子震动着,有着将要倒塌的迹象,鱼悦他们停下脚步,前不得,后不得,那边扛不住了,每个人都知道。

天州笑了一下,他从口袋拿出一个本子塞到弟弟的口袋里:“有个人,我答应他要回去,他也答应我要等我,假如可以的话,请帮我找个人照顾他,或者帮他忘记我。”

鱼悦看着他的哥哥,人鱼的歌声越来越悲哀……

“吱吱,请不要难过,你知道我这样死去,最好了,我是个有野心的人,就在来的路上,我还有巨大的野心,时间……会膨胀我的野心,你知道……所以,我亲爱的弟弟,请……允许我死去。”

鱼悦看着自己的哥哥,他突然想起那些抽屉里的画片,那个时候他好像没对哥哥说谢谢……

天州跑了回去,震动小了一些些。

此刻……每个人都开始麻木,生或者死,只是情绪的一种,有些事情发生了,哭泣,或者快乐,其实简单的表情和泪水有时候只是最最简单的表达方式。

月光唱着他的歌,他奇怪的抚摸下自己的皮肤,一些液体缓缓的流了出来,这些液体不是泪水,月光惊讶的看着鱼悦。

鱼悦知道,月光出汗了,人鱼在出汗,这令他们都很惊讶,远处的怪物再次出现浮躁现象,月光丢弃掉了他那个不离身的鱼皮口袋,他伸出手拿出那架发丝的琴,他的水琴太大,所以一直放在海底。

即使他是再厉害的人鱼,他也无法魅惑成千上万的天敌,这个世界没有最大的力量。

人鱼的琴声带着歌声,效果果然好了许多,但是,这把发丝琴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古怪,远处那间大殿的缠绵突然无声了……

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那边的震动非常厉害,月光突然哭了……人鱼总是比人类更加能感觉到生物的消失。

月光觉得很奇怪,真的,他为什么要在这里流泪,为什么要哭泣……

帝堂秋慢慢放开叶杨的手,他把他的手放进地锦的手里:“如果可以反悔的话,请……不要再给他吃解药了好吗?”他哀求地锦。

“怕是晚了。”叶杨看着他说,就像……许多年前在小店市早上他们一起醒来一般,他们互相看着,什么都没说,但是他们知道,他们相爱了。

“那就帮我照顾好好。”帝堂秋冲他笑笑。

“为什么,每次我都是那个吃亏的?”叶杨质问他。

帝堂秋抱住他,狠狠的亲吻他的嘴唇,他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因为……你爱我,比我爱你多……告诉好好,爸爸很高兴,可以叫他能光明正大的站立在阳光下,爸爸无法给予他父爱,只能给他阳光……爸爸很爱他,比妈妈……都爱……”

然后,他推开叶杨,向着大殿跑去……

歌声,演奏声,一直一直响着,琴闻人对他的弟弟说:“弟弟,我好像听到妈妈在叫我们。”

“是……她一定很生气吧,我们总是在惹她伤心,哥,我们回家吧……”

那个头颅一直拿不到那块石头,于是很生气,它想报复一下谁,但是他很快发现,那群人已经走到那个生门的门口。

帝堂秋笑着看着这个怪物,他现在站的位置正是琴早刚才站立的位置,而琴早已经笑着去了……

人的情绪真是奇妙的东西,那个头颅突然犹如荡秋千一般的转动着:“不完全者,不确定的失败……小伎俩……卑微者……愚蠢……”

它大叫着,那些机械慢慢的闪烁起危险的标志,屋子里的空气越来越热,活下来的人互相看了一下,他们突然丢开手里的医器,一起冲着那个头颅比出了他们的中指说……“%……¥%*&……”

然后,海底传来巨大的爆炸声,那个头颅自爆了,这个城市消失了……

几个小时后……

鱼悦看着岸上的人,他们无言的互相看着,有人去了……却流不出眼泪。

“我要走了。”鱼悦对小豆说。

“恩,我们回家。”小豆回答。

“我们会照顾好那里,如果有一天,如果可以……你们是要回来的吧?”奉游儿问。

鱼悦看下月光,他们微笑着点点头:“恩,要回去。如果……月光可以再回到陆地的话,也许会回去……”

“那么……我们等你。”

鱼悦看下地锦,叶杨走过去拉住老师的手:“我想,回有风,回到师傅身边,有些事情我还是想不起来,比如我来自哪里……如果灿灿允许,我想抚养好好……当然,帝堂秋他在胡说八道,他以为这样我就可以不死了,可以不想他了……我为什么要死,我好不容易活下来的……我要……一直……一直活到忘记他……可以忘记他……对吧?”

鱼悦苦笑的点点头。他看着小豆,那个孩子没有看他,他看着海底不停上升的漂浮物,有的东西消失,总有残骸要留下来的。

“我会回去……成为他的乐盾,他的乐盾没了,我欠他的,我讨厌欠人家的……尤其讨厌……欠他的……”

没人敢回头,忘记是最痛苦的事情,它带来的苦楚并不小于懊悔。

“那么……你呢?你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的想……”鱼悦深深吸了一口气,强笑着冲叶杨说。

“就不说再见了。”鱼悦对他们说。

“好!”大家回答。

然后,那两个人潜下水中,慢慢消失……夕阳下,海的那一边,一尾漂亮的尾翼突然扇出无数的犹如珍珠一般的水花,那些水珠儿晶亮的,美丽极了……

榔头站在那里看着远处……他看了很久,突然笑了一声:“真是无情,连再见都吝啬说……”

他回过头,蝴蝶君盘膝坐在地面上,他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他:“你看到我了?”

“没有!”心情不好的某人回答。

“明明就剩下我了,为什么不看我?”

“你说脏话,很恶心的脏话……”

“瞎说,我什么时候说脏话了?证据,证人?证言?法官的审判呢?嘿,你不能诬陷一个纯良的人!”

“你还说谎?”

“傻瓜……你真幼稚……”

“你喊谁傻瓜……?”

“就是你啊……世界上最大的傻瓜,我这么好的人……”

鱼悦趴在月光的怀里,看着天空盘旋的飞机……那架飞机盘旋了几圈,然后远离……

“你说的那个地方远不远?”鱼悦问月光。

“我不知道。”月光苦恼的四下看着。

鱼悦想了下,惊讶的看着他:“不会吧,人鱼也会迷路?”

月光生气的丢开手,鱼悦只好自己在那里游着,月光苦恼的看着他问:“为什么人鱼就不能迷路?”

他们争吵着什么,就像刚才岸上的那两个争吵者,不过……能够确定的是……每次争吵过后,他们会越来越亲……越来……越来的……

当人群退去,一切随风而消失,每个人都去向归处,一阵水花翻滚着,从海的深处,慢慢的升起一部并不大的救生船,那艘船儿随着水面向着鱼悦他们去的相反的方向自由的飘着,不知道承载着什么,去向何处……

乐灵岛消失了,它代表着世界在重组,不久之后……那些后来的人们在继续演奏着……属于他们的……乐医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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